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晓晓就差翻一个白眼了：“你太难伺候了，寄人篱下，我不就应该好好的跟你说话，跟你客气点么？”

宋怀宁看着她，语气幽幽：“没觉得，你不是比我还狂么，我险些以为这个家不姓宋，改姓姜了。”

“.......x”这种事情本人也许无所谓，但是被点破，姜晓晓还是闭紧了嘴巴。

宋怀宁忍不住憋笑的嘴角了，愉快的上扬。

姜晓晓也跟着扑哧一笑。

“啊，以后我会注意的啦。”

“也还好。”

“嗯？你说什么？”

“没什么。”

姜晓晓笑完了，伸了伸懒腰，想到白天谢昊宇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样子，想到自己之前对宋怀宁的迁怒，在想到自己这么多天对于宋怀宁的态度似乎真的有些过分了，她有些抱歉的还是低声说了句：“那个......对不起啊。”

她道歉完，却迟迟的没有收到宋怀宁的回应，她嘴一嘟，哇，这个男人也太讨厌了吧？刚刚还对他抱歉呢....

她有些气的一挑眉抬起头，看着宋怀宁看着她有些出神，神色有些微微的愣，看到他愣住了，姜晓晓也愣住了。

“怎么了？”

“嗯？”宋怀宁就像是如梦初醒一样，轻轻的摇了摇头：“没事......就是觉得.....刚刚的感觉很奇怪，有一种很陌生的感觉？”

“嗯？”姜晓晓没理解。

“没什么，就是感觉，很以前不一样，很不一样，你以前还从来没有和我这样说过话，道歉，我没听到过。”

“尤其是这样的语气道歉，似乎.....”宋怀宁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姜晓晓却自如的接过了话：“那是肯定的啊，以前我是什么身份呢，说得好听点是你的妻子，说得不好听呢，直白点，就是哄你开心的宠物，当然要怎么撒娇，怎么乖巧的来咯。”

“如果我顶着那样的身份，用这样的语气跟你说话，你大概会觉得很莫名其妙很不开心吧？”

宋怀宁回忆了一下，确实如此。

“很奇怪。”他轻声，像是在问姜晓晓又好像是在问他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呢？”

“因为关系不一样了，虽然这样说可能你会生气，但是以前的我，只是宠物，宠物怎么可以用这样平等的语气说话呢？怎么可以这么疏离理智的跟你对话呢？”

姜晓晓似乎想起来以前的事情，慢悠悠的：“如果你作为我的朋友，或者是陌生人，你会觉得没问题，但是如果是我的主人，或者是我的金主，就会觉得这个女人太不不会来事了吧？”

“那你是不是很讨厌以前的生活？”宋怀宁一直想问出这个问题，但是他一直都没有敢问出来，他怕....怕听到自己不想听的话，怕听到姜晓晓说自己讨厌，怕她后悔。

甚至他还很愤怒，他甚至觉得但凡他问出这个话题了，就是对自己的怀疑，是对自己的否定，成为他宋怀宁的女人，要什么有什么，以前他不会爱她，可是现在他可以给她爱了，全天底下没有比嫁给他更完美的事情了吧？

可是她不肯，甚至还很反感，这让他从内心深处涌起被打击的沮丧。

姜晓晓听了他的问题，很认真的思索。

“嗯.....要说是讨厌，倒也不是，那毕竟是我选的啊。”大概是说起从前的事情，她的声音没有了往日的活力和坚韧，反而多了些低沉和温和，就像是对过去的沉湎。

“说起来，这样的生活，我是要感谢你的。”姜晓晓没有打算再隐瞒下去了：“你差不多应该能想象到我以前的事情了吧？”

“我一直很好奇，你是因为谢昊宇选择嫁给我，还是因为你的儿子？”

宋怀宁话音一转：“还是说，两者都是？孩子是谢昊宇的？”

宋怀宁也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但是他却从心底觉得这个可能性不高，不过今天问道这个话题，宋怀宁突然有些咬牙切齿的想起验证一下。

“噗....”姜晓晓像是被他这个话给惊到了：“你说啥呢？”

“那是我的？”宋怀宁想想觉得不大可能，按照小宝的年纪推算，他应该是在小宝都快一岁的时候......

想到这里，他就脸发黑，太大意了，他竟然都没能发现不对劲。

他这话问的姜晓晓心里发怵，虽然她自己觉得这样的猜测实在有些荒谬，可是......这个猜测还是一直都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你想什么呢？”姜晓晓摆摆手，打断了：“这个事情我不想去说，你也别问了。”

那看来是一段伤心的事情，宋怀宁的眉头皱了起来，看着她小脸没有了刚刚的放松，心里在想，难道是因为...... 被什么渣男伤害？或者更惨的是....被侵犯？！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宋怀宁就觉得心里发堵，从心里底涌出一股怒气。

“啊，反正按照我当时的情况来说，能够嫁给你简直是帮了我大忙了。”

“况且，如果是站在客观的角度来看，那是相当的好啊，你又不是什么坏人，又慷慨，虽然脾气不好，又古怪但是只要顺毛捋，摸对你的脾气，就非常的轻松了，那简直是为所欲为了。”

“那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继续过下去了呢？”

“咳....这不是契约精神么？”

“说谎，我挽留过你。”

姜晓晓举手投降：“你就当我是还存留着天真的幻想，想过普通人的生活吧。”

“那我不普通么？要是你觉得这里不合适，换到市区公寓也不是不行，这总很普通了吧？”宋怀宁似乎还真的动了心思一样，打量了一下大厅，似乎在考虑换房子的必要性。

“市中心我有一套房产，是高层公寓，一个保姆管理家也是合适的，到时候只让萍姨跟着我们。”

宋怀宁看着姜晓晓不为所动的样子，忍不住抱怨：“这样都不算普通人的生活么？”

“难道要住出租房？不能有保姆？”宋怀宁似乎想了一下那样的画面，眉头都皱到一起了，脸上满是无法接受的表情。

“这不叫做普通人的生活了吧？这是贫穷了吧？”

姜晓晓哭笑不得：“等等，等等。”

姜晓晓打住了他的话：“这个.....可能你心目的普通人和我的标准不太一样。”

“这个呢.....”姜晓晓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要跟一个“何不食肉糜”的人解释世界上很多的人都只能吃菜的话.....

“以前的我还不如‘贫穷’的标准呢，那样的生活就是普通了。”

“你看，我们两个人有很多的观念是不一样的，这样下去怎么可能会在一起呢？是不是？”姜晓晓耸耸肩：“我们从一开始就不是平等的，不是平等的关系是走不到最后的。”

“你是在嫌弃我富有么？”宋怀宁有些不满：“哪有人会嫌弃富有？”

“当然不是，谁也不嫌钱多是不是？”姜晓晓觉得这样的宋怀宁倒是难得的可爱，她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是呢.....爱情这个事情就不是这么的简单了，有的时候有钱会造成阻碍的，可能在我的心里，爱情大于物质吧。”

宋怀宁的表情陷入纠结，姜晓晓噗嗤一笑：“你可别说出了什么为了我要舍弃这些啊，这可不是你了。”

“怎么可能。”

“这才对。”

“我会找别的方法让你接受的。”宋怀宁挑了挑眉，看着姜晓晓，竟然还有些胜券在握的意味：“我会想到办法的。”

姜晓晓失笑，也难得的没有再说什么拒绝的话：“好的好的，那你加油！”

“我先上楼了。”

宋怀宁默不作声的看着她的背影，没有说话。

姜晓晓回到房间换好了家居服，从更衣室出来，就看到了小宝打开门进去了。

“大宝，你的东西落下了。”

他伸手递过一张纸片：“大宝原来你喜欢这样的类型啊，难怪不喜欢宋叔叔。”

姜晓晓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险些跳起来。

“才不是呢，这是今天拍的样片！”

“啊～～～”小宝拖着长长的音应了一声：“那你还是可能会喜欢宋叔叔那种类型的咯。”

“这个不能等同。”姜晓晓装模作样的捏起了小宝的脸：“你要知道，逻辑上，否定了前者不代表后者正确！”

小宝撇了撇嘴，没说话。

姜晓晓突然想到了白天的事情，赶紧问：“小宝，你之前有跟我说过开家长会的事情么？”

“说过啊，你在看书，我就没打扰你。”

姜晓晓心虚了，她每次只要一投入就会忽略掉外界的信息呢.....

“对不起啊，下次你就直接打断我好不好，小宝的时候还是很重要的！”

姜晓晓心里自责自己因为工作的事情忽略了小宝。

“我知道了，反正也没什么的，宋叔叔去参加也挺好的呢。”小宝笑了笑：“我跟老师说，那是我爸爸呢。”

姜晓晓的心被刺痛了，眼神中满满的都是自责。

“对不起啊，小宝。”她抱着小宝。

内心隐隐的坚定了，不管如何，她得先确定一下宋怀宁和小宝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