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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2章 差点害了两条命

暖心月 /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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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员们口中提到的英子,就是昨日下葬的赤脚大夫,全名叫叶英。而要说到叶英,就得从其已故的父母提起。

大概在四五年那会,叶英五岁,随父母躲避战乱落户到清溪村,由于叶父识文断字,又有一手好医术,且与妻子为人随和,很快就在清溪村站住脚,并经过数年相处,叶父在村里甚得村民们敬重。

医术好,村里不管谁有个头疼脑热都会找叶父诊病,知道乡下人手里没什么钱,叶父为村民们医治从不提费用,但农家人本就质朴,又怎么好意思让叶父白给大家伙看病拿药,

于是,大家伙是有钱的给钱,没钱的,就给俩鸡蛋,或者给点米面、蔬菜等能吃能用的物件儿。对此,叶父一开始是拒绝的,可是村民们意决,最终叶父不得不默许来找他看病的村民那么做。

如此一来,叶家三口的日子过得倒也宽展顺遂。叶英是叶父唯一的闺女,闲暇时,叶父就教女儿识字和算数,及辨别草药和医术,从小在父亲身边耳濡目染,叶英十五六岁就能帮人准确无误地看病抓药。

父亲有本事,母亲贤惠麻利,把家里家外收拾得井井有条,本人长得白净清丽,气质纯朴浑身透着灵气,一双眼睛看着人时仿若会说话一般,这样的女孩儿,十里八村的小伙子都狠不得将人娶回家好好疼惜、相待。

然,叶父叶母就一个女儿,舍不得闺女早嫁,对于媒人上门提亲,皆婉言拒绝,说女儿还小,亲事不急。

直至五七年开春没多久,村里来了个知青,十七八岁,长得白净俊秀,身量修长,就是身形看起来有些单薄。许是初到农村不习惯,又许是水土不服,那位男知青来村里不到一个星期便大病不起。

村里干部担心出事儿,只能把人抬到叶家请叶父帮忙诊治。男知青姓沈,名逸,经过叶父医治,病情逐渐好转。身在异乡,无亲无故,生病期间,

村干部为方便叶父给这位沈知青医治,同时也为方便这位沈知青养病,提出由村里出点钱粮,让叶家给沈知青安排个住处,

考虑到沈知青年纪轻轻孤身一人来农村插队,病中没个亲人在身边照看,叶父叶母心一软,答应村干部留人住在家里。

父母感情好,家庭环境温馨,女孩儿识文断字,温婉知礼,还长得好、气质好、手脚勤快,那留在叶家养病的男知青,不由对叶英心生爱慕,加之想到自己家遭遇变故,恐难回城,禁不住生出在清溪村成家的心思。

因为一场病和叶家人熟悉,沈逸一有时间就跑到叶家,跟着叶英上山,帮叶父采草药、晾晒,帮叶母劈柴挑水,总之,眼里很有活儿。

看出沈逸的心思,了解其人品不错,但叶父心有顾虑,迟迟不表露自己的态度。直至沈逸在叶父叶母面前发誓,会一辈子对叶英好,不回城不说,一旦有机会回城,必带着叶英一起走。

沈逸没有瞒着叶父叶母他自个家的情况,想着当前的局势,想着沈家不止沈逸一个儿子,想着沈逸说过的话,再想到女儿似乎对沈逸也有意,权衡再三,叶父答应把女儿许给对方。

两个年轻人婚后没选择去住沈逸在村里的住房,而是选择和叶父叶母住在一起,一家四口日子过得和和睦睦,八年时间里,叶英前后两女一子,在结婚第八年春,肚子里又揣上一个。

熟料,噩梦突至,沈逸收到一封从京城寄来的信件,待看完那封信,整个人就变得有点不对劲儿,约莫过去半个来月,沈逸对叶家人说他得回京一趟,等办完事会立马回来。

叶父叶母包括叶英在内,都不知道沈逸收到的那封信具体写了什么,而沈逸在叶家人面前也没提到过信中的内容。同一个屋檐下生活近八年,

沈逸始终是个好女婿、好丈夫、好爸爸形象,不说叶家人没想过沈逸回京后不会再回来,整个清溪村的人都没这么想过。

毕竟妻儿在清溪村,这里有家,沈逸不回这儿能回哪儿去?然,事实上是沈逸一走像断线的风筝似的,再无音讯。清溪村距离京城遥远,叶父虽知道沈家的大致情况,

却并不知道沈家在京的地址,何况沈家在沈逸来清溪村插队那会遭遇变故,京中怕是已经没有家。再就是,沈逸回京究竟办什么事,

又具体在哪办事,不知是忘对叶父说还是压根有意瞒着,反正,叶父有心上京城找人,估计除过白跑一趟,不会有任何结果。

等啊盼啊,叶英没等到没盼到丈夫回到清溪村,回到她和儿女们身边。村里人闲话四起,叶英没少偷偷抹泪,但在父母,在儿女,在外人面前,她都表现的很坚强,像个没事人一样。

生下腹中的孩子,叶英直接求父亲给孩子们改姓。两女两子全随母姓。

告别过去,叶英在父母帮助下拉扯四个儿女,不管村里人如何轻贱女孩子,都坚持送儿女上学读书。对此,叶父叶母都持支持态度。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在沈逸离开清溪村第五个年头,叶父在一次上山采药过程中失足滚下山坡身亡,叶母由于常年忧虑闺女命苦积郁在心,得知叶父采药途中意外身亡,一口气没缓过来跟着去了。

一日内接连失去双亲,对叶英的打击不可谓不大,埋葬父母,叶英咬牙振作,继承父亲的衣钵,为十里八村的人们看病,养育四个年幼的儿女。

她不在意有些碎嘴的说风凉话,坚持父母在世时那样,供儿女们读书。眼看着前面两个女儿一天天长大,她没少告诫闺女,来村里插队的知青和他们不是一路人,不要往知青身边凑,要用功读书,踏踏实实做人。

大闺女牢记母亲所言,又有儿时的记忆在,自不会和知青有什么牵扯,可二闺女叶红,仅比长女小一岁,看到村里的男知青长得好,不听母劝,偷拿家里的鸡蛋给喜欢的男知青,帮那位男知青背着人洗衣服,一味倒贴对方。

如果对方领情倒也罢了,问题是,叶红似乎、好像属于那种剃头担子一头热,被叶英发现苗头不对,严厉斥责,让其打消不该有的心思。

叶红嘴上应着,暗地里该怎样还是怎样,数日前,一碎嘴女社员无意中发现叶红上杆子倒贴男知青,给男知青送鸡蛋,不由在叶英跟前提了一嘴。

傍晚下工,叶英一进家门就斥责闺女,没料到叶红直接顶嘴,想不出好的法子规劝女儿,叶英忍着自揭疮疤带来的痛楚,拿出自个以前的事儿给闺女说教,不成想,应有的效果没起到,反被叶红嘲笑没本事管住自己的男人。

怒极攻心,叶英被气得脑溢血倒在地上。看到母亲被自己活生生气死,叶红傻眼了,不吃不喝,被俩弟弟又踢又打骂个不停。

长姐话少,没怎么说叶红的不是,可心里是个装饰的,在乡亲们帮助下,和弟弟妹妹安葬完母亲,昨日去河边洗衣服,神思恍惚,不慎滑落河里。

“说那些陈年往事做啥呢?我现在最是见不得的就是红红那丫头,她妈多好的一个人啊,活生生被她给气死,又差点害了她姐一条命,简直是个祸害!”

“事情都发生了,祸害不祸害的,咱们在这说有啥用?我刚听人说夏夏那丫头至今还没醒过来呢!”

“不是说没事么?”

“昨个被洛家小五从河里救上来是没事,但据说昨晚发高烧,到这会子人都没睁开眼。”

“对了,洛家小五今个在镇上被人开了瓢。”

“啥?有这事?”

“洛家人顾不得吃晌午饭,全去了镇卫生院,你说这事能有假?”

“这怎么全都是事啊?万一夏夏发烧烧傻了,洛家那个被人开瓢也傻了,这俩孩子往后在一起咋过日子?”

“他王婶儿,你倒是操的心多。”

“你这话说的,英子没了,家里只留下四个孩子,咱们这些乡里乡亲为孩子们操点心有啥不可以的?昨晚我还想着夏夏可惜了,高中生,条顺,模样好,却被洛家那个正事不干,只知吃喝躲懒的混小子从河里就救起,就得搭上一辈子……”

“你打住吧!要是被洛家人听到你在这嚼他们家孩子的舌头,怕是少不了和你理论。”

“我有没说错,老支书两口子把那个老来子宠得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就会耍嘴皮子,哪家闺女嫁给他,不分家不说,一分家保准喝西北风去!”

“你忘说一样,人洛小五还长着一副好相貌呢!”

“就是,人家老支书两口子可真会生,愣是把那个老来子给生的白嫩俊俏,在大太阳底下晒都晒不黑,另外,人家那崽儿嘴巴甜,老支书两口子就喜欢把这个儿子当宝宠着,没咱们说嘴的地儿。”

“二混子一个,长得再好又不能当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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