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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辣烤五花

雨霖咛 /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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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佳虽算不上大美人, 但也是清清秀秀一耐看的淑女,乍一吼出来, 钱包三魂不见了七魄,半站半坐, 表情定格在惊讶瞪眼的位置, 成了个没元神的躯壳。

汤芫就更震撼了, 她从来没想到吴佳这套会用来教训一个无理取闹的人, 按照以前,被教训的应该是吴佳本人才是。

果然时间能改变一切。

钱包被吴佳这样当头一喝, 顿时清醒了:“你今天不是来帮我的是吧?”

吴佳把钱包按回位置上:“我今天是来让你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的。”

汤芫觉时机差不多了, 挥挥手让汪琪这仨散了, 跟吴佳点点头, 回厨房忙去了。

吴佳端看着钱包——这姑娘长得其实不错,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 就是没脑子。

钱包嘴唇哆嗦了老半天,万万没想到自己请来的友军成了敌军, 一时之间想不出个驿策,青着脸戳在沙发上,想着走也不是, 不走也不是。

没脑子的钱包正努力转动脑子,三观一时半会掰不过来, 她连吃了好几口卷饼, 着实是觉得吴佳这人不可理喻。

她定了定神, 说:“吴佳, 你骂我,我并不介意。但是你想想你什么立场,你想清楚了,我们再继续谈……吃得嘴巴全是甜味,我们再点多几个咸味的小吃吧,还是吃正餐?”

“正餐不用了。”吴佳赶紧摆手,“点些咸的小吃吧。但是我想得很清楚,我也很明确自己的立场,我今天就是来跟你好好谈的。”

钱包正要按服务铃,但吴佳说了句说话,她的手瞬间僵在半空。

吴佳说:“但是所有这些的前提是,你要明白,庄时泽是汤芫的男朋友。”

“男什么朋友。”钱包虽然已经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是依然激动得跑了调,那句话听着就跟“拿什么喷油”似的。

吴佳差点儿忍不住笑场,她心想,我跟这儿跟个奇葩讲道理,我自己得有多奇葩啊!

钱包接着说:“这不是各凭本事吗?汤芫不就因为跟庄时泽是同乡,有共同话题,长得有那么几分姿色,会做几道小菜,还会欲擒故纵吊着庄时泽,所以最后就引得庄时泽追她跟她在一起的吗?大家都是女人,有些手段,一看就知道了。”

吴佳从知道钱包这个人开始就被她气得胸口包了一口血,这口血到现在已经成了一口老血,差点儿喉间一甜就喷薄而出。

“你想太多了。”吴佳喝了口花茶,茶香渗鼻,喉咙瞬间一清,茶顺着喉咙滑下,感觉连浑身的焦灼都抚平了。

她想了想,说:“虽然我以前年少无知的时候也这么想过,也很讨厌汤芫,觉得,汤芫你不就是装么?”

钱包一边欣慰地点点头。

“我是说以前,你留意我说的话,以前。”吴佳心想你点什么头,心生厌烦,“以前我是这么认为的,但是现在我知道我当时的想法是错的。”

钱包总算听进去了,问:“怎么会错的呢?”

吴佳说:“以前小,觉得自己喜欢的人也理所当然地喜欢自己,自己掏心掏肺地讨好那个人,他怎么能不喜欢我呢?可是啊,忘了人家也是个有独立思想的个体,为什么你掏心掏肺了人家就得喜欢你了呢?”

“我掏心掏肺了他就得回报我啊。”钱包说,“我付出这么多了,他回报一下不是天经地义吗?”

“可是掏心掏肺是你自愿的,人家让你这么做了吗?”钱包也真是服,她现在看钱包,就像看当年的自己,“你突然把心肝脾肺那么血淋淋地送上去,人家会吓坏的你有没有想过?就像你突如其来的热情,人家吃不消。”

钱包张了张嘴,想不出话来反驳。

吴佳叹了口气,说:“喜欢和爱,从来都不是道理逻辑说得通的。”

钱包有点蔫了。

吴佳想着,是时候了:“就像你突然这么跑来我学校,说想认识我,然后一股脑地给我灌输汤芫有多么的有心计,有多么的不好……我认识汤芫,你说的我会听,但我会自己判断,你就这么空口白牙一说,我凭什么相信你?”

钱包理直气壮:“就凭我俩都喜欢庄时泽!都为庄时泽付出过很多!”

吴佳晒笑:“你付出什么了?”

“我的时间我的感情!”钱包握紧了拳头,“凭什么就跟汤芫在一起了?!”

钱包是个十足址的逻辑死,把吴佳的脑子也搅成一桶浆糊,吴佳觉得自己要出来谈就是作死,自找的。

她揉揉太阳穴:“你还要控制人家的思想不成?你自己想想这话,说出去不怕人笑话吗?”

钱包已经知道吴佳跟她站在对立面了,吴佳说什么她也不可能听得进去,她心想,我今天就跟你吴佳吵到底了。

“我也真是看错你了。”钱包端出一副客气疏离的样子,“被庄时泽拒绝之后,你就成一怂包了?还帮着汤芫说起话来了,你怎么那么贱呢?”

吴佳一拍桌子:“就事论事!别特么人身攻击!”

钱包到底是怂的,吴佳眼一瞪她就心里打鼓,只是觉得吴佳这人不地道,说好出来好好谈,结果摆了她一道。

“那我就就事论事。”钱包不甘心,心想,接下来我分析的你吴佳要是再不认同,那就真的没必要再谈下去了,“我做过预习的,汤芫家在陵镇跟她妈是摆摊的,能赚多少钱?一来就能租了我学校那间三层的小白楼做生意,没过多久,她舅在江边租了一条船,也做生意了,现在她还在南岸路这里开店,前后也就九个多月的时间,她能有这么多钱吗?她除了喜欢庄时泽的帅,不是贪庄时泽的钱吗?”

说得眼斜鼻子歪,钱包妒忌的嘴脸十分难看。

吴佳冷笑:“摆摊怎么了,跟你家做木材生意一样,都是赚钱,谁也别太把自己看得太高贵了。说到贪庄时泽的钱,我倒是想起你满世界说人家给你买钱包的事儿来了。你口口声声说汤芫贪钱,其实是你自己贪钱,所以你就觉得谁都得跟你似的,你是什么人,你看到的就是什么!”

汤芫这边的玻璃是隔音的,她看不到吴佳和钱包在谈什么,只是看到钱包很激动,吴佳似乎憋了一肚子气。

汤芫想着刚才两道小菜都是偏甜一点,该给吴佳做点儿咸口的吃吃。

既然是小吃,那就做简单一点儿的,最好就是烤个肉。

汤芫的冰箱里昨晚已经腌好了切片的五花肉,肥瘦相间,偷懒用从“菜谱”里买的香辣味烤肉酱腌上,从冰箱拿出来的时候,五花肉光是看着就入味。

五花肉倒进盆子里,连着酱汁,让它自行解冻。

拿个土豆削皮,洗干净,切薄片。

烤盘上铺锡纸,扫上一层油,土豆片一片连着一片码上去。

再在码好的土豆片上一片片交叠着码上五花肉。

烤箱预热好,把码好土豆和肉的烤盘放进烤箱,时间调了十分钟。

接下来就只要等。

在等的时候,汤芫打开“菜谱”查了查刚才那两道菜的收入——

赛螃蟹是奖励了800块,烤薄卷奖励300。

光是这两道菜就奖励了一千一,她又一项项往下看,今天三个房间,每个房间都差不多五六道菜,价格分别是三千二百多,两千九百多还有四千多。

就光是这一天下来,就赚了一万一千多块。

而且还有客人订房间和点菜给的钱,虽然比不上“菜谱”奖励的,但是加起来也差不多一万五千多了。

汤芫看着这么数字就激动,她能有更多的钱,那学校旁边的铺租就不愁了,丫丫下一学年的学费也就不愁了!

当初租下南岸路还真是个十分正确的决定——来这里消费的客人普遍值得消费,也不会觉得你定的价格离谱,这样就省了客诉这一环。

大家都清楚这是什么地段,来这里吃饭那是吃得有面子,谁来喜欢这种有派头的方式。

你订位子啊,不好意思没得吃,订位置,等到你了,高高兴兴地吃,还能跟朋友高高兴兴地介绍。

汤芫的想法就是想要把这里打造成寒江雪的私房菜,就是梁阙以前专门招呼的那种。

她不像梁阙那样还用不好的菜绑住客人,来她这里吃的,都能吃,吃得开心。

等到她可以赚足够的钱了,就让妈妈也别开店了,四处去玩。要是妈妈愿意有点事做,那那店她就让妈妈开着,多请几个人帮忙端菜,减轻妈妈的负担。

能跟庄时泽在一起,圆了她上辈子的梦。

汤芫觉得日子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开心过,爱的人在身边,不愁钱,有点小生意,按时按点上课下课。

这就是她所希望的小日子,可惜上辈子的赵亦勋不懂得珍惜。而她上辈子又过于在意赵亦勋这个人,最后谁也落不下好。

庄时泽呢,她也放心,或者说她看事情的角度都不一样了。

钱包她了理解,跟她上辈子的样子差不多,就是她不屑于跟钱包这样,用四处树敌去表达自己的感情。

她只要安心,安稳地,跟其他开店的人一样,操心一下生意,顾一下三餐,就这样她就觉得很幸福了。

烤箱发出“叮”的一声,她把烤盘拉出来,把五花肉翻个面,再把烤盘推进去,烤箱盖好,再调十分钟。

庄时泽的电话刚好打过来,汤芫接起来,笑:“怎么,怕我控制不住场面啊?”

庄时泽快担心死了,一听这没心没肺的,恨不得在她嘴上啃一口——

【我就是怕钱包跟吴佳一起为难你,我都到半路了你让我回学校。】

“吴佳不是来了吗?人家都不喜欢你,但是怕见到你尴尬,我就让你回去了。而且你不在还好,你要是在,钱包指不琛怎么发疯。”

【那让她朝我发疯,别去你跟前,省得你闹心,她说一次不听我就说两次,两次不听说三次。】

汤芫笑得直不起腰:“我知道,你也是没办法了,上回你不是说要跟她家里人说说吗?钱包当场哭给你看了,你连个纸巾都不给人家,把人丢路边就跑我这儿避难来了。”

庄时泽想想那次都觉得心有余悸——

【我头都麻了还递纸巾啊,递纸巾她又要以为我关心她了,我不敢递,也不想递,除你在场,你让我递我才递。】

这话说得汤芫心里那叫一个甜,她说:“那是!没我命令你可不能乱放电!”

庄时泽那头笑了,然后柔声说——

【一整天没见你了,好想你。】

汤芫心神一荡,轻声说:“我也是。”

二楼是房间,基本上客人都不喜欢别人打扰,汪琪进去布好菜之后,进去换了一次碟子,客人基本上都礼貌地让她不用再进来了,最后结账会按服务铃。

服务铃的闹铃一只在客人的桌子边,其他的分别挂在汪琪几个身上,汤芫的厨房也有一只。

客人那头一按,形状有点像传呼机一样的闹铃就会“嘀嘀嘀”地响直来,同时,小小的长方形屏幕上也显示了桌号。

她们全部配了对讲机,有时客人如果重复按铃,汤芫就会提醒一下她们让她们跟进。

汪琪一直在二楼的走廊上候着,房间隔音十分好,刚才她进去上菜,里面欢笑声不断,门一笑,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她就频频向下边看——吴佳和钱包说得激动了,两人都坐直了身子。

吴佳拼命想让钱包明白,庄时泽是真的喜欢汤芫。

钱包也说粗了脖子,想说服吴佳跟她站同一阵线。

陈立然的电话这时候就来了——

【汪汪,吃饭了没?】

汪琪看了看闹铃,确定没有客人叫,一边盯着下面一边心不在焉地说:“吃了。”

【吃啥了啊?我这边人家送了好几只哈密瓜,要吃不要?】

哈密瓜,在这种天气里,绝对是除西瓜之外的解暑神器。

“吃。”汪琪直接把心里想的话就说出来了。

【你在干啥呢,听电话也不集中注意力。】

汪琪总算回过神来了,说:“我有个同学叫钱包,一直对庄时泽不死心,现在拉上以前喜欢庄时泽的一老乡来这儿要说法。”

【这哪跟哪啊?庄时泽跟汤芫在一起这事儿那……那啥……】

“钱包。”

【这名字!对!钱包她不知道吗?】

“她知道啊。”

【那庄时泽那小子没跟人家说清楚?】

“说清楚了,还强调了好几次,她天天去人男寝楼下堵人,我听汤芫说,庄时泽现在回宿舍都跟防贼似的。”

【那现在要什么说法?她又不是人庄时泽什么人,汤芫都还没要说法呢,她凑什么热闹啊?】

“道理是这样,我们大家都懂,可是钱包自有一套歪理,你是没看到,她差点儿把庄时泽老乡对说哭了,那姑娘可可怜了,要跟钱包说那么久。”

【那老乡干嘛要跟那钱包说那么久,这不神经病吗?】

“你知道什么,钱包去人学校堵人了,老去烦人家,人家这不是出来让她以后别烦人了吗?”

【不行!这种旷世奇葩我还没见过,我得去围观啊!我带上仨瓜,等我啊!】

放下电话的时候汪琪觉得莫名其妙,这有什么好围观的?

又想想他说要给她送瓜吃,脸腾的红了,心里倒有些盼他快点儿来。

陈立然是那个意思吗?汪琪偷偷地想,是不是她会错意?到时她会跟钱包那样,陷进去一发不可收拾吗?

汪琪光是想想这走火入魔的样子,就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能来这里的客人,都不是喜欢服务拄在旁边的客人,所以戚卉珊和穆晓彤躲在角落的洗碗机房旁边聊天,尽量做到客人看不见她们,但是能随传随到。

洗碗机特别大台,是汤芫让庄时泽帮忙去买回来的,大到可以不用她们动手,只要简单的把盘子里的碎渣稍微扫扫走,放进机子里就行了,机子透着一条通往下水道的管子,还有消毒功能。

为了好看,汤芫特意让工人彻了一小房子挡雨,外头还设了白色的篱笆围起来,篱笆顶还有葡萄架,藤条垂下,几乎成了几面墙,还设了俩靠墙的椅子,墙边还装了空调。

就是让她们处理脏碗碟的时候用了,汤芫的无微不至都差点儿把穆晓彤和戚卉珊感动哭了。

穆晓彤和戚卉生都觉得,她们这服务员和老板当得特别轻松。

而且开业到现在,还没有客人故意刁难她们,除了钱包。

戚卉珊隔着地板朝下头大厅的位置指:“我以前觉得这钱包最多就是讨厌一点儿,爱慕虚荣一点儿。但是现在,我觉得她至今还没被人打死真是奇迹!”

“可不是么!”穆晓彤卷起袖子,握起拳头“我就想捶死她!”

“不过……”穆晓彤把拳头放下来,摇头叹气:“原来不止红颜祸水,长得太帅也是祸水啊!”

戚卉珊点点头:“但是庄时泽就只向着咱汤芫!我感觉老浪漫了!钱包再怎么折腾也扑不出个浪花来!要是我,我就不跟那丢人现眼,及时止损。”

“要是钱包能懂她哪能这样啊?”穆晓彤说,“她跟咱们的想法都不太一样。”

“那是,我还真没见过被人拒绝了那么多次还冥顽不灵成这样的。”戚卉珊想想也服,“还把大家都拉出来烦个遍,我觉得她特别适合去做安利。”

穆晓彤狂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五花肉烤好,色泽红亮,嗞嗞着上了桌。

底下的土豆片尽职尽责地把五花肉滴下来的油吸走,微焦的边儿泛着油光,香味冲得人口水直流。

一碟蒜蓉摆在旁边,汤芫说:“肉可以单吃,可以和土豆片一起吃,还可以加蒜蓉吃。蒜蓉加高汤和花生油炒过,下了孜然粉加了盐,挑一点在五花肉了包着吃,你会尝到另一种味道,份量足够,你们尽兴。”

吴佳跟钱包说得心里堵得慌,暂时不想理她,就按汤芫说的,夹一块五花肉,挑一点特制的蒜蓉放上去,筷子从肉片两头一夹,肉就把蒜蓉给卷了起来。

放进嘴里,一尝,吴佳惊喜地朝已经回到厨房的汤芫竖大拇指。

五花肉的油被焦得结实,没有糊烂的口感,喉咙吃着也不难受,而且特别入味,蒜蓉加肥肉的部分一吃,吴佳吃出了炭烧生蚝的味儿来。

瘦肉耐嚼,土豆烤香,跟薯片的香味相似,味蕾突然被唤醒,让人忍不住一嚼再嚼,舌尖把咸香尝尽,齿间分享,再下喉品余香。

钱包吃完,纳纳地说:“还挺好吃的。”

吴佳看了这姑娘一眼,想了想,说:“我再跟你说件事吧。”

钱包喝口饮料:“说吧,我听着。”

吴佳笑了笑,说:“我们高中的时候……应该是高三吧?其实我做过一回跟你现在类似的事儿,现在想想觉得自己挺弱智的。”

这话钱包不乐意听,啧了声:“不是说好了不人身攻击吗?”

“你听我说下去。”吴佳抹抹嘴,给自己夹了片土豆,还是挑了点蒜蓉加上去,她想试试这样味道会不会也像炭烧生蚝,如果像,那她以后可以解决不能吃海鲜又能过海鲜瘾的问题了。

她接着说——

“那时候坊间传闻,说我们学校有个女生,在下晚修回家的时候,被几个人拉进小路里强了。一时之间弄得人心惶惶,学校还因此开了一次会,就是叫女同学结伴回家,或者让家长来接。会上,还给我们讲了另外一个例子,说也是一个女同学,被坏人拿着刀拉进巷子里,腿都吓软了,那男的裤子都脱了了,女同学心生一计,说,‘你的衣服有个骷髅头,我看了好害怕,你能脱了吗?’,那人还真脱,把刀放一边,再始脱上衣,就在上衣罩上头的那一瞬间,女同学迅速拿起刀捅|进了那人的肚子,连滚带爬逃出去,喊了十来声才把那句救命给大声喊出来。”

“那真的有人加害女学生吗?”钱包听得入神,“那那时候你们怎么办?”

吴佳想起往事,苦笑着摇了摇头:“怎么办?学校差点儿就取消了晚修,但到底没取消。有的人叫家长来接,有的几个女同学一起结伴回家,书包里都揣着小刀,不敢拿长刀,怕被人反制服了,长刀容易伤了自己。我呢,我……我跑去找庄时泽,说我爸妈在外地做生意,亲戚也不在,请他送我回家。”

钱包一个激灵,重新进入战斗状态:“那他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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