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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节 血检异常

黑淤泥 /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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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封为捐献骨髓而配型的第二天,是星期天。欣欣下了早班,吃过早饭,便开车来到了陈封家。

大黑也会来事儿了,摇头摆尾,扑门相迎。

“黑子,又有好吃的喽。”

一进门,欣欣就高兴地对大黑说道。

欣欣今天穿着陈封为她买的裙子,黑发披肩,戴着陈封买的蓝色插梳,让陈封见了心荡神摇。她见陈封看自己呆痴痴的眼神,俏皮地问:“今天是不是又不用吃饭啦?”

陈封缓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了。

“等会儿让你看个够,现在先帮我拿东西。”欣欣诡异地笑了一下说。

陈封接过了欣欣手里的东西,见好多的营养品都是补血的,他就明白了,笑她小题大做,但心里却很感动,只是感动之中,又隐隐惴栗。

“什么小题大做?小题不大做,就可能成大过。”欣欣认真地说道。

陈封暗自承认,欣欣这话的确有道理。

到了屋里,欣欣找出一个塑料袋子,唤着大黑来到外面:“来,黑子,你喜欢吃的骨头。”

欣欣把骨头倒在狗食盆里,看着大黑吃,心里很高兴。她越来越喜欢大黑了。

回到屋里,欣欣又取出一个塑料袋放在桌上说:“我买了点排骨来考一考你的手艺。”接着,她又拿出了许多好吃的东西。

陈封感动得差点流下了眼泪,眨动着眼睛,轻轻说道:“欣欣,我想哭。”

欣欣抬起头来看着陈封,愣了一下,然后微笑着说:“傻样,哭什么呀?你对我不也是那么好吗?我们天天对着哭啊?看你瘦的,该补补啦。”

“不是,我、我……”陈封深感愧疚,他想说出自己的内心,却又不知怎么说。

“傻子,真要哭啦,”欣欣走到陈封面前,双手扳起他的脸,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的眼睛说,“我知道你是被我的爱感动的,可我也是先被你征服了的呀?你知道吗?我恨不能为你掏出我的五脏六腑来。”说完,深情地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虽然欣欣说得轻柔而平静,但陈封却感受到了她内心的汹涌。看着欣欣双目含情,一脸的纯真,陈封怦然心动,却不敢久视,便把嘴唇又努了过去,吻向了那明亮得让他有些恐惧的眸子。

欣欣感觉陈封的唇就像一股火苗,而自己就像是一堆干柴,被点燃了,烈焰升腾。

…………

然而,和第一次一样,陈封像一台燃料耗尽的发动机,一下子熄了火,抱着欣欣喘着粗气,头埋在她的胸前一动也不动。

他又想起了杨欣!

欣欣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架断了双翼的飞机,从万丈高空直坠入万丈深渊。

屋里静静的。他们依然拥抱在一起。欣欣倾听着陈封粗重的呼吸声。而陈封却两耳“嗡嗡”作响,大脑一片空白。

过了一大会儿,平静下来的陈封松开欣欣,坐起身来,把脸转向一侧,呆呆地。

欣欣也平静了,她坐起来,从身后抱住陈封的腰,把下巴垫在他的肩上,脸贴着他的头发,在他的耳边轻轻地问:“怎么啦?”

“没、没什么,”陈封羞愧地说,“对不起,我、我……”

陈封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欣欣羞涩地说:“你的控制力很强,我的防线全面崩溃了,多亏还有你的防线,谢谢你这样珍惜我。”

陈封决定向欣欣吐露心迹,喃喃地说:“欣欣,我知道你爱我,愿意为我付出一切,可我……”

可是还没等他说完,欣欣就打断了他:“是的,我愿意给你我的一切,而你的心情我也十分理解,十分感动,这说明你是真的爱我,而不是贪图我的美貌和肉 体,对吗?”

“嗯,是的,”陈封嗫嚅着,“可是、可是我……”

“别‘可是’了,我真的理解你,只是希望你不要因为我的纵情而轻看我,我并不是轻薄女子。”欣欣动情地说,“而且我也不知道,‘像我这样为爱痴狂,你究竟怎么想’。”

欣欣套用了一句歌词。最近她突然喜欢上了这首歌,尤其是最后那几句,她觉得简直就是为她写的。

陈封转过脸来,看着欣欣认真地说道:“不,我不会的,在这个女人解放得几乎要返祖的今天,你从不穿着暴露,从不打扮娇艳,在我心中,你是最纯洁最自爱的女孩儿,这正是我喜欢你的原因之一,我怎么会把你当作轻浮之人呢?你是一个好女孩儿,我打心底尊重你。”

啊,他是这样地善解人意!欣欣的心颤抖了。

是的,欣欣在穿着打扮上总与新潮倒行逆施。满大街的超短裙、超短裤,短到极限,秀着迷人的大腿,她却或长裙或长裤,古板地固守着端庄;到处是红毛绿发、粉面血唇,透着迷人的妖冶,而她却依然坚持自然,保持本色。朋友们都说她跟不上时代,可又不得不承认她的清纯之美,谁见了都会自然而然地想起李白的那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欣欣的心里很感动,可觉得气氛有些低沉,就笑着说道:“噢,女人解放,就是像你说的那样衣服越穿越少啊,还‘返祖’呢,女人难道只是解放了身体吗?这样的解放还不是替你们男人解放的呀?”

陈封也轻轻笑了:“哪里,我绝没有这个意思,我说得不太恰当,但你明白我的意思,对于人,我只以品行论,而无性别分。当然我确实不喜欢那样的人,算了,不说也罢,我这样可能是落后了,不会审美。”

“就是,我们女人是这个世界的一道风景,女人的美就包括身体的美。可是君子坦荡荡,纵有女人赤 裸于眼前,也脸不红心不跳;而流氓嗜色成性,女人就算裹得严严实实,又有重典酷刑,仍免不了遭色 狼之害。不过,你是堪称君子的。”欣欣说。

最后一句话,欣欣说时显得很认真,很佩服,很满意。

“我,还君子?”陈封不自信地轻声念道。

“对,”欣欣接着说,“上次和阳光、肖肖几个人在一起时,肖肖和张曼穿得妖娆无比,上下都短,而我见你却目不斜视,当时我就暗自高兴;而那一个雷雨之夜,你抱着我睡却老老实实地,更让我钦佩不已。”

没想到欣欣竟在暗中观察评判自己,陈封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以至于欣欣下面的话他都没注意听。

“所以我想,如果我脱下衣服,站在你面前,你肯定也能处之泰然吧。”欣欣看着陈封油光黑亮的眼睛,笑吟吟地说道。

陈封没听清,问欣欣说什么。欣欣就又说了一遍,依然笑吟吟的。

“什、什么?”陈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看见陈封吃惊的样子,欣欣忍不住笑起来:“是的,你没听错,我要脱 光衣服站在你的面前,怎么,我敢脱,你还不敢看吗?”

“这、这、这……”陈封惊讶至极。他不知道欣欣到底想要做什么,难道仅仅要考验他吗?还是在说着玩的呢?

欣欣不笑了,看着陈封惊讶而又疑惑的眼睛,认真地说:“不要想歪了,我是想让你给我画一张玉 体肖像,我要为自己青春美妙的身体留下永久的纪念。”

看着欣欣认真而明净的眼神,陈封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心想她可真够疯狂的,疯狂到了极点,不过这也表明她对自己爱到了极点,她是如此地信任自己,而自己却愧对这份信任,而且,自己还从来没面对过女人赤 裸的身体,自己敢接受这个充满诱惑的挑战吗?他犹豫着。

“怎么,还真不敢啊?”欣欣见陈封踌躇,微笑着问。

陈封看着欣欣美丽的微笑,不禁反问:“你就这么相信我?就不怕我来个饿虎扑食吗?”

“不怕,那晚我们同床共枕而一夜风平浪静,所以我非常非常佩服你,非常非常信任你,再说饿虎扑食又怎样?我早晚都是你的食物……”说到这里,欣欣没再往下说,脸颊上泛起了红云。

陈封想起了那个不眠之夜,自己抱着欣欣忆起往事,心情复杂之极,感觉自己像个逃犯,像个罪人,内心在痛苦中挣扎、煎熬,根本是无心他念,而这竟也成了欣欣信任自己最大的原因,他越发感到自己是虚伪的了!

“如果我真控制不住了,你会怎么看我呢?”陈封又问。

欣欣笑了一下,正色说道:“食色,性也,只要有爱,性就是神圣的,是纯洁美好的,我虽有些古板,但在心爱的人面前,我却会变得放荡,我就是一坛为自己心爱的男人窖藏的女儿红,等待着我心爱的人来品尝、痛饮,我只怕自己不能把心爱的人灌醉。”

陈封很感动,像是下了一个重大决定似的,说:“好吧,我试试。”

“嗯,我们先做饭吃吧,吃饱饭,心明眼亮才能看得清,看得清才能画得好嘛。”欣欣高兴地说道。

陈封看时间才九点,惊讶地问:“这会儿吃饭,是吃早饭呢?还是吃午饭?”

“我早饭没吃饱就急着来了,现在有些饿了。”欣欣说道。

陈封把欣欣带来的排骨炖上了。欣欣要淘米做饭,但陈封没让她做,说她手艺还没学好,让她在一边看着,自己来做。

欣欣知道陈封是心疼自己,而她也陶醉于这种被自己心爱的男人疼的感觉,所以抗拒不了陈封的命令,果真就站在一边看着陈封熟练地忙里忙外。

这时,陈封的电话响了,是王医生打来的。王医生的话让陈封既感到遗憾又感到不安。遗憾的是,医生说他和欣欣的血与那个人配型虽然都成功了,但患者病情却突然恶化,已经去世了;不安的是,医生又说欣欣的血似乎有些问题,让她再检查一下身体。

陈封把医生的话对欣欣说了,欣欣却并不放在心上。她见陈封心情有些沉重,不想让这个问题扫了今天的兴,就说:“不要担心啦,我什么感觉也没有,肯定是检查错了,要是有毛病,我就有感觉了,别忧心忡忡地,扫了我的兴致。”

“那也得查查放心。”陈封说。

“好好,明天就查,”欣欣说,“今天不能扫兴,要快快乐乐玩一天才行。”

陈封也不想让欣欣扫兴,就寄希望于医院查错了,继续着他们的快乐生活。

大约一个小时,饭菜都端上了桌。陈封并不饿,只是陪着欣欣吃。而欣欣却强迫陈封使劲吃,说陈封有些偏瘦。

“有人喝凉水也发胖,而有人吃龙肉也不胖,我就是后者。”

“你那是没遇上我,吃饭没胃口,以后我会让你胖的,瘦是一种病,你没见‘瘦’字是疾病头吗?”

“可我不想胖,走路累人,我倒是希望你吃得胖些。”

“我更不想胖,我要保持身材的,我可不想变成个橄榄球,再说你看我瘦吗?”

“你脸上看不出来瘦。”

“等一会儿你看我身上也不瘦。”

欣欣的饭量不大,才吃不多点就饱了,碗筷一推,掏出纸巾擦了下嘴角,然后一把拽起陈封说:

“来,让你看看我的身上瘦不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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