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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再聚又别

来不及先生 /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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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文,项梁本让陈婴乘坐驷马车驾,但陈婴坚持不愿越王制,连两匹马拉的车驾亦不愿乘坐,坚持骑马。

为此楚王熊心对陈婴有了不错的印象,他望着信谨而不苟言笑的陈婴思绪在飞,“观此长者忠厚信谨,不知能否为吾所用。”

至盱台,秘结贤士,待羽翼丰满,必能有一番作为,在熊心默默的思虑当中楚军缓缓向盱台驶去。

熊心在诸般思绪中前往盱台,他的心思虽藏在心底,但并非善于隐藏之人,亦未学会如何控制情绪,故他的一举一动在至盱台之际便传至薛城。

薛城内,项梁并无心关注所立楚王的心思,在思考如何西进攻秦,及早攻入咸阳。

项梁与诸将商榷制定大致方略后,尤其范增提议,只要促成魏、楚、赵联盟便可东西分割秦军,进而击垮秦军主力,趁势攻取咸阳。

救魏,魏必相应楚国,赵若不从可适当给予威慑。

项梁与诸将皆以为此战略完备,不料有一人提出异议,言此战略忽略重要一环。

项梁视之乃张良,此人项梁颇为印象,乃刺秦之侠士,有勇有谋,项梁曾多次试探张良,知其胸有韬略,奈何张良对他总是忽远忽近、未曾表露要追随之意。

项梁道,“愿闻其详。”

张良道,“陈胜之败,可见秦犹强,非一国之力可灭,君已立楚后,韩诸公子横阳君贤德,可立为韩王,为秦增加树敌,分散秦之兵力,减君进咸阳之阻力。”

项梁思张良之言深意,昔日周市欲立魏咎为魏王,陈胜不允,往返三次,方遣送魏咎为王,魏王并不感念陈胜,故秦攻陈县,魏、赵并未援救。

张良继续道,“昔六国若合纵常在,秦岂能东进,不如立韩后为王,一则感念君,必为君攻秦之先锋,二则他日盘踞一方亦可为楚分秦兵,此不用遣兵运粮,亦可定城池。”

项梁以为然,乃道,“擢良为韩申徒,寻韩成立为韩王,吾再拨良一千兵马,良可与韩王攻略韩地。”

张良领命,“诺!臣当为楚徇韩地,为楚把守一方。”

此言项梁闻之,内心并无多少波澜,是否真的为楚守韩地,项梁并无在心,能牵制住一部分秦兵亦可。

张良荐项梁立韩后为王,最为牵动刘季的心,刘季认为此次相聚便不再分开,刘季纳贤心切,不料如今又面临分别。

刘季不舍,萧何等人看在眼里,萧何道,“沛公爱才,何愿谋之。”

刘季喜,下殿后,萧何乃耳语刘季,季笑曰:“走,回寨饮酒,今日只论兄弟,不言军务。”

听闻饮酒,樊哙最为兴奋,咧着嘴道,“要是有炙最妙。”

言毕,樊哙对周勃道,“勃,可敢酒后比箭否?”

周勃饮酒后爱射箭,“怕汝不成,哙若输,当赠勃一筐狗肉。”

曹参看着二人斗嘴,一直紧张的神经,得到了放松,面容出现了久违的笑容,曹参亦爱酒,喜酒后练枪。做狱掾时为震慑邢徒常在狱前酒后活动一下筋骨。

夏侯婴则因常驾车,不能饮酒,故一得闲就到泗水亭找刘季畅聊,顺便讨口酒饮。

自雍齿叛丰后,刘季疲于讨伐雍齿,众人长久未曾饮酒,故闻饮酒,皆脸上露出孩童般的笑容。

萧何、曹参、周勃、樊哙四人喜,唯独夏侯婴努力的抿抿嘴,表情一般无二。

刘季笑曰:“今日不必驾车。”

言毕,夏侯婴竟然罕见的加入周勃、樊哙的比试,“吾可否加入?”

周勃、樊哙面面相觑,突然哈哈大笑,“可!”

随即夏侯婴、周勃、樊哙皆看向曹参,曹参亦笑道,“吾亦加入。”

刘季一行出城至寨饮酒,酒能消愁,亦能增愁,有一人亦在城外独自饮酒,此人仰天长叹,“吾韩信空有兵略,奈何无用武之地?”

韩信自跟从项梁却一直是一位默默无闻的小卒,即便是薛城议事,天下英雄汇聚,他韩信居然未有机会参加,自然亦未见到过刘季等人。

刘季之军驻扎在薛城外,薛地林泽之间,营寨中的一片草地上士兵围成一圈,圈内一匹骏马奔腾,伴随着兵卒阵阵呐喊声。

骏马上周勃拉弓射箭。

嗖!嗖!嗖!

三箭皆中靶心。

周勃下马道,“吾可饮三卮。”

樊哙不悦道,“竟连中三箭?”

此时刘季引张良入寨,“子房此去当何日相见,未可知,良此日当与季多饮几卮。”

张良对刘季的盛情相邀毫无抵抗力,毕竟刘季在张良心中乃一明主,此刻内心有难言之隐不便道出,“待到吾张良复韩,当为沛公效犬马之劳。”

刘季与张良、萧何三人相对而坐,观看曹参、周勃、樊哙、夏侯婴比箭饮酒。

张良观四人骑马射箭赞道,“沛公账下多良将,他日定可建功立业。”

刘季则叹道,“将虽多但无谋,季账下缺如子房般的谋士。”

张良见刘季当面挽留,内心实在焦灼,他是愿意助沛公,奈何此时不能言名,瞬间气氛有些压抑。

萧何忙劝道,“此酒甚美,不要辜负,沛公,良,快快饮酒。”

言毕,很少饮酒的萧何亦饮一口,呛的萧何直咳嗽。

刘季亦道,“休谈军政之事,季之罪过,饮酒,饮酒,今晚只把酒赏月。”

夕阳染红营寨,直坠山下,刘季心情似这般落日不舍。

张良观之,已知其意,萧何不善饮酒而饮,定是为挽留自己,如此明主与良臣,他张良不是自视清高之徒,但心事未了难以心安,饮了一卮便直言道,“良待心事一了,便回沛公帐下以展平生所学,沛公若信良,且待之。”

几卮酒下去,张良果然表露心声,刘季心情畅快,脸上依旧是慈祥的笑容,“子房之信义,季岂能不信,刺秦之壮举岂能庸人可为,单凭此事吾刘季皆敬佩,季自视为乡侠然则与子房比,差矣。”

此等言语,张良入耳存心,他不喜阿谀奉承,然刘季道此言却有发自肺腑之感,不觉心下感动,再次向刘季知遇之恩感激道,“良走之前,愿献言于沛公。”

沛公悦,“子房,直言无妨。”

张良道,“武信君帐下猛将如云,又新添范谋士,其势如日,沛公可暂栖其下,寻合兵之缘,借以扩充己势,待羽翼丰满方可崭露头角。”

刘季起身谢道,“多谢子房教诲,季当铭记于心。”

刘季起身,慌的张良急忙起身回礼,只听刘季又道,“萧县丞,派遣人马协助子房寻觅横阳君。”

萧何起身道,“诺。”

刘季言毕,张良内心波动,体内一股暖流袭过,张良眼睛湿润,眼泪险些夺眶而出。

一连几日,刘季留张良在营寨饮酒,张良虽不善饮,但他与刘季相谈甚欢,直到萧何派遣之人将韩成觅到,两人才挥泪分别。

望着张良与韩成率千余人离去,颇为感伤,刘季愿赠予张良一千兵马,奈何张良未授,理由是沛公将有攻城略地之战,急需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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