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服，我张申不服！陆鸣大人，这小子就是我信中所讲，抢掠员外，辱死少女，无恶不作的大恶人啊！”

“等等！”陆鸣命令士兵停下来。

而后悄然向张申走过去：“你说谁是无恶不作的大恶人？”

“就是他，就是……”

张申的手指上去，自己的身体都是跟着颤抖，罗不凡站在不远处，却是像一座巍峨的高山，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他……他真的是皇帝？陆鸣大人，您一定是搞错了吧！”张申不甘心。

“张申是吗？”陆鸣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他肩膀上，“你可曾听说过当今圣上华炎帝的事迹？”

“听……听说过”张申满头大汗，重重地咽了一口口水。

“说来听听？”

陆鸣的面色平静，这一幕，就仿佛是在给张申将功赎罪的机会。

“好好！小的说！”张申擦一把头上冷汗，“当今圣上华炎帝，宅心仁厚，以德服人，举重兵攻取天下，而后以民为本，经营社稷民生。在他的带领下，天下百姓才能解决温饱，才能……安居乐业。”

“华……华炎帝宽厚待人，据说皇宫之内如同百姓之家，人人不必如同前朝那般畏畏缩缩，战战兢兢。华炎帝品性和善，无皇帝之声势，却有皇帝之威严。文武百官虽然可以在皇宫之内畅游无阻，但谁都不敢对皇帝有丝毫不敬。”

“这……这天下百姓，也是如……如此！”

“好，你貌似说的很好。可是，你做到了吗？”陆鸣呵斥道，“如今皇上就在你的面前，你可曾有过半分的尊敬。非但没有尊敬，还妄图诬陷皇上，且不说你犯了什么罪行，单单是这一条，一百个头颅都不够砍。”

“咳咳！陆大人，行了，不要吓唬他！”罗不凡咳嗽了一声，“他若仅仅是对朕不敬，朕还不至于杀他的头，治他的罪，顶多口头批评一下。毕竟，朕一直都倡导，这天下之间，人人平等。”

此话一出，跪在地上的百姓们都是一阵愕然，他们本来深深低下的头，缓慢地抬了起来。

“皇上真是如此？”

“我们见了官员，都要叩头行礼，更何况是皇上？这就是所谓的平等吗？这怎么都不可能平等！”

“这位老伯，你嘀咕什么，站起来说话？”罗不凡对旁边的老头道。

这老头斗着胆子站起来：“陆鸣大人说您是皇上，那必然不会有错。今天，当着皇上的面，老朽不得不说一句。您所说的平等，那是不可能的，您是皇上，如果我们都不对你行礼，你心里会高兴？”

“您乃是九五之尊，若是惹得您不高兴，我们分分钟都会掉脑袋，这能平等？”

“诸位百姓！我罗不凡今日在此，告诉大家。见了官员，哪怕是皇帝，行不行礼，都由你们自己决定，我大唐朝没有这项规定。若有官员胆敢胁迫你们对他们行礼，你们可以不从，这并不触犯我大唐律法！”

“我朝任何官员，不得强迫百姓行礼。除非……是大唐朝的敌人，危害百姓而触犯律法的恶人，官员可要求其下跪审判！只此一例，其他情况，百姓都与官员见面，都可保持平等的姿态。”

“我们不磕头，皇上真的不会杀我们？”忽然，一个老太太自然地站了起来。

罗不凡没有丝毫气愤：“当然，你们不用叩头。但是，你们要明白一个道理，朕乃是这天下之主，你们可以不惧怕朕，但不能不敬畏朕。对于朕所制定的任何规则，你们都要保持服从，不得违逆律法。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律法这种基本的规矩，却是不能废的！”

“若你们胆敢反对朕，那就是犯下了杀头之罪。”

“我等都不敢反抗皇上！”

百姓们纷纷站了起来，他们可以跟罗不凡一同站着讲话，此情此景，都感觉像是在做梦。

“我们竟然和当今皇上一起站着说话啊，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想当初，我们莫说见不到皇上的面，即便是能见到，那也要跪在地上，低着头说话！”

“我们不是在做梦吧……”

“行了，这天下人人平等，朕所需要的，只是你们配合朕统领天下，你们只要不触犯律法，就可与朕并肩论道。”

还有一部分人跪在地上不敢起身，讪讪地低着头，还是不相信罗不凡的话。

他们都是被前朝的思想禁锢，那种见了皇帝必须跪地低头，甚至是直接让道的思想，根深蒂固。

罗不凡也并不去理会这些人，见皇帝而不跪，人人平等，本来就是超越这个时代的思想，能有一部分人敢于接受，那就是很不错的结果了。接受不了的，就想怎样怎样呗！

“皇……皇上，您能饶草民一条性命吗？”

“饶你的性命？那要看你是不是大唐朝的敌人了！”

“我生于大唐朝，怎么会是大唐的敌人，我不是啊！”张申看到了一丝希望。

“不不，你错会朕的意思了，朕是说，只要你做了对百姓不利的事情，那你就是大家的敌人。”

“皇上，张申该死啊！他欺负百姓，卖肉缺斤短两，这都是轻的，更严重，他贿赂范华，在当上捕头之后，残害百姓，杀了不少人。杀他一百条命都不多啊！”

“不，皇上明鉴，那都是师爷指认罪犯投入死牢，张某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你大可选择不去做，可你却做了。张申，事到如今，你不应该再有所狡辩，朕若不是身怀武功，已经被你们弄死了，这你忘了？”

“拉下去吧！”

随后，张申发出杀猪般的喊叫。

“早这么怕死，就不应该做坏事！”

旋即，罗不凡命令道：“陆鸣，沙原县一事，是你失职。现在，朕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三日之内，完成流沙镇各县的排查，保证没有一个水贼祸乱！”

“这……皇上，三日是不是太短了！这流沙镇有十个县，如何能完成啊！”

“陆鸣，你出身贫寒，脑袋灵活，这点事情都办不了？还要让朕教……太令人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