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百无禁忌

“他会见义勇为？”

林悠悠便道：“我听说，本市那些摩托党，全都归他管，会不会是……”

“那就不需要怀疑什么了，肯定就是你想的那样！”

我又问道：“他有老婆吗？”

“光我知道的，他都离过三次婚了，谁知道现在有没有老婆。”林悠悠回道。

“好，我知道。”

我忍不住笑了，钟母都快要四十岁了，竟会有黑道大佬为了追求他，设计出这样一个英雄救美的场面。

这说明，钟母依然魅力不减，刚刚与林悠悠通话完毕赵中华就出来了，来到我身边，语气温和地问道：“听说，你才十八岁，按说正是上大一的年纪，可我感觉你不像是学生了，对吧？”

我转脸看了他一眼，心中再一次评价：明明是本市黑道的第二号人物，身上却没有凶戾之气，而像是一个做学问的人。

不过这种人有可能才是真正的心狠手辣，只不过藏得很深罢了。

心里想着这些，嘴上回道：“是学生，不过现在自己做点小生意。”

“什么生意？”

赵中华很是随意地问道，并拿出一盒根本没有印刷任何标志和图案的香烟，又问了一声：“会抽烟吗？”

这种白板香烟反而是用最为上乘的烟草制成，据说是专供烟草公司内部领导享受的，张丰毅上次给自己的也是这个烟。

“抽着玩儿。”

我接过一根，自己点燃，深吸一口，按说这里肯定是不允许吸烟的，但这我们都不是什么本分人，根本不管这一套。

然后我这才回答他的第一个问题：“什么赚钱做什么，我这人百无禁忌。”

赵中华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百无禁忌？这种话恐怖连他都不敢说。

他又问道：“出了这种事，晴晴的父亲怎么没来？”

“欠了赌债，自杀了。”

我摆了摆手，语气淡然，心里也能猜到，钟晴儿家的情况，他应该已经调查清楚了，这只是明知故问而已。

“自杀？”

赵中华盯着手中烟卷飘出的那一缕轻烟，低声问道：“这么说，你和晴晴对他没有多少印象了吧？我也一样，两岁的时候，老爸就死了，家里只有他的几张照片……”

我歪头看了他一眼，当然知道，他这样说，是想以颇为近似的身世命运引发自己的共鸣，对他产生同病相怜的亲切感……

不过，还没等到我说出话来，身后就有一道清丽的嗓音高声斥道：“怎么回事，你们两个，这里不许抽烟，不知道吗？”

我和赵中华动作一致地缓缓转身，便看一个身穿警服，相当年轻的女警官皱着眉头，满面严肃。

然后，比较巧合的是，我和赵中华没有经过商量，也就做出了完全相同的另一个动作，都是手中烟卷凑到嘴边，狠吸一口缓缓吐出，好像很不舍得手中烟卷一般。

年轻女警官更显生气，抬手分别指向他们两个，大声斥道：“立即灭掉，否则每人罚款一百！”

“好，好，这就灭掉。”

我也不愿做一个太没素质的人，只是底气不足地问了一句：“阿sir，罚款二百，过会儿可不可以再抽第二根？”

赵中华无声一笑，那个女警官也是忍俊不住地露出笑意，尽管明知道我故意耍滑头，但我这可怜巴巴的样子装得太像，让她生不起气来。

“那边有专门的吸烟室。”

女警官指着走廊另一端的尽头：“忍不住了，就去那里。再让我看到你们在走廊吸烟，就不是罚款那么简单了。”

话落她一转身，吧嗒吧嗒地走进了旁边一间办公室里，或许是工作期间，她不能穿那种太高太细的高跟鞋，而是四五厘米的粗高跟。

“她叫李思雨，华北分局最年轻的科级干部，去年警校刚毕业。”赵中华低声说了这么一句，横移两步，把烟头掐灭在墙角的垃圾桶里。

我没事人一样问道：“大叔，你跟这里的警察很熟吗？”

“嗯，经常打交道。”赵中华点了点头。

而这时，名叫李思雨的女警官捧着一摞子文件，又从那间办公室里走了出来，瞟了我二人一眼，见我们已经把烟卷灭掉了，也没有再说什么，啪嗒啪嗒的，走上楼梯去了三楼。

“女警花。”

我念叨一声，目光一转，与赵中华相视一笑，交流了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当然了，笑归笑，必要之时，我也不会留情。

只能说，赵中华这个人，仅从表面来看，并不惹人讨厌，温文尔雅，身形挺拔，应算是极富成熟魅力的一个男人。

他若没有黑势力背景，追求自己的单身岳母，我既不会干涉，也不会过问，这种事，钟母自己去应对也就行了。

但眼前的这个黑道大佬，一上来就搞出英雄救美的把戏，使得钟母受到惊吓，甚至把她置于危险之中，这就是我不能允许的了。

不过，现在还不能揭破他的假面具，要等到把他的情况调查清楚，心里面有了对付他的办法，那时候再与他正面对垒也不迟。

晚上八点之前，一起走出了南华分局的大门。

钟母这个受害者，基本上也就没什么事了，后面的事情自有律师出面解决，不需要再让她烦心了。

接下来，肯定要凑到一起吃顿晚饭，赵中华却是相当聪明地婉拒了钟母的邀请，以晚上还有事为借口告辞而去。

这就留给了钟母一个见义勇为不求回报的好印象，不过我知道，他只是不愿与自己和钟晴儿这两个电灯泡坐在一起，想要保留住一次机会，不定哪天单独约钟母出去。

钟母若觉得欠他一份人情，很可能会答应。

看着他的奥迪a8逐渐远去，我在心理说道：“他这样的家伙，一个人开车出来，也不怕被仇家砍了？”

叶三娘回道：“这个人非常阴狠，与他有仇的人，不是死在了监狱里，就是下落不明，人间蒸发，况且他那辆车，看着很低调，却是全车防弹，花了近千万从国外直接定购过来的。”

“好吧。”我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