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被拉开大半，林慢语的视线落在了坐在外面的楚戾身上，她晃了神，克制着问顾漓：“他告诉你了？”

顾漓没有说话，但她大抵是全都懂了，她半搂住了顾漓，道：“那我来告诉你，另外的版本。”

她的语调放的很轻，像是在诉说着不相关的故事：“我啊，其实真的挺糟糕的，他们不喜欢我，欺负我，我就再也不想忍了，那些说我的，骂我的，我都让他们没有好下场。”

就是在那时候，老师全然不信她，因为她的性格向来古怪，所以她学会戴上了假面具生活，她逢人就笑，把自己包装成了，不是自己的样子。

她乖，她听话，但是在没人看得到的角落，她把所有欺辱她的人，全都收拾了，收拾到再没有人，敢议论她。

“所以啊，顾漓，”她抬手去摸顾漓的头发：“你不用这样的。”

她在安慰他。

顾漓把她的头搂怀里，他没有让林慢语看他，他道：“翻翻，你不是这样的。”

她分明是个再善良不过的人，生活对她而言，掺满了玻璃渣子，她却淡然的从上面踩过，报之以歌。

她会为受欺负的人撑腰，也会在公交车上为老人让座，这样的她，却经历了太多。

“好了，你这样怪矫情的，”林慢语拍了几下他的背，道：“快被你勒的喘不过气了。”

她身上的力道蓦然松开了，顾漓遮住了眼睛，不让她看，她笑着对顾漓道：“你不会哭了吧。”

“没有。”

顾漓否认，林慢语挑着眉，哦了声，天台外面已经空了，她瞥见了什么，皱着眉拿了床头的纸巾，往外面走。

外面的地面上残留了些血迹，她拿着纸巾去擦，莫名的，她有种在为顾漓毁尸灭迹的感觉。

晚上，顾漓似乎不太愿意离开的样子，还是被林慢语扔出去的，她握着自己的手机，把论坛上的帖子翻了出来，她的眸中全是冷色，把帖子翻了好几遍，随后，手机被扔到了床头。

隔天，事情传的很快，走在学校的路上，林慢语都能察觉到看着她的视线，她抬起眸，冷厉的视线划过他们，他们皆是不太敢与她对视。

宋知意见她进了教室，站起来就拉住了她的手，怯生生的喊她：“乖乖...”

她没有说完，但是林慢语大抵能猜到她的意思，她道：“我没事，陆枭呢？”

“他...被停课了。”

因为怎么也不肯解释任何的原因，学校暂时停了他的课，梁尧抱着教案从外面进来，把顾漓和林慢语喊了出去，他们昨天是逃了课的，而且没有任何的解释和报备。

梁尧看着林慢语，没说出一句苛责的话，他只道：“谣言你不要往心里去，学校那边已经在处理了。”

这件事情，大到几乎所有老师也知道了，林慢语点头，她无畏什么，曾经也是这样的。

梁尧沉默了良久，又道：“一定会还你清白的。”

他像是在保证着些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