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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很久以后的故事

染指水墨 /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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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历,公元43年。

这一年大唐进入鼎盛,幅员之辽阔堪称匪夷所思,边疆再无战事,远方万族来朝,有神州齐贺,有去语天堂。

有道是:“白马金鞍随武皇,旌旗十万宿长扬”

这一世也成了后世中华之骄傲,华夏神威自此一世屹立千载而不倒。

这一年又被称为“开圣元年”

这一切归功于一个人,一个当世之人甚至已经忘记了他姓甚名谁,只知道他的神像立在各地庙宇,被百姓呼为“老圣王”,直到后世之人怀着敬畏翻开这段历史,才从只言片语中得知了他的本名

长安,大明宫。

作为横跨两陆的超级帝国,大明宫成了这个世界,甚至整个时代的心脏。

此时含元殿中,正值一场早朝。

文武百官窃窃私语,对地上跪伏着的几个衣着单薄的老者指指点点。

“砰!”

突然,龙座之上传来响声。

百官顿时肃静,拱而立。

他们知道皇帝动了真怒。

“众位爱卿是不是觉得自己都很干净!?”

“哗啦!”此话一出,百官跪成一片。

地上几个老者更是战战兢兢。

这才发现原来这威严朝堂之上,文武百官之前除了皇帝,竟然还有两人坐在椅上,要知皇帝面前哪有人敢坐。

这两人都是中年模样,坐在武官之首的还好些,坐在文官之前的却似笑非笑的望着地上几个老者。

这场面怪异非凡,可文武百官却不以为意,他们知道那两个坐在椅上之人的惊人家世。

“两位王兄,觉得这几人该如何处置?”皇帝发话了,声音很轻,从声音中可以判断出他是一个年轻的皇帝,甚至有些青涩。

武官之首的中年人咧嘴笑笑道:“杀了。”

“陛下饶命!”几个老者闻音顿时齐声惊呼。

文官之首的却摇头一笑,默默不语。

底下百官互相使了一个眼色,一身着蟒袍之人躬身站了出来:“陛下,几位阁老都是为我大唐效力多年之人,也曾与老圣王出生入死,虽然一时贪罔,但劳苦功高,轻易夺其姓命,恐怕寒了天下人心”

皇帝闻言轻轻点头,见下座两位王兄听到“老圣王”三字也面现犹豫。

跪在地上的几个老者偷偷互望一眼,露出一丝微笑。

皇帝正要开口,突然一声大笑传进殿中。

皇帝不由勃然大怒,一眼望向殿前,却刹那哑然失声,竟然下意识的站起身子。

那替几个老者求情的官员回首望到这人慌忙跪回席列,众人齐呼:“臣等参见圣王!”

那两个中年人见到此人竟然连起身都忘记了,直接坐在椅上惊呼出声。

“父王!”

“王叔!”

两人称呼各不相同,有些急促却没人敢笑,皇帝望着走进殿中之人,想要下了圣冕,却又踌躇不止。

进到殿中大笑的是一个老者,须发皆白,身着布袍,有些糟老头的感觉,可却没有一个官员敢抬头直视。

这才察觉原来殿外广场不能入殿的官员侍卫早已无声跪成一片,这老者竟然悄无声息的进入了含元殿。

老者笑罢,就那么背负双直接走到殿前,望了望一文一武两人屁股下面的椅子,皱眉道:“谁让你们在这坐着的!起来!”

他这一喝,本来还云淡风轻,一副看戏听曲模样的两人顿时一屁股站了起来。

老者又望向已经起身的皇帝,大喝一声:“谁让你站起来的!坐下!”

皇帝竟然一点怒气没有,楞楞的坐回龙椅。

一个布衣老头当着群臣之面咆哮公堂,呵斥皇帝,这一幕虽然怪,可没人敢议论,这个老者是谁他们很清楚。

老人这才背负双走向跪在地上的几名老者,这几名老者此时笑容不再,冷汗打湿了衣物。

那老头就那么静静的盯着他们,而他们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良久后,一名老者竟突然大喊道:“老圣王!老臣给您丢脸了!”

罢,竟然突然扑向不远处的大柱。

“砰!”一声闷响,血溅公堂,这老者瞬间一命呜呼。

老人却不理会,依然静静望着地上其余的三名老者。

“你们是自己死,还是老朽亲自动?”

两名老者闻言互望一眼,一咬牙,也学之前那名老者一样,闷头撞向大柱。

剩余的一名老者却突然扑倒老头脚下,抱住其大腿道:“老圣王!属下该死!求您饶我一命!”

“噌!”他话没完,那老人一把抽出身旁那武将腰刀,瞬间让求饶的人尸首分离,至死眼睛还睁的混圆瞪着龙座上的皇帝。

皇帝见状面色一白,老头却单提刀一脚将这老者头颅踢开。

“第一个厚葬,其余两个葬回老家,第三个,拖出去喂狗!”

“是!”当即有武将战战兢兢将几名老者尸身拖出殿外。

老人上的刀滴答着鲜血,他缓步登上圣冕,皇帝见状慌忙起身也不理会他这是带刀上前,直接上前搀扶道:“老王爷,你息怒。”

老人望了望皇帝,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都长这么大了”

皇帝俊脸一红,接下来大跌眼镜的事情发生了,他竟然扶着老者坐到了龙椅上!

皇帝这才与他并肩而坐。

群臣见状似乎习以为常,依然跪伏在地,不敢起身,原因无他,只因他是一字并肩王!

老人拿刀支着下巴望着殿下群臣,竟然笑道:“你们都好的很啊,不像我,一把老骨头了。”

群臣闻言更加寂静,就如同定格一般。整个大明宫似乎都鸦雀无声。

“老朽少年封侯,那时以为突厥才是咱们最大的威胁。”

“于是老朽平了突厥!”

“后来发现原来吐蕃才是咱们的心头之患。”

“于是老朽收了吐蕃!”

“再后来,大食又来欺负咱们”

“不打紧,那时本王还没老呐,于是本王灭了他一国!”

老人话音不大,可落到群臣耳中让他们如哽在喉,皇帝也张目结舌的望着老者。

“到现在,我才明白咱们最大的威胁不是在外面,而是在咱们自己,就在这大明宫中!”

“臣等罪该万死!”

“老王爷息怒”皇帝见老者神情激动,也慌忙安抚。

“皇上。”

“侄儿在。”

“他们贪了多少?”

“每人三千两。”

老者闻言摇头一笑,又望向殿下群臣道:“三千两呵呵三千两。”

“是啊,我大唐万里江山,不缺这三千两。”

听到这话,有几人面带疑惑抬头偷偷望了下老者,又马上低下头颅。

“可我大唐士人何止三千!你们若是人人贪!个个贪!明曰,我华夏就荡然无存!”

老者猛然起身,洪亮声音下这些官员各个面色惨白。

“咳咳咳。”可能是话太猛,老者竟然咳嗽起来,皇帝慌忙起身扶住老者。

老者轻轻推开,下了圣冕,轻轻道:“本王老了,可你们还年轻。”

到这,一些年迈官员竟然啜泣起来,留下老泪。

一字并肩王已经没有人敢议论他是如何起家,他成了这个时代的忌讳,只知道他一生南征北战,身上的伤处比顽童身上的泥巴还要多。

“臣等罪该万死!”

“呵呵,你们是该死,可是你们死不得。”

老者轻轻摇头,不再话,走到那文官之首的中年人面前轻声道:“你好久没回家了,你娘和两个娃娃都想你了,下朝记得回家吃饭。”

罢拂袖走出了殿外。

“哗!”这中年人顿时愣住,老脸涨红,望着已经年迈的父亲踉跄的身影,想要上前搀扶,但又止住脚步。

长安外,一处府邸之中。

这处府邸貌不惊人,占地也并不算太大,又在长安郊外,除了不远处有一个集市外,倒是有些冷清。

一名老者立于门外,轻轻扣了一下,正是那在朝中威风凛凛,呵斥文武的布衣老头。

门被打开,却是两个粉雕玉琢的童,一男一女,浑似金童玉女一般,见到老者呼道:“爷爷,你回来了。”

老者呵呵一笑,揽着两个童进入府中。

“你们祖母呢?”

“买菜去了。”

“哦。”老者轻哦一声,笑吟吟的望着俩童儿。

“爷爷你昨天的故事还没有讲完呢。”女童睁着乌黑眼睛望着老者。老者见状笑道:“爷爷今天累了,明天再给你讲好不好?”

“爷爷又耍赖骗人”男童似乎调皮灵一些,上前就揪住老者胡须。

“好好好,给你们讲给你们讲。”老者吃痛下呵呵笑道。

“讲故事咯,讲故事咯。”俩童扶着老者坐在椅上。

老者端起案上茶杯轻笑了一下道:“这个故事很长,要从很久以后开始讲起。”

女童闻言还不作反应,男童大眼睛咕噜一转道:“爷爷骗人,故事都是从很久以前讲的,怎么能讲很久以后的事情?”

老者一把抱起男童逗弄了一下道:“爷爷这个故事,是要从几千年后讲起,故事的主人公叫唐冠。”

俩童年幼尚不知家中长辈名姓,听到这个名字笑道:“和咱家一个姓!”

老者闻言哈哈一笑,随即像是陷入了回忆开口讲道:“很久以后,有一个人叫唐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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