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从养心殿出来遇到了云贵妃，并没有打招呼。

她和云贵妃不熟，只是前几天的洗尘宴上见了一面。

云贵妃秋水眸子打量了娇娇半晌才进了养心殿。

云贵妃是个很懂得进退的聪明人。

她从来不会干涉朝堂的事情，更不会干扰皇上做的任何决定。

云贵妃只是过来养心殿请了个安，在大病君面前刷了个脸就离开了。

离开后，她又遇到了皇后身边的阿秀，去了一趟皇后的凤仪宫。

……

第二天，娇娇放学后又被太后叫过去了。

太后依旧穿着一件祖母绿的衣裳，气质端庄又威严，叫人不敢抬头。

“娇娇参见太后。”

娇娇行礼，然后用清澈的猫瞳看着太后，没有一丝畏惧胆怯。

正在念佛经的太后睁开眼，对上小姑娘那水汪汪的眼神，她几分诧异。

“你不怕哀家？”

“不怕。”

娇娇摇头。

然后又在心中嘀咕。

太后和爹爹还真是一家人，都问她这个话。

难道太后很可怕吗？

会吃人吗？

相比较，她还是觉得二皇子更可怕。

唔……因为她还有小把柄捏在二皇子的手中。

太后默然。

她这个便宜孙女儿好像从第一次见面就不怕她，还敢走到她面前来和她对峙。

当过后宫之主的人哪有脾气好的。

她的儿子墨吟渊是人人害怕的大病君。

她也差不了多少。

太后的威严在宫外听不见，可在宫内却是人人知晓的。

所以她离开这么多年，宫中的威望还是不减。

几个皇子小时候都很害怕她，更别说其他不熟悉的人。

也就娇娇不怕她。

太后看着娇娇的眼神带着点窥探。

春夏发现了什么，提醒道：“小公主，太后是您的皇祖母，以后要叫皇祖母。”

“皇祖母不喜欢娇娇，娇娇为了不惹皇祖母心烦所以才没叫的。”娇娇一副为了太后着想的口吻。

“罢了。”

太后却没有说什么，哪怕这个便宜孙女儿不怕她，她对这个便宜孙女也喜欢不起来。

毕竟没进宫之前，她听闻了太多娇娇的劣迹斑斑。

且，娇娇又是那个女人的女儿。

她不喜欢这个孙女。

太后将佛经放在桌上，双手也放在膝盖上，坐姿很是端庄大气，不怒自威地问道：“告诉哀家，你来了快一年，在学院里都学到了什么？”

太后现在还记得娇娇昨日在慈宁宫背的那些诗句。

因为心中还有几分猜疑，所以她把娇娇叫过来解惑。

娇娇站得累了，踢踢左脚又踢踢右脚，白嫩的包子小脸勾起无害的笑容：“自然是学了一些的，不过学的太多啦！多到娇娇都忘记啦！”

太后看见她的站姿很不满。

墨娇娇真是太粗俗了，看来她要教的可多着呢。

不过，墨娇娇不是什么都不懂？怎么这会儿又什么都懂了？

“不过娇娇已经把一些诗词，楚辞都记了一些，娇娇背一些给太后听听吧。”

“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

慈宁宫内响起了软糯的声音。

太后让春夏端来了一杯花茶水，听着那奶奶的朗读声，再喝着花茶水。

她不自觉地放松下来，沉闷的脑袋也清空了许多，竟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感觉。

太后几分愕然，握紧了茶杯，还想再好好感受一下那感觉，娇娇的声音就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