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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坎坷的行程

落霞与孤雁 /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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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个大早晨,但夏日的太阳也是不好惹得,大地被照得苍白一片,宿舍墙角的小草也因炎热而略显枯黄,远远望去从地表蒸发出的水蒸气也在空气中肆无忌惮地抖动着。

今天是假期第一天,同学们激动的心情似乎比天气还要火热。

校园内各式各样的五颜六色的行李包顿时把校园内点缀地五彩斑斓。那些行李包的轮子在地上自由的滚动着,发出“咯咯咯”的声音好似交响乐团的演奏般明快。

女孩子们三五成群有些去火车站,有些则是去汽车站。她们穿着清凉,连衣裙,遮阳伞,遮阳帽必不可少。她们声线优美,说说笑笑如百灵鸟歌唱,散发出青春的活力。

她们俨然成了校园中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男孩子们的着装相较而言就比较简单了,一般都是衬衫短裤,爱酷的最多带个墨镜,仅此而已。

说话间,校门口就聚集了上百个花花绿绿的行李,校园内的路面上也还有许多向门口涌来。

重明没有拉行李箱,他只背了个大背包,身着短衣短裤,墨镜鸭舌帽,运动鞋,都是适合野外作业的装束。

重明打算先坐火车到一个叫里县的小县城,然后乘坐汽车到梨花镇,最后徒步进山。

出发前他给顾美拨了一通电话,电话接通了,顾美先开了口:“重明,今天大家都走了,你什么时候走啊?”

“我今天要去外地先办点事,你先回家吧。等我把事情办完就去找你!好吗?”

“你现在在哪?”顾美问。

“刚到宿舍楼下。”

“你是去石峰山是吗,李强都告诉我了,我不会让你一个去冒险的,我已经收拾好了,我现在就去找你,等着我,别动。”重明知道顾美很聪明,这事儿很难瞒过她,现在也只好在原处等她。

“重明,重明。”不一会儿,重明就见顾美从远处挥着手向他走来。

顾美的着装和其他女孩子明显不同,她扎个马尾,头戴鸭舌帽,马尾辫从鸭舌帽后端的孔中穿出。上身白色短袖衬衫,再搭上紧身牛仔裤和白板鞋,手里拖着行李箱,整个人看起来简约大方。

顾美刚到重明身边就往他的胸口捶了一下:“哼!你想丢下我,没门。”

重明还没有来及回答,只见旁边有个声音传来:“丢下谁,也不敢丢下你啊,大小姐。”

这时只见李强笑呵呵的走过来:“如果要是你们小两口去旅行,那我肯定不会打扰,但是要是去冒险,肯定不能少的了兄弟我呀!”

“你这家伙,居然丢下兄弟和女人,太不地道了。”李强调侃地继续说。

“就是,看我不好好的收拾你。”顾美说。

“我不想你们跟着我冒险。”重明还想继续说下去,只见顾美在他胳膊上狠狠地拧了两下,重明发出“啊啊”的惨叫声。就这样,三人在重明的痛苦挣扎中出发了。

到了火车站,候车厅内人满为患,十个售票窗口前早已排上了长龙,他们从自动售票机买了三张去里县的火车票,搭上了去里县的火车。

火车进了站,重明三人背上行李找到车票指定的座位,重明将行李放在行李架上,三人坐定,火车开动了。

到目前为止,一切还算顺利。但有一点令人不解。

相对于站内的熙熙攘攘,他们坐的这班火车内却寥寥无几的客座率。

今天是暑期第一天,按常理推断车厢内应该挤得满满的,但放眼望去,车厢内空座和有人座几乎一样多。

李强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个现象,他坐在重明对面,他用脚踢了踢重明以引起重明的注意:“喂~重明,你不觉得这车上人有点太少了吗?”

重明点点头表明他也注意到了这个现象。

坐在重明身旁的顾美则不慌不忙地说道:“嗨!你说一个开往小县城的火车能有多少人坐啊,有这些人已经不错了。”说完便解开她稍有松散的马尾仔细地扎了起来。

顾美的话打消了二人的疑虑,火车还在行进之中,快速滚动的车轮有节奏地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车窗外的田地在迅速的向后倒退着,火车的汽笛声也在空气中自由自在地荡漾着。

不知不觉中三人已趴在小桌板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火车突然刹车传来的震动吵醒了三人,停止转动的车轮在铁轨上摩擦冒出了灿烂的火花并伴随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重明赶忙把顾美搂入怀中,双脚伸直死死顶住对面座椅脚以固定住身体,李强也双手抱住桌板,不敢有丝毫松懈。

随着列车渐渐停稳,强烈的震动也消失了。

重明松开顾美,深深地舒了一口气,他缓慢起身看了看四周,想从别人那里得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就在这时,车上的景象让重明感到十分惶恐——车上的人都不见了。

“怎么回事儿?车上的人都去哪里了?”重明惊奇的问。

李强和顾美也四周张望起来,也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踪迹。

顾美凑到重明身边拉住他的手,声音有些颤抖地说到:“重明,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会不会是有什么东西啊。”

重明看着顾美:“没事,我去看看。”

重明把顾美交给李强照看,独自一人向车头方向走去。

重明边走边注意四周有何异动,其他车厢的情况和他们车厢的情况一样。行李架上的行李还整齐地摆在那里,说明没有人下车。重明看了看身边的座位,小桌板上泡好的泡面还在冒着热气,旁边一个茶杯盛满了热水,盖子也还没有盖上。斜对面的座位上一副散乱的扑克摊在桌上。可见这些乘客是在匆忙之中不见的。

重明没有放弃,一直往前走着,当他走到第一节车厢的时候终于发现了一些端倪。

车厢中间的车窗有明显的被破坏的痕迹,玻璃已经破碎,铝合金的窗体也已经变形解体,在这超强的破坏力下甚至于车体也变形向外隆出。

重明想走过去看看窗外发生了什么情况,他刚要抬脚只听脚下有“啪啪”的水声。

重明低头定睛一看——是血,这时重明才发现地上已经布满了血迹,大大小小有好几十片。就在这时重明突然听到顾美的尖叫声,心想不好,顾美他们出事了。他来不及多想,即刻回身向来的方向飞奔而去。

重明健步如飞不到半分钟就跑了回来,他远远地看见顾美和李强惊慌失措地半蹲着。

“怎么回事儿?出了什么情况?”重明大声问到。

李强做了一个保持安静的手势指了指窗外,重明俯下身,眼睛睁的很大,斜向外看去,看起来像翻白眼似的。

重明小心观察着,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就在他快要放松警惕时,忽然一个巨大的撞击从车底而来,那强大的冲击力把重明冲离地面又狠狠地栽倒在地上。

顾美吓得大声尖叫着,她趴在地上紧紧闭着双眼,双手则死死地抓住座椅的脚。

李强双手抱着头蹲在拐角大骂着:“妈的!这什么东西,老子逮到你非把你宰了!”

这时重明立即意识到敌在暗我在明,这样迟早会吃亏。他想得赶紧逃出去。

于是他迅速稳定好身体站起来了起来,他望了望四周,车门是锁上的,看来从车门出去是不太可能了。他又把目光转向车窗看看哪个窗户是能打开的,很快他找到一个。

就在重明刚要走向那窗户时,一次更猛烈的撞击又随之而来,重明的后背一下撞在车门上,头也在撞击当中磕破而流血。

顾美的叫声更加激烈起来,有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李强紧张的瑟瑟发抖,已经忘记了咒骂。

重明来不及擦拭头上的血,他想现在车厢里是最危险的地方,应该快点逃出去。

他找准两个撞击之间的空档,迅速跑到那窗前,向上迅速推开那窗子大喊:“你们两个快过来,我们得逃出去!”

随之而来的又是一次震动。

李强离那窗子最近,重明一手扶着窗户一面对李强喊到:“强子,你先过来,快。”

李强抬起头才发现重明已经打开了车窗,他在踉跄中挪到了窗子旁边,在重明的协助下才困难的翻出窗外。

重明然后朝向顾美:“顾美,顾美,抬头看看我。”重明想先安定顾美的情绪。

顾美此时已经叫累了,取而代之的是哭泣,眼泪顺着眼角留下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

重明见顾美的状态不好,心想让她自己过来已然不太可能,重明当即蹲下身体在又一次激烈的震动后跑向顾美迅速拉起她,把她背在身后。

就在这时,本应随之而来的震动消失了。

怎么回事?难道就这样恢复平静了吗?重明心想。

重明顾不了那么多,先出去再说,于是他背起顾美就往车窗跑,他刚抬脚就听远处车头的车厢方向传来了‘吱吱呀呀’的声音。

李强站在窗外,他望向了车头方向,显然他的表情已经扭曲,他来不及思考赶紧转过脸对重明大喊着:“快出来,那家伙要把车厢翻过来了。”

重明已经把顾美背到窗口,他把顾美从窗口敏捷地推出,李强则在外面接应,车厢里的吱呀声越来越近,重明也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刻跳出窗外,重明背上顾美,李强跟在后面,三人迅速逃离了火车。

就在这时,火车在一阵轰鸣声中倾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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