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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 她的怀念

羽落九云 /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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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另一边。

宋想容被请为上座。

雨过天晴色的酒盅玉质极好,色泽温润,却和殿外雨后将晴的天光一样,看着便让人自心底发寒。

正是黄昏阴阳出现时,连绵的山脉有如江边波浪,自南而来的细风裹挟江上极冷的寒气,拍打宏伟的殿门,却适得其反。

然而,大殿内楚腰卫鬓的宫女的翩翩舞衣依旧如水波般轻柔的荡漾。

宋想容抬袖掩住半张脸庞饮尽一杯酒,烈酒入腹过急,在唇齿间留下辛辣的味道。

颦眉敛眸忍住因酒意激起的泪花,别过头若不经意般以袖角拭去,回首依旧再随来贺喜的命官饮一盏。

昔年若太后还在,必定要与宋想容小酌几杯。

常人往往对宋想容,女子饮酒指指点点,但她却比所有人想的都有洒脱,兴起时更会多饮几盅,让女侍们花容失色。

而如今,已是花落人亡,唯有清酒浅浅,光影在酒面沉浮间映出她流转的艳光。

但纵然太后尸骨未寒,可四王爷依旧大摆了这宴席。

宋想容举目望向席间官僚,满座无不觥筹交错,洋洋喜气,仿佛一切乃他们之功……

忽地想起,顾倾歌故日江南阴雨绵绵,撑一把油纸伞和旧友携手同游时,曾听老人家传闻此时阴府大开,连人的影子,也有些像魔;而是魔是人,又有谁能分辨得出来?

忽而,一声清朗男声带着几抹骄横意味响起。

“这第一杯酒,非都督莫属。”

他声音并不甚宏伟,却有如鹅卵石骤然击入湖面,激起一圈极大的波澜,漾出无数水波,扰乱在湖面捧着休憩的睡莲的荷叶;惊起一群鸳鸯,扑棱着翅膀纷纷惊逃打破这最后一片宁静。

顾倾歌随他指令捧起酒盅,手中早已冷汗涔涔,屈指让掌心贴合杯壁拂去手中粘腻感。如江清说的那般四王爷公看似耽于声色,却说话虚虚实实。

令人不可捉摸——亦或,是宋想容自己多心。

宋想容又多心些什么呢。

丝丝缕缕的哀愁如烟云般笼上顾倾歌的眉目,怔怔忡忡间却还要做个木偶般仪态万千。

宋想容是担心哪个都督会惨遭毒手,猜疑哪个都督立于殿外门前?是行走在光明之下的那个,还是黑暗中难以触碰的翳影——而这其中,又有什么分别。

最大的区别或许只是一个黑衣与夜同色,病入膏肓,若雨中枯荷,柱杖缓行而来;一个斗笠蓑衣,带一柄破伞,矫健有力,行走间却落下血色落花。

四王爷已经不一样了。

眉目间,却又何曾不相似?

倏地,大门突然被在两旁立着的内侍缓缓拉开。

这时的风终于找到缝隙畅快地涌入,向殿内的所有人袭来。

氤氲的水汽遮蔽了地下各人映出的影子,垂眸的宋想容并不曾看得分明,他们到底是人还是魔。

跳跃的心脏仿佛涌到了喉头“突突”地跳着,极快速的阖目让自己安定一下方抬眸迎接殿外那人——宋想容心中不早已有了定数,那殿外立着的应是宋想容的江清。

而方才还悸动的心脏早已缓缓垂落,掉进宋想容也不可知的漩涡。

“是他。”宋想容无声地叹息着。既是行走在光明之下的那位,也是黑暗中凄凄凉的暗影。

这一次,四王爷抓住了她的命脉。

今夜佳节,王爷府甚是热闹,傅裴见顾倾歌在府中坐在亭中的长凳上双腿放在上面头望着亭外小池塘中的几条鱼发起呆来便带着笑意缓缓向人走了过去。

“在这王府待的很是无趣?”

顾倾歌见人来缓缓抬起头本来眼里有些许失落但是看到人便露出笑意道

“没有没有,我看你这些鱼长得挺好看的,肥肥壮壮的甚是可爱”。

“哦。”

顾倾歌说完坐到人面前

“说实话其实是我不太习惯待在这里,之前的我不会待在一个地方时间太久,我这个人嘛就是爱自由,所以我活到这么大东南西北我差不多都去过。”

顾倾歌见人语气中有点暗暗自喜的样子便摇了摇头

“今天中秋佳节晚上,夜市很热闹要不要跟本王去外面玩玩”。

“好啊,你去哪我就去哪。”

傅裴见顾倾歌立马答应,伸出手揉揉人的头。

“不过看你实在无聊的份上允许你上街玩不过一个时辰之后必须回来。”傅裴依旧忧虑,“毕竟,最近……有大事会发生。”

“好勒谢夫君。”

说顾倾歌完便大步离开见人的背影走远自己则是去书房,刚进书房就看见灰猫叫了一声便走过去把它抱在怀里坐下抚摸着它的头

“这也许是我和他之间的缘分吧。”

猫在怀里渐渐闭上了眼睛

“果真只有晚上才热闹。”

刚从酒楼里出来买了一壶酒走在街上虽然街上已经挂满各种各样的灯笼居然还有像月饼一样形状的花灯,顾倾歌不经意笑了笑便继续往前走,走在石桥上望着湖边湖边的阶梯上有几个小孩坐在上面貌似在争论什么自己也没太在意站了会便往离开了往王府的方向走去。

上元夜,张灯彩。

夜色杳杳,月上中天。云气掩玉环,氤氲缭长空。通衢嘈杂,人影参差,酒家小铺推陈致新,相争揽客。坊间梁上纸灯焰火徐徐,透映融融暖意。时恒京诸府公子姝丽,皆珠翠罗绮,簪星曳月。忽来片叶惊风起,枯黄煞景,携来丝丝寒意。风撩碧裾,衣袂猗靡。

顾倾歌本不欲淌这人流汇聚之地,奈何抵不住系统所央,也罢,便随来寻寻市中之乐。花灯如昼,江心倒窥天镜。

有贩临川而立,店家以萧音相引,瑶琴来和,好不吸睛。

顾倾歌遂循声而去探究竟,遥遥相望一眼。——压轴的竟是支披白紫霜毫,有市无价。

她正思忖着当可来一试,偏教一帘青珀锦袍挡遮住视线,朗声入耳一瞬,怀中亦多了串甜浆红果。

“夫君?”

我抬眼瞧傅裴言笑晏晏,目自翕张间揽下猜谜取彩头的活儿,且让顾倾歌攥着糖球小棍在旁瞧好。

窥人蹙眉不得其解,谜底次次边角也不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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