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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第LVIII章·雾月,其为勇者之决心 之二

蓝原信长 /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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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煜!冷静一点!现在偷袭才是最佳选择!”塔煜压低声音急切地向星煜喊道。

得亏她们在传送前用〔隐者〕隐蔽了身形,才让她们得到现在这样一个绝佳的偷袭机会,塔煜可不希望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从手里白白丢掉。但是,看到星煜的眼瞳蒙上血色时,她便已知这次十有八九又要节外生枝了。

星煜在杀意超过一定值或使用黑魔法时,都会出现眼瞳由紫转红,性格产生极大转变的现象。星煜的精神会完全转变为只遵从自己意愿的恶魔,从刚才她那浸透着愤怒的声音中便可确定,现在的星煜出于某种未知的理由对路西法恨之入骨,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绝对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去,与那恶魔战至天昏地暗。这或许才是正人君子之流所追求的的战斗,然而却是几乎没有胜算的,注定以悲壮为结局的战斗,姑且不论路西法是否也会如其所愿堂堂正正地战斗,即使只看实力,路西法也不可能输给任何一位恶魔,他是至高至强的撒旦,是上帝座前堕落的六翼天使,从未有过任何一个地狱的大恶魔有敢于挑战他勇气,更何况现在的星煜已经连恶魔都算不上,以至于就连星煜的眼瞳为什么到现在还会变红,塔煜都并不明白,大概是因为路西法的存在维系了原来〔地狱〕的作用,使得星煜再一次成为了恶魔吧。

“我明白,但现在该怎么办?”出乎意料的是,正当塔煜已经做好与那庞然大物正面交战的觉悟时,星煜竟待在原地,重新让自己进入隐形状态,冷静地问道。只可惜她没法看到隐身的塔煜那吃惊的表情。

塔煜注视着前方,视线不断在红雾中游走。

她此时的目的只有两个:观察路西法,寻找十锦。

朱砂般的红色烟雾里飘着丝丝血腥味,引得塔煜不由得捂住了鼻子,按照以往的情况,星煜对于鲜血完全无法抗拒,现在理应处在极度亢奋的状态,然而,这次她竟也如同塔煜一般捂着鼻子,露出厌恶的表情。

虽说星煜这次的格外不同也同样令塔煜在意,但她已顾不上这个,她现在正专注于观察眼前的敌人。

路西法,在传说中本是俊美的男子形象,但在眼前出现的真正的路西法,却与这一形象大相径庭。眼前的路西法,根本就连人样都无法分辨,巨大的躯体似鬼魂般漂浮着,没有实体的身体如贪婪的黑洞般吸收不慎闯入的光线,使得他的身体似一团黑雾般,就连究竟是气体还是液体都难以分清,只能看到他周身无声燃烧着的狱炎,黑色的火苗四处飞溅,落在地上时,地面上立刻出现一个被火焰凿穿的坑洞。在红色的雾中,漆黑的他就似为这翻腾的气流划定的唯一中心。隐隐约约能看到两束尖锐的光线驾着浓雾,一路凛冽穿行,这必是他的那鹰隼猎豹般的双目。

纵使塔煜再怎么细致地去观察,在使得眼睛刺痛的烟雾中极目远眺,依然没能得到一点对于她们的战斗有帮助的东西。

另一边,十锦的身影也消失不见,而且从她们从亚空间出来时,十锦便不再通过那张卡片与她们对话,这使得她们彻底孤立无援。

就当前的情况来看,着实令人绝望。

塔煜握紧了拳头,却只感到五指乏力。

老实说,她连这种烟雾一般的敌人能否攻击奏效都不确定。

“试试看改变这个世界的性质,创造一些有利条件!”星煜想到塔煜已经夺取了这个世界的统治权,立刻说道。

塔煜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开始了尝试、

“不行!我的统治权消失了!”不一会,塔煜焦急地说道。

“该死的,绝对是那家伙!那家伙实际上早就感知到我们了!现在早就没有必要继续躲下去了!”星煜突然怒吼着褪去了隐身,迈步向前冲去,右手迅捷地抽出了〔恶魔〕和〔战车〕。

“星煜!”塔煜想上前拉住她,可已经晚了。

“〔Astaroth〕!〔TheChariot〕!”

一瞬间,塔煜清楚地看到,星煜的眼中,闪烁着与路西法的眼睛同样的血色光芒,只如一瞬的觉醒,在那短暂的一息间划出。紧接着,纵身一跃,周身流线构建的齿轮耀现其钢铁的光泽,幽光萦绕的缰绳被狂躁的风赶到她的手中,她的身体腾飞在空中,手臂却已先行毫不留情地落下,一声鞭打后紧接着一声悲愤交加的马鸣,星煜还没能落在座位上,战车便已失控般向前冲去,她的后背整个撞在座位后的金属板上,碎裂的声音与骨裂之痛从脊椎上一节节传来,但她根本没有去理会,反而更为用力地抽打着独角兽,如若驾着电闪雷鸣,直冲路西法而去。

塔煜瞬间明白了一切,但她知道,现在已经晚了,她现在能做的就只有在原地大声呼喊:

“阿斯塔罗特!不要过去!你会湮灭的!”

但是,不用想都知道,这是徒劳的。战车已经以无法看清的速度向着路西法飞去,似银色的流星坠向大地,越来越快,无法阻止。

“太乱来了……”

忽然间,一个虚弱的声音从塔煜身边微弱地传来,正当她刚反应过来即将转过头去时,远处的战车突然消失,只有星煜笔直地掉了下来。

“什么人!”塔煜转向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路西法同伙的暗算使得她怒不可遏。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使得她的愤怒顿时无影无踪,心中只剩下无比的震惊。

“是我……”

眼前,十锦正倒在血泊中,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用只能举起小臂的手颤颤巍巍地举着手枪,左腿已不知去向,右腿破破烂烂的裤子透出里面处处白骨外露,两只无神的眼睛艰难地睁开着,嘴角和头顶,血流了又凝住,凝住又继续有新的往下流。

在他苍白的脸庞前,一副右镜片已碎裂的黑框眼镜静静地躺在沙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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