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牺牲颇大

零玖_ /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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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在隔间后的谢飞花都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他特地让人支走了司辰逸,独留严肃清,就是为了让严肃清陷入“多情塚”,为一身正气的严肃清安点儿“黑料”。怎料“百花楼”的头牌都无法捍动严肃清,坐怀不乱的模样,弄得谢飞花都不知如何是好。

谢飞花唤来白牡丹:“你的人不行啊!”

白牡丹斜睨了谢飞花一眼:“阁主什么话?我‘百花楼’里的头牌可是一等一的出挑,千金难博她二人一笑。阁主倒是说说哪儿不行?”

谢飞花也是情急之下说了这话,白牡丹的眼光自是没话说,这俩姑娘确也真挑不出毛病,可偏偏就是撩不动严肃清,这该如何是好。

“行行,算我说错话了。可这番情形,如何是好?”

白牡丹从隐藏的缝隙里往严肃清所在的屋子里瞅了瞅,隔壁屋内气氛当真诡异,严肃清一身正气,完全不受姑娘们蛊惑,坐怀不乱,行事周到礼数周全,娉婷、月隐被逼得只能轮流展示才艺,再这么发展下去,都快发展成娉婷、月隐的才艺展示大会了。

“啧啧,奴家还是头一回遇着这样的客人。”白牡丹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禁心疼起自己的两个姑娘。

“难不成严大人不喜欢女子?”白牡丹随口说了一句,心里倒是没真往这方面想。

此话一出,谢飞花愣了片刻,而后一拍大腿:“是了,我怎么没想到呢?”

“什么?”白牡丹疑惑地看向谢飞花。

谢飞花看向白牡丹,正色道:“‘百花楼’可有小倌儿?”

白牡丹惊讶地瞪大了双眼,团扇掩唇:“阁主说哪儿的话,奴家这儿可是正经妓馆!”

谢飞花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青楼之所,何谈“正经”?

“赶紧找去!“

“阁主莫不是逗奴家?□□的,奴家上哪儿逼良为娼去?”

先前还说自个儿“正经”,现下就要“逼良为娼”了,真是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跑堂那个?”

这下轮到白牡丹翻白眼了:“阁主您这是饥不择食啊,就他那姿色,能得严大人青眼吗?长得还不及您三分颜色呢!”

话音刚落,隔间内瞬间安静得只剩下空气流动的声音。

白牡丹怯生生道:“阁主,您不会是想……”

谢飞花唇线紧抿,沉思片刻后,慎重地点了点头。

白牡丹立马对谢飞花竖起了大拇指:“阁主今日的这番‘牺牲‘,我白牡丹定会铭记在心,事成之后,一定在‘探密阁’为您竖个功勋碑,纪念您的丰功伟绩。”

谢飞花看向白牡丹,眼神极其悲壮:“为了阁中众人。”

白牡丹严肃地点了点头:“为了银子。”

谢飞花广袖一挥:“赶紧扮上。”

白牡丹将团扇往后腰上一插,撸起袖子:“得令!”

白牡丹拾起胭脂水粉,对着谢飞花那如画的眉目,就描了起来,使出了十分功力,将谢飞花描画一新,除了增添颜色,最主要的是要让严肃清认不出谢飞花。

白牡丹双手环胸,仔仔细细地端详起上了妆的谢飞花的脸。

“如何?”

谢飞花第一次化妆,不免有些紧张。

白牡丹肯定地点了点头:“阁主大可放心,奴家保证,即便老阁主在世,也认不出您这张脸来。”

谢飞花迟疑地接过白牡丹递来的铜镜,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不禁“咦”了一声:“这妆后果然不同啊!别说老头在世了,就连我自己都快认不得这张脸了……不过,如此绝色的面容,真的是本阁主吗?”

白牡丹见谢飞花拿着铜镜,上上下下地来回照着,一副快被自己给美死了的得意模样,不禁翻起了白眼,见过自恋的,没见过如此自恋的。

“阁主,您再照下去,严大人可就要走了。”

只顾欣赏自个儿盛世美颜的谢飞花,这才想起了正事儿,连忙放下铜镜:“对对,正事儿要紧。本阁主的美貌就稍后再赏吧!”

白牡丹都要被谢飞花的极度自恋给气笑了:“阁主稍等片刻,奴家给您寻身合适的衣裳去。”

谢飞花点了点头,待白牡丹出门后,忍不住又举起了铜镜,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仔细地瞧了个够:“这口脂的颜色倒是鲜艳,待会儿找白牡丹讨一盒来……”

待白牡丹拎着衣裳进门时,谢飞花已经放下了铜镜,像是老实地等了白牡丹许久似的,满脸肃穆。

白牡丹将一件素色纱质袍衣递给谢飞花:“换上。”

谢飞花想也没想就接过了,待换完后,才发现这纱袍制得奇特,一迈步,谢飞花白皙的大长腿便露了大半截,竟是个开了高叉的袍子。衣领更是开得极低,稍一弯腰,难免春/光/乍/泄。白牡丹还不让谢飞花穿鞋,还在他右脚踝上系了个铃铛,玉足外露,走起来时铃音脆响,别有一番风情。

可谢飞花对这一身装束却意见颇大,一张口便带出了口音,坏了气氛:“我滴亲娘耶,这什么破玩意儿?还不如裹块布!”

白牡丹原先还沉溺在谢飞花的颜色里,霎时被谢飞花一句话给惹出了个大白眼。

“小倌儿都这么穿!你等着!”

白牡丹懒得搭理还在捋衣裳的谢飞花,先步出了隔间,整了整衣襟,撩人的笑颜重现,一步三摇地扭到了严肃清所在的雅间内。

娉婷、月隐见了白牡丹如见到“救命稻草”一般,都快泪洒衣襟了,只求白牡丹赶紧将她二人救出苦海。琴、棋、书、画都快轮番展示完了,正主依然坐怀不乱,稳如泰山。

白牡丹见娉婷、月隐红了眼眶的模样,不免心疼,她轻拍了二人的肩以示安慰,而后转向端坐的严肃清,笑道:“奴家这两个女儿不争气,入不了公子的眼,奴家这就为公子换一位。”

严肃清看着白牡丹,幽眸微沉,嘴角延笑,客气道:“有劳。”

严肃清本是为“露凝香”而来,本想直奔主题,但又不愿辜负谢飞花的“美意”,所以添了几分耐性,想看看谢飞花这出戏到底想如何唱。

白牡丹点起屋内的几枝香蜡,又将束着纱曼的绒绳解开,命小厮取来红色的玫瑰花瓣洒于屋中央,严肃清只是静静观察着白牡丹的动作,一语不发。

待一番布置后,白牡丹才对着严肃清微微颔首:“公子稍候。”便熄了灯,领着娉婷、月隐出去了。

白牡丹安抚过两位姑娘,就重新回了隔间,对正晃着二郎腿的谢飞花说道:“布置好了,灭了灯,只留了几枝烛,想来更加认不出您的脸来,去吧。”

谢飞花点了点头,站起身,刚要迈步,又猛地回过头问身后的白牡丹:“进去后做什么?”

白牡丹气结:“跳舞!”

“跳舞?!我不会啊!”

“不会就转圈!”白牡丹没好气地猛推了谢飞花后背一把:“您就别磨叽了,赶紧接客去吧!”

谢飞花一个踉跄,竟一脚踏出了门。瞬间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谢飞花当即收了顽色,扬起唇角,瞬间就让“小倌儿”身份上了身,将“阁主”二字硬生生地抛在了脑后。

还好严肃清的雅间就在隔壁,不然以谢飞花此时的风姿,只怕“百花楼”里的恩客全都要掉转风头冲向谢飞花,就谢飞花此时这风情万千的模样,谁还在意他是男儿身还是女娇娥?简直比九天宫阙里的仙子还妩媚动人。

连看惯各色美人的白牡丹都忍不住要感叹一声:世上怎有如此妖孽的绝色?

严肃清坐在屋中,静候着白牡丹给他安排的新人。

只听一阵清脆的铃音由远及近地朝这屋来,严肃清料想这便是白牡丹为他安排的“新人”,应该也是谢飞花为他安排的人。

须臾间,雅间的门就被打开了。一抹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了屋内。屋中只燃着几枝蜡烛,光线昏暗,反倒生出了几分旖/旎。

随着那道身影走近,严肃清不自觉地端起了桌上一直未碰过的酒杯,一股熟悉而又隐匿的玉兰香在雅间内弥漫开来,一点儿一点儿地缓缓蚕食着香炉里所燃着的月麟香。

那人半掩在屋内的纱曼后,首先映入严肃清眼帘的便是那缠着铃铛的玉足,以及露在纱衣外的一截玉腕。

严肃清喉头微动。

突然纱曼拂动,屋中的玫瑰花瓣随风而舞,那身着纱衣的男子单手缠上垂于屋中的纱曼,借着纱曼的力量在半空中旋转起来,纱衣飞舞,慵懒半束的青丝流泻,带出了一丝仙气。半遮于纱曼后的秀脸慢慢转向严肃清,脸上扬着勾人摄魄的笑颜。那双惑人的桃花眼微微上挑,眼里揉进了万千红尘风月,含着秋水,眼角那颗小痣也活了起来,直直撞进严肃清心里。

严肃清猛地端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马上又斟了一杯,毫不犹豫地一股脑儿全灌入了喉中。本想借此压一压体内莫名升起的躁动之意,却未曾想两杯酒下肚,体内火热的灼烧感比之前更胜,只觉得喉间干涩难耐,偏偏眼又离不开那妖娆的身影分毫。

谢飞花不知严肃清在他进门那刻便已认出了他,转了几圈后,实在想不出别的动作,便停了下来,脚尖点地,铃音轻响,谢飞花如燕般落地,三分羞赧七分娇媚地冲严肃清一笑,惹得严肃清腹内一片灼热,生生咽了口唾沫,压制喉间的异常难耐的干涩。

【小剧场】

谢飞花眉眼一弯:“严大人可没把持住啊……”

严肃清:“只怪‘敌人’太强大。”

谢飞花:“说人话。”

严肃清:“夫人太好看,为夫扛不住。”

谢飞花捂嘴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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