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慢语透过那点门缝，去看顾漓，他抿着唇坐在位置上，好像有点不悦。

她收回视线，道：“让我再想想。”

客厅里的灯亮的有些晃眼，听完她的话，白姝晚的表情未变，她站起来，道：“那我先走了。”

林慢语起身去送她，外面的院子里，有微风吹过，她转身上车之前，抬起了手，好像想去摸林慢语的头，良久又放下了。

风中好像传来声轻叹，林慢语走上楼梯，顾漓倚房间门上，好像是在等她，她停下来，问：“怎么了？”

“你会回去吗。”

顾漓问。

林慢语打着哈欠，道：“会啊。”

他没有再说话，她接着道：“那是我妈，也是我家。”

无论何种经历，那都是她的家。

隔天，林慢语的闹钟震的很响，被她拍到了地上，她睡眼惺忪的起来，换了校服。

顾漓应该还没醒，她坐在饭桌前面，还没太睡醒，头埋的很低，她的额头被人戳着抬了起来，是顾漓。

她一巴掌把他的手拍到旁边，把碗里的饺子吃完了，要走的时候，她的腕子被顾漓抓住了。

他指着饭桌角落里的药，道：“吃药。”

“不想吃。”

里面有种药特别涩口，吃了之后很久嘴里都会留味，林慢语特别不喜，顾漓没有放开她的意思，他咬着饺子，道：“在医院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林慢语想了想，道：“我不知道啊。”

她看着顾漓，煞是无辜。

啧，顾漓握着她的腕子不放，最后林慢语看快迟到了，才不太情愿的把药吃下去。

绕是如此，她和顾漓到校门口的时候，校门也已经关了，只有零星几个迟到的人想进去，被登记了名字。

林慢语见怪不怪，她慢条斯理的把裙子拉好了，走到了学校后面的围墙。

还真没料到第一天就要翻墙，她随意的从墙头跃过，拍了身上灰准备走，后面就传来教导主任的声音：“你哪个班的？”

没顾得上自私太多，她拉了旁边的顾漓就跑，被拿着扫把的教导主任追了大半个教学楼，逮住了他们。

“哪个班的？”

教导主任坐在办公桌里，有些气喘，林慢语推了眼镜，垂着头。

“林慢语。”

主任认得她，他的视线扫过旁边的顾漓，道：“又是你，顾漓，迟到，翻墙，扰乱校纪。”

显然是常客的顾漓并不怎么在意，他拔了主任桌上种的盆栽，道：“这花您不会养啊。”

“那你说要怎么.....不对，顾漓，你听进我的话了吗？”

主任险些被他带跑，林慢语在旁边道：“主任，您还没开始训话呢。”

“是吗，”主任喝了口热茶，道：“顾漓，你给我做检...”

他想起那几次顾漓扰乱晨会的演讲，杯盖一盖，翻了旧账，他喋喋不休的说了半个多小时，最后道：“你出去跑三圈，再写个一千字检讨。”

“检讨就不写了，”顾漓随意的把掰下来的叶片插回盆栽里，道：“跑十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