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斌就这样坐着，他想不出怎样才能挽回。大脑混沌中，居然有了小青，这种非正常的关系注定会以悲情结束，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婚，更无从想到杨老师的感受。

一直觉得教师的职业使老婆性格比较独立，即使在短暂相聚的激情中，也会耳濡目染老婆的忙碌，他在家感受最多的是冷、静。每每想到和老婆念叨一下工作上的压力，得到的会是老师般的教诲，他会像学子一样，努力迎合她的意图，不可反驳，以后真的不敢再说。

和老婆的关系一直不温不火的进行当中，孩子的到来并未有所改观，反而更让宋斌觉得自己像是外人。时有的出差回家，扑面看到老婆与孩子亲昵的神情，当他的出现给两人带来那种局促眼神投射过来，他会感到心中酸涩，觉得自己是在破坏这本已融融的生活。接受老师客套的关心，抽身而退，独自默默。总之，并不可融入，心中的壁垒无可遁形。

即使在休假的几天，宋斌也可在老师的无暇中逃离，约三五好友出没于各种声色场所。就这样，结识了小青，每次会执着的点小青坐台，他不擅唱歌，只是深藏于角落与小青聊天。

或许是职业操守，小青总是面带微笑的听他侃侃而谈，宋斌的特长得以尽情抒发，小青会配合奇闻轶事的进展，或捧腹、或微晗、或伤感。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他开始迷恋这种明知不可为的情感。小青是初涉此行，并没有许多矫情，对宋斌也不会要求太多，只是默默的顺应他的意思陪伴他，让宋斌感觉到与杨老师截然不同的感觉，一种轻松、舒坦。

宋斌收拾思绪，清理头脑，想着如何应对目前的危机。

他走进卧室，杨老师和衣而卧，低下头，看到老婆两眼之间的泪痕，心中终于有了愧疚。怎么能让她伤心，一个称呼为妻子的女人，她为家庭和事业的倾情付出，得来的就是目前的结果吗。

宋斌跪在床边，轻轻的扳动依然有些抽搐的肩膀：“老婆，我错了，你能原谅我吗，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行吗？”宋斌努力搜寻大脑中可以用来承认错误的词汇，语无伦次的在那里念叨。杨老师始终侧身躺在那里，不做任何回应，宋斌从握住的臂膀逐渐松弛中感觉到她的心情在平缓。难捱的沉默，屋子里的空气凝固，宋斌已近崩溃的边缘。

杨老师终于翻动了一下，慢慢的坐起来，看到宋斌跪在自己的拖鞋上，脸上竟掠过一丝笑意，宋斌无从捕捉那一瞬的表情，还在闷头跪着。杨老师踢踢他的腿，赶紧挪开，抬头仰望：“老婆！我们不说离婚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