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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怨不得旁人

东倾公子 /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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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火然?文

小木屋的三面墙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仪器,滴滴声错乱得此起彼伏,听得我耳朵发麻。

“我说,骆老头,你摆那么多仪器做什么啊?”

我看向骆老头,才发现脱去那狗皮袍子,他只剩一身藏蓝色的粗布棉袄罩在身上,骨瘦如柴,干巴巴像是行尸走肉一般,那双眼睛黑黢黢的,没有神采,像是直接灌了浓墨在眼眶里,很是诡异。

他指了指小屋中间的四方矮桌,示意我与叶定稀坐下,然后从桌子底下取出一台笔记本电脑和一根传输线,那线头一端有两个圆形薄片,贴在他太阳穴两侧,电脑屏幕上随即出现跳跃的波纹,纹路进入数据框转化为声音。

“那些都是最先进的避震,和监控磁场波段的设备,专门用来干扰你们这些阴魂的感知,你们先告诉我,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我又扫视一圈满屋子的仪器,只觉得老头儿穷有穷的道理,从梁文杰那些富豪手里挣来的黑心钱,不是研发避震服,就是置办这些仪器,哪能攒下钱呢。

“是你种的茶。”

叶定稀回答道。

我点点头,也跟着问道:“听说你把茶送往一禅寺好些年,看来这庄子你买下应该很久了,早就有打算把自己藏在这里吗?可惜啊,当时你在地府见了亲儿子,再想要置之不理也办不到,这才让我们找出破绽来。”

电脑声音:小夜和小日还好吗?碰上他们,纯属偶然,但给他们一些茶叶,的确是我一时大意,没想到你们还与一禅寺有了牵连,可见……命数该是如此。

“他们很好啊。”

我托着下巴,疑惑得问:“你为何不问问甄姐姐怎么样了?她因为一时激动将你焚烧,愧疚万分,一夜白头,现在精力大不如前了。”

“时也,命也。这是她与我命中该有的一劫,自此以后,她应该不会再陷在当年那段错误中走不出来了。”骆老头回答。

这时,叶定稀突然屈指叩了叩薄薄的桌板,有意无意似

的问起:“当日我亲眼见到你死去,为什么现在又活过来?而且看你这样子,应该还是个活人吧?”

骆文玉就是一笑,呼噜噜的抽风声从嗓子里滚出来,屏幕上的波纹也随之转化出他想说的话。

“当时,我故意激怒甄忆莲让她催动落魂铃的所有能量,就是为了置之死地而后生,叶先生所见我之死去,其实也是真的肉身毁灭,但金蝉脱壳这一典故,不知叶先生与姑娘可曾听过,我不过是脱去了一层皮肉,眼下这副身子,是我最后一层肉身罢了。”

最后一层?

我眼光一惊,“老头,你到底有几条命啊?”

骆老头双眼微眯,枯枝似的手指颤颤举起,比划了一个‘9’。

“你是猫妖化身?!”叶定稀问道。

骆老头摇摇头。

“老头我究竟是什么,至今也是无解,不过……我之所以一直死不了,应该不止一种原因,两百多年前,我经历改造,身体出现异变反应,变成人不人,鬼不鬼,妖不妖的样子,生死就已经不再能受到自己的控制。”

改造?!

“你被谁改造的?”我惊讶得问。

骆老头却不回答,垂着眼睛思量了一下,屏幕才有新的波纹出来。

“叶先生,我的东西呢?”

叶定稀与我对视一眼,先是淡淡一笑,问道:“你怎么这么肯定,我把你的东西找到了?”

骆老头喉咙里又发出呼噜声。

“这个世界上,应该还没有叶先生想而不得的东西,且我与一禅寺有几十年交情,他们经历了什么,我可比叶先生和姑娘要清楚得多,他们的住持可是被叶先生的小皮鞭活活抽死,那场面……十分震撼呐!”

我顿时毛骨悚然。

“当时你在场?!”

犹记得,当时山巅之上,除了我被封印在洞穴之中,便是叶定稀与得生,当时为了将我找出来

,叶定稀直接拿出了龙筋鞭子拷问得生,我私以为那种血腥暴力的场面,只有我一人亲眼所见,没想到……

骆文玉当时也躲在暗处,目睹一切!

叶定稀眼光波澜不惊,看着骆文玉打出来的字,略微想了想便道:“这样说来,你一早就知道得生是奎木星君转世,他得到枯神木之后所做一切,也都在你的视线范围之内?”

这家伙的话,引得骆文玉眼光微微一动。

“叶先生果然才思敏捷,能想常人所不能想,骆某佩服。不过奎木星君一事,本也是他自己本就藏着邪念,得到枯神木纯属偶然,他若真有心向往正道,便不会收到那根腐木的摆布,终究失去自我堕入邪魔道,这一切,自在其心,怨不得旁人。”

我盯着屏幕上的字看了几遍,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奎木星君被邪念所控,的确怨不得任何人,但寺院里那些僧人都是无辜的啊!骆老头你既然知道那么多僧人被关押,被抽走他们的精气和骨血,你为何不救!”

哼。

骆文玉的喉咙滚出冷哼声。

他那张如树皮泡了水后遍布褶皱的脸显得有些狰狞,屏幕上的波纹也激荡不止,飞快跳出新的声音来。

“救他们?他们算什么?与我非亲非故,就算与我有亲有故,我也不会出手犯险,为了让我‘死’,我耗费了多少心血!要不是因为那些茶叶,你们也不可能找到我,活了两百多年,我终于能为自己活几年,哪怕这肉身撑不了几年就要溃烂,我也算是真正活了一场!”

我皱了皱眉,再看向骆文玉脖子以下和手腕间裸露出来的皮肤,的确与寻常人大不一样,呈现一种奇怪的焦黑色,皮肤的纹理发皱,就像是被火烧过还没有痊愈的疤痕。

“他到底是怎么了?”我眼神问向叶定稀。

他不动声色得摇头,从怀里拿出一个褐色的小木板,大约巴掌大小,四边棱角凹凸不平,像是被从什么东西上面掰断的。

“你的东西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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