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丰几个村长当然也很关心，大家商量了片刻，纪玉兰忍不住问：“村长，今天拖了菜过来路上没遇到什么事吧？”

庆丰摇头，并没有什么恼怒之色。

倒是李村长忽然皱眉看向石招娣。

却见她神色躲闪，装模作样的往另一个帐篷走，嘴里嘟囔着要去看看自己男人。

纪玉兰却忽然拦着她。

“你干什么？”石招娣还是凶巴巴的样子，只是任谁都看得出来底气不足。

“之前的问题还麻烦你回答一下。”纪玉兰嘴角带笑，目光却冷。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石招娣色厉内荏地来推她，下一秒被抓住了手腕。

“你不是杨槐村的人，去哪里听到跟我有关的传言？村长，你不觉得这传言很耳熟吗？”

庆丰脸色微沉，想起之前那场“脏病”风波。

“石招娣，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先问了一句，然后又冲李村长解释，“老李，纪同志可是在黄书记面前挂了号的。”

这是在提醒李村长如果事情不处理好，万一以后县里知道了，他难免要落个不好的印象。

果然李村长一下子重视起来，也严肃地问：“石招娣，你从哪听来那些不靠谱的话？”

而纪玉兰又有了发现。

她抽了抽鼻子，皱眉道：“你身上怎么一股韭菜味。”

石招娣脸一抽，连忙用力挣扎甩开她：“你胡说什么。”

然而其他人已经听到这句话，张达跑过来用力一闻：“好像还真有韭菜味。”

庆丰一个眼神，好几个人围过来，将慌不择路的石招娣拦在中间。

“你们干什么！”石招娣慌了，“明明是她的盒饭出问题，你们拦着我做什么？”

纪玉兰懒得讲那么多，上下打量她一番，视线凝在她的裤兜上。

她穿着一件比较长的薄棉袄，裤兜被衣摆挡住并不显眼。

但这会刻意寻找，却也能看出那里面鼓鼓囊囊十分不自然。

一不做二不休，一个箭步上前，趁石招娣没反应过来探手一掏。

小瓶子落入手中，在石招娣尖叫的“还给我”的声音中，轻巧躲开她的袭击，纪玉兰顺手拔开瓶子。

更重的韭菜味儿涌出来，刺激得她直皱眉头。

把瓶子递给庆丰，她沉声道：“里面应该装过韭菜粉或者油之类的东西，算是韭菜的浓缩净化吧，难怪那些人没看到韭菜却闻到韭菜味儿。”

庆丰凑在鼻子前闻了闻，又把瓶子递给其他几位村长检查，最后东西传到了张达手里。

他最后给出结论：“应该就是这个没错了，你们看着瓶子的大小，如果是韭菜粉或者油，分一下差不多能拌十份菜的样子。”

所有的视线刷地聚集在石招娣身上。

纪玉兰恍然：“难怪你去杨槐村那么快，因为她今天也在工地上？”

庆丰点头：“我想起来了，今天开饭前你过来，说家里有事来找你男人，就是趁那时候动的手脚吧？”

石招娣捏着衣角眼珠子骨碌碌转个不停，显然并不想就这么认栽。

纪玉兰吓唬她：“你看这瓶子上面肯定有你的指纹，交到派出所去绝对可以查出是谁干的，到时候你可就留有案底了。”

顿了顿，故意问张达：“张医生，我听说腹泻太厉害也会出人命对不对？那她算不算蓄意谋杀啊。”

石招娣就是一个平凡的农村妇女，一听自己可能和派出所扯上关系，立刻急了：“你不要乱说，我……我没有要杀人……”

“你说没有就没有啊？”将这话原封不动的送回去，纪玉兰抱臂而立，“谁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男人们忙着抢修土路，你却搞这种小动作，我看还是送到派出所去吧，这种破坏集体工作的人不值得同情。”

李村长想说什么，被庆丰暗中阻止了。

纪玉兰得理不饶人：“你这人心思够毒的啊，自己做坏事想嫁祸在我身上，怕达不到目的还往张医生身上泼脏水，对了，连自己男人都害，你该不会是想一箭几雕吧？”

扭头语气夸张：“李村长，她平时作风怎么样啊？该不会贼喊捉贼，其实自己才是个水性杨花的吧，她男人拉得那么厉害不小心可是要命的，她莫非是想跟相好的双宿双|飞……”

“你闭嘴！胡说八道！我没有！”石招娣心理防线彻底崩溃，跳着大骂，“我就是放了点韭菜粉进去，我没有想杀人，村长！你要为我作证啊，我可没做那些亏心事。”

说着说着她眼泪都下来了，强压的恐惧爆发，让她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纪玉兰微微一笑，行了，该她招的已经招了。

李村长听了这话气得头顶冒烟，哪里管她清白的问题，立刻问：“石招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其他人也纷纷开口：

“是啊，你为什么要害我们？”

“现在工期本来就赶，你这娘们还搞事。”

“自己男人都狠心下手，真是歹毒。”

石招娣被这些话打击得脸色苍白摇摇欲坠，一时都忘了辩解，只喃喃道：“我没有要害我男人，我是想帮他……”

见她心神不宁，纪玉兰突然袭击：“石招娣，你还不说是谁指使你的，想背牢了这口锅，落个谋害丈夫的名头吗？”

石招娣猛地一抖，下意识开口：“是毛翠梅……”

庆丰眉头一跳，没想到绕了一圈居然还是跟杨槐村有关。

纪玉兰却并不意外，当初自己得了脏病的传言，最后查来查去，最后的源头不也是毛翠梅吗？

她沉着脸：“你还不老实交代整个过程，等着被送到派出所去吗？”

石招娣哽咽一声，终于慢慢将事情交代清楚。

原来甘老二一家逃走后并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回了毛翠梅的娘家，也就是纪玉兰娘家所在的崖下村。

他们被纪玉兰逼得有家不敢回，自然不会有几句好话。

毛翠梅到处败坏她的名声，说她男人走了以后难耐寂寞，到处勾搭。

什么莫名其妙给张达鸡蛋啊，从他屋子里出来两人有说有笑举止亲密啊。

又说她对庆丰勾勾搭搭，想抱村长的大腿啊，让庆丰为了她屡次破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