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给谁打电话？”

曲宛来到了符语柔面前，正帮她脱掉黑色的男士雨衣，上面全是星星点点的白色。

“知道你对从前的家有感情，你可以不叫我妈妈，我不怪你，是我不好，当时太疼了，可能叫声有些大，所以好多保镖全围在手术室外，也没去关心你，才会让你跟别的孩子抱错。”

“不用，我自己脱就行。”

符语柔的身子，正在躲着曲宛的手。

“再伤心，也要洗澡，妈妈陪你一起进去。”

“不用，我自己洗就行。”

曲宛怔了怔，手停在了半空中，微微的叹了口气，准备走出符语柔的房间，却在门口的时候，看见了地板缝隙里，也残留着江可喃的涂料，想要蹲下用手去触摸，就像江可喃让母亲看画的时候，她从来不给评价似的，或许静静的欣赏，才符合曲宛的性格。

“阿姨，如果想要我帮您搓背的话，就过来吧。”

符语柔快步的走进卫生间，发现这里大到如同整个面馆的空间，她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从前跟陈罗兰住在这里，是担心母亲当佣人太累，经常下班后过来帮忙，但陈罗兰从不让她收拾卫生间，估计是不想弄脏她的手。

所以，符语柔没有一回进来过，而只是默默的看江可喃带着燃料盘，来来回回的开门关门。

那个时候，符语柔还以为这是一个画室，没想到它只是有钱人家的一个厕所而已。

“阿姨。”

曲宛进入专门给江可喃用的卫生间时，又听见这刺耳的称呼，她抬起头瞄着眼前的符语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轻轻的拽住她的手腕，继续往里面走着。

“外面是卫生间，这里头才是洗澡的地方。”

原来，洗澡间里面还会有一个偌大的游泳池，符语柔不再敢踏进去一步，而是往后挪蹭着脚步。

“别怕，这是泡澡池，你过去瞧瞧，里面还有小鱼呢，从前江……”

曲宛戛然而止，没有再描述泡澡池，而是给符语柔自己欣赏。

一共分成九个区域，玫瑰，牛奶，醋等，但江可喃从未用过，而只是拿着画板在里面画画，然后去外面的卫生间洗燃料盘。房间布局与江舜皓的，一模一样，是由于当时建造的时候，不想让江可喃觉得上官流云偏心，曲宛才苦苦哀求着上官流云，给江可喃也弄了一个，毕竟女孩子更爱美，还能在这儿做做面膜。

但上官流云的偏心眼，却不止从一个地方体现，比如里面的水从来没有给江可喃换过。

“等等，我们今天先不泡，等妈妈帮你清扫过后，下一次再用。”

“嗯！”

符语柔似乎被此时的场面惊呆了，楼外有楼似的，仿佛还在找着其他的门，不清楚会不会通向哪里。

“你在看什么？”

符语柔抿了抿嘴，微微摇头。

“那边是你哥的浴池，不过，你奶奶给他安装了桑拿房跟蒸汽室，你如果喜欢，妈妈也能给你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