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鹰的身份成谜，猜不透，只能防备。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

这几天陆羽出去，通常都是临近傍晚回来。现在还不到四点，他跑回来确实有些出乎意料。

“昨天那个手下败将，找了个帮手，我输惨了。”

垂头丧气的陆羽，没有注意到自己被转移话题。

看着他那没出息的样子，方轻候轻笑，闭上眼睛不理会。等许久都不见他接话茬，陆羽抬头看过去，见他没反应，一屁股坐过去。

“方哥，那个，最近柳爷也不带我们出去，你不是也没什么事情，要不咱们出去逛逛？”

一边说一边斜眼看身边人，眼底透着精光。

方轻候眼睛都没睁，转个身被对着他，无声的拒绝。

见他如此，陆羽有些失望。眼前浮现刚才那个赢自己不知道多少局的大爷，那嘚瑟的表情，心中不爽。

抬起的屁股重新坐回去，脸上笑容谄媚：“方哥，今天我碰见一个老头，嚣张至极。一副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样子。”

一直注意方轻候的表情，见他不为所动，继续道：“那老头围棋格外厉害，自称江城无敌手。方哥你喜欢古玩，对历史也知之甚多，对围棋应该也有所涉猎，帮我赢一局。”

方轻候感受到对方灼热目光，无奈睁开眼睛，转头看向他：“就一局？”

“就一局。”

陆羽见他终于有动静，双目瞪大，眼底透着激动，接连点头，唯恐他拒绝。

这几天在房间里待的时间长，脑子都有些不灵活，出去转转也不是不可以。顺便帮陆羽找回场子，就当哄他玩。

“明天上午先去找柳爷，之后在出去。”

坐起身，走到桌边，掏出黄石印在手中把玩。漫不经心看着窗外，想着明天应该怎么把屎盆子扣在李进头上。

“好。”陆羽双目一亮，坐直身体，一脸兴奋：“方哥你瞧好，明天我一定让柳爷怀疑李进那小子，还一点不会引起怀疑。”

方轻候看他一眼，手上动作一顿。想到他吹彩虹屁的本事，暗自点头，面无表情鼓励道：“嗯，你努力，争取让柳爷坚信他被出卖就是李进干的。”

“放心。”

陆羽笑的自信。

次日上午，方轻候两人来到柳爷房间，还是黑鹰开门。一见面两人视线相对，随后默契移开，彼此心照不宣。

进入房间，柳爷表情有些不太好，眉头紧锁，眼底透着烦躁和不耐。见两人进来手中正拿着打火机点烟，看他们一眼。

沉声道：“什么事？”

陆羽身体一抖，看一眼身边方轻候，见他一脸淡定，垂眸沉思两秒，走上前。脸上换上关切，声音中透着担忧：

“柳爷您没事吧？我这两天净顾着玩。昨天听方哥说你最近心情不好，就想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

见对方一脸小心翼翼，柳爷也不好在说什么，抬手挥动一下，吐出烟雾，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什么你能帮忙，有这份就好。”

“您说的事情，方哥我们两私下也讨论过。”陆羽做出松口气的表情，往前凑凑“我觉得问题不一定出在我们这边，说不定是谁看咱们不顺眼，就想要给我们使绊子。”

“要真是咱们自己人的问题，早就调查出来。老爷子和窑厂那边这么多年都没出问题，不可能现在突然出问题。”

陆羽还在嘚吧嘚吧说，似乎没有注意到柳爷已经陷入沉思。

旁边的方轻候和黑鹰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黑鹰收回是视线时，扫到还在不停说话的陆羽，眼底闪过惊讶。

在他看来只会拍马屁的家伙，还有点用处！

方轻候如果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告诉他：这就是说话的艺术。

有些人说话纯粹是废话，有些人说话却能改变别人，达到自己目的。

而陆羽就是后者。

“你也是这样想的？”

柳爷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烟，转头看向方轻候，目光深沉，沉声询问。

双手握在一起，脸色有些不好看，责怪的目光看向陆羽。沉吟片刻，才点头道：“我们也只是猜测，没有别的意思。”

见他慌乱，柳爷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被打散。伸出手指点着他，笑道：“你这谨慎的性格，就是想的太多。有什么话就说，就算说错，我也不会怪罪你。”

“是是是，我也是怕说的不对，让您浪费时间和精力。”

方轻候连连点头，不自然的表情松动两分。

“行了，你们的想法我已经都清楚，该干嘛干嘛去，没钱来我这拿。”

见陆羽还在不停的说，柳爷挥挥手，脸上带着无奈。

两人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陆羽还不忘转头提醒：“柳爷你一定要好好查，知道是哪个混蛋使坏，我们必须收拾他。”

“知道，滚蛋。”

有了新的思路，柳爷心情不错，压力都减轻不少。说话语气都轻松两分，对两人摆手，示意他们赶紧走。

走出房门之后，方轻候抬头看一眼正准备关门的黑鹰，笑容透着深意。

黑鹰手上动作一顿，一直等两人消失在走廊，他才关上门。转身回到房间，见柳爷还在吞云吐雾，利落倒杯酒放到桌上。

“黑鹰，你觉得他们的猜测可靠吗？”

柳爷把烟蒂按进烟灰缸，端起酒，沉声问道。

习惯沉默的黑鹰没有开口，柳爷似乎已经习惯他的性格，抿一口辛辣的与液体，陷入沉思。

“可不可靠查查不就清楚。”

在柳爷一杯酒喝尽，他终于开口。

柳爷一愣，随后笑道：“你说得对，可不可靠调查一番自然清楚。”

之前他只盯着参与这次交易的人，忽略了一个重要人物。李进虽然没参加这次交易，可他对这些事情都很清楚，两人有过节，之前在窑厂还碰见。

说不定李进听到风声，知道这次交易。看自己不顺眼，加上上次方轻候让他丢人，想出这样的办法报复，也不是不可能。

方轻候是自己带去的人，李进把仇记在自己身上也是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