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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你真是个木头

羽落九云 /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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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便缓缓的踏上步伐,继续的朝着寝宫奔走。

只不过他来的地方并不是面见皇弟的地方却是深宫里冷冷的监狱。

杜若溪已是深陷牢狱之灾,此身犹如一颗棋子,在皇室布下的黑白棋盘上冲锋陷阵,一招棋错,一步错,步步错。

孙秭愿意拿此作为交换带罪立功,他自然开心。

赵青旌看了一眼杜若溪。

“看来你今天还是什么都不愿意交代。”

“我不仅是棋子,也是执棋者的替罪羊——天家无情,也只能和家族断绝干系以绝后患。我很清楚,所以你指望交代什么?”

杜若溪心里默默的想着,别再扯进来了!交代的好好的,不曾想赵青旌冷漠的看着她:“你当然可以不交代你和小郡主之间做了怎样的勾搭,是你最好希望我不要查出来这些事情,不然的话,哪怕是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你。”

赵青旌一个字都要给他最后的死刑:“比如说你别忘记了,你的家人还有你,唯一的妹妹都还等着你回去呢。”

“你是不是个混蛋!”杜若溪痛心疾首的拍着监狱的栏杆,数不清的愤懑压在心,人非草木,多年的姊妹之情做不得假文章,血脉相连也只能吐出一句,“万一你敢拿我妹妹下手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莫要多言。”

赵青旌似笑非笑——说不定呢。

小皇帝嘴角不知何时挂上的笑是彻底漏了心境。华池粼粼水光里一两尾池鱼伸长了嘴,信手抓过身旁公公手中端着多时的食饵,尽数撒下。

毗邻端坐漆黑长椅里被万人惧怕与敬而远之的人竟是将嘴轻抿,眉眼弯弯。

赵青旌从牢狱之中出来,心情很好。

上天有眼,未曾令之远去。

幸甚,幸甚。

“可是查出来了什么结果耗费了这么多天,总得查出个所以然来吧。”

小皇帝将一双狐狸眼微瞪,似是愠怒,奈何眼中流光溢彩,任是谁此时也能揣测天心——不过是令人一惊罢了。

“该让朕,治你何罪?”

赵青旌像模像样的摆出了一副无辜的表情:“不如罚,解甲归田,臣也心疼旧友傅裴了。”

江清觉得习惯性喝的绿茶微微的带着苦。见人呷了口茶,手中拿着一枚黑子端详:“生而为棋,这便是宿命。”

“若是再来一局,便放下手中的子。若是不来我去看看大宝。”羽霆捋捋胡须看着人摩挲棋子的动作,看似是下棋实则并非如此,输的久了也输出了些门道来,看他如此高深莫测的做派,自然知道这人打的什么主意。他握紧手那枚棋似问又似自问,“可是能下到最后这枚?”

“老师,若是说他是最后一子那它便是最后一子。老师,不说别的,论下棋您无愧为国手,还差这一二子么?”

江清灿然一笑露出缺了半颗的门牙。

“国手?何出此言?”

羽霆见人眸光微凝,多年躬侍自知此句并非笑谈。想这,却不直言,想到此处便敛去神色与人细语。

“老师此生下棋从未输过,能立于不败之地难道不能称之为国手么?”

而平静的风波却被突然的打破。

有女子,身着红袍,锦带扎于腰间,怀中揣入并蒂莲花香囊。发髻是临出门朵朵扎的,系上红色飘带,她说这样喜气。却是如此,身骑黑鬃骏马,短鞭执手意气风发。

她的气氛和书院里清淡素雅的气氛,格格不入。

孙秭眯眸摸上刀链,自马上一跃而下,先手刀势下劈运起真气九重,后手刀紧接横斩。

一连数刀,刀刀追命,凉亭转瞬崩裂垮塌,身法随刀层层紧逼如连绵洪涛。

叠加刀势若滔天巨潮刀斩之处皆化为齑粉。这招势蕴含天道至理,乃自己最强一刀,竟被人轻松挡去。

“江清,小郡主失踪了,是不是被你带走了?”

羽霆横剑在前,清寒剑光映入眼中,眉间一片冷然如霜似雪。

雄厚真气顺着握剑的手徐徐涌入,并指抹过剑身,肉眼难辨光芒自剑锷寸寸亮起,缭绕。

江清脸色一沉,他是记得他自家老师略微会一点武术的,但绝对没到如今这步。

江清不曾理会身后袭来的刀剑脚下急冲三步,心念一动,偷偷地进行防备。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一剑刺出,防守的横剑霎那间变作凶戾杀招,真气灌入剑芒狂吐如银蛇乱舞,照亮眼底狰狞的杀意。历啸一声,周身疯狂杀意似是化为实势携着剑芒尽数刺了出去。

“小郡主已经留下了字条,若不是因为这件事情我绝对不会过来。”

宋想容坐在庭院里,一如往日。面前一壶清茶,两个茶杯,却只有自己一人坐在桌前。还像他还在的时候一样,自己说出的话总是被不同的情绪或轻或重的回应,要是生起气来,他丝毫不给自己留面子。

宋想容拿起茶杯,看着杯中茶水映出自己的倒影。恍惚间,看到熟悉的面孔出现在自己身后,急忙转过身去,却仍是一片淡泊的空气。

有些自嘲地摇摇头,叹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这么阴魂不散啊……”

说完便自己笑了。明明是自己天天忘不了他,生活中仍是有他的一份,只是无人接受了。

曾经无数次想,如果杜若溪现在还在保护着他的话,会不会事情截然不同呢?

宋想容摇摇头把脑中想法甩掉,拿着茶杯起身,走到后院墓前坐下,如往日一样对着那人说着:“记不记得之前我逼你种的那棵橘子树啊?今天我摘了个尝尝,真甜。”

“你以前受刑的时候是什么想法,可能我这辈子都体会不到。你是怎么想的呢?绝望?不对,以你的心境,应该是把自己当成了死人。”

正说着,宋想容伸手敲了一下墓碑,好像从前时不时被气得哭笑不得敲一下那人的脑袋,继续说道:“你真是个木头。这么多年了还学不会惜命二字,一直到最后还在给太后操心。”

语毕,宋想容起身,放下茶杯:“新下来的普洱,还热着呢,记得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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