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知道，投降意味着什么？”

罗不凡眼光在众人之间扫过，不怒自威。

现场雅雀无声，士兵们面面相觑，似乎在做某种艰难的决定。

罗不凡继续道：“投降，意味着你们要与北域王为敌，帮助朕收复北域，统一天下。你们跟随北域王多年，如果实在做不到跟北域王敌对，朕也不会强人所难。不愿意留下来的就离开，想好的，就留下来。”

“你们，自行决定吧！”

“这……皇上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我们只是一个小兵小卒，根本没有决定的权力，他却如此开明，居然不强迫我们，此乃明君啊！”

“如此明君，我们若是不投，岂不可惜？”

“此等明君，我等当投，不需要再犹豫了，现在就决定吧！”

士兵们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讨论，不多时，便是有相当一部分人自愿表态：“我们投降，日后当为皇上效犬马之劳，收复北域！”

还有将近一半的人摇摆不定。

那部分人，都是深受郭勇影响的人，他们并没有被北域王直接统领，甚至没有见过北域王。但是，在他们的心中，北域王占据极高的地位。投降归投降，但若说让他们与北域王为敌，那就要深思熟虑了。

他们从心底，不愿与北域王为敌。

“我们跟随郭勇将军多年，一直都对北域王忠心耿耿，如果这个时候投降，反对北域王，那岂不是卖主求荣吗？既然华炎帝给我们这个机会，避免与北域王为敌，那我们何不就此离开？找一处清静之地，日后过平静的生活？”

其中一个老兵讪讪地对身边的几个小兵道。

“老爷子，您想的有点多了！”几位小兵忍不住冷笑了一声，“你觉得华炎帝真的会放我们走吗？帝王心术，如同这天上的风云，变幻莫测！这华炎帝如今说我们可以离开，难道你没有想过，这不过是他的计谋罢了。”

“他想要用这种方式试探出谁是真心投降，谁不是！真心投降的，他自然会接受。但如果你要离开，你分分钟就会成为刀下之鬼！如果不信，老爷子可以尝试一下。”

“这……你们说的有些道理啊！”这老兵脸一下子黑了下来。

周围一些本想离开的士兵，听了他们的话，也是恍然大悟：“高见啊！幸亏我们没有直接离开，不然，现在已经在九泉之下了！要想保命，还是老老实实地投降吧！”

“是啊，跟着谁干不是干！这北域，本来就应该属于朝廷，我们虽然都是北域人，但这天下，交到华炎帝手里，理所应当。按理说，北域王不愿意朝圣，就是乱臣贼子，我们没有必要愚忠！”

士兵们都是普通人，他们刚刚能表现出一些气节，已经很不错了。对他们来讲，高高在上的北域王，拥护与否有什么重要的？他们现在，眼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住自己的性命！

“皇上，我等愿意投降，跟随皇上统一天下！”

又一批士兵跪下来，口中高呼。

此时，只有零星数十人站在原地，这些人，是曾经被郭勇彻底洗脑的忠义之士，有点不太普通。他们都有一种情结，那就是一生只为一主。

这其中，也包括刚刚那发言的老兵。

“呵呵，老朽管他什么帝王心术，反正我都这把年纪了，没有几天好活，死就死了！”

这老兵高呼道：“华炎帝，对不起了，老朽实在无法与北域王为敌，告辞！”

这老者对罗不凡抱抱拳头，快步朝城外走去。

“完了，这老家伙要死了。”

“这老头，真是个愣头青，他公然表示不反对北域王，那就是与皇朝为敌，他死定了！”

“他这是自己找死，也不能怪别人！”

“来人！”罗不凡高呼一声。

“哈哈，这下老家伙完了，都跟他说了，这是帝王之心下的诡计，他偏不信！”

“给这位老兵备马，让他离开！”

“什么？”

“我们没有听错吧！这老家伙不愿意与北域王为敌，那就是反抗华炎帝，华炎帝竟然还要给他备马要让他离开！这绝对不可能！”

“是不可能，肯定是华炎帝要戏弄他，备马的意思，应该就是取兵器，离开的意思，就是送他上路，还是让他死！”士兵们的脑洞，一个比一个大。

很快，一个士兵牵来一匹马，交给老兵，罗不凡道：“这位老先生，你要离开，朕不会阻拦。不过，也请你记住，你可以不与北域王为敌，但今日毕竟是朕放过你，希望有朝一日，你也不会与朕为敌。”

“皇上放心，老朽绝不敢与你为敌！皇上大恩，老朽跪谢了！”这老兵跪在地上，涕泗横流，“皇上乃是明君啊，千古不得一见的明君！老朽虽不在皇上麾下，但日后，民心必然为皇上所得，民心所在，则所向披靡。这一点，北域王绝对难及！”

罗不凡摆摆手，几个士兵便是将这老者扶上马匹。

“这就是如今唐朝的皇帝啊，他竟然如此仁德，此君，我们不投，还能投谁？他连一个反对他的老家伙都能放过，此等仁义之君，一定能带领我们，过上更好的日子！我等当拥护啊！”

那几十个本来打算离开的士兵，见罗不凡竟然放过老兵，反而改变了主意，当即跪下来：“皇上，我等愿意投降，跟随您攻打北域，一统天下！”

“好，既然如此，诸位将士就平身吧！在朕这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你们只需要心中对朕抱有敬畏之心，服从管理，日后见了朕，无须行礼！当然，如果有人觉得朕这是好欺负，就在军队之中捣乱，以造反论处，格杀勿论！”

罗不凡恩威并施，士兵们心底都是臣服，但却没有人害怕他。

“你们说，皇上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士兵们私下议论。

“过分？这还叫过分？不管是降兵还是那不愿意投降的老兵，他都放过了，这怎么能说是过分呢？皇上实在太仁慈了！”

“对啊，他仁慈的有点过分，这样下去，如果天下万民不纷纷归附，那就说不过去了！”

“正如那老兵所说，民心所在，华炎帝日后定然会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