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传出的奔涌声打断我的思路。我拿起电视遥控器，先打开电视。罗洁走出来，我就站在两床间等她过来。

互相对视，一种淡然的神色让我有些语结：“你…你看你住哪张床？”

“哪儿都行。”对这种现状很轻易的接受了。

我坐到靠窗的床上指着对面：“你住这张吧，守着厕所近。”

安排妥当，赶紧离开去洗手间。试试淋浴，水很热。喊她的名字：“罗洁，罗洁，”

她应声过来，“你先洗澡吧。”我指着淋浴：“水挺好，快洗吧。”

一丝惊恐掠过，她的脸也在窜红，很红。

这红色马上传染给我，我故作镇定：“你洗吧，你洗完我再洗。”

“那好吧。”

我随着她走出来，坐下来盯着电视。她穿着衣服走进卫生间，关门，过一会儿，水声想起。

我从僵硬的坐姿中挣脱出来，斜躺在床上，忘记脱掉外衣。

电视机发出的声音完全不能遮掩那水声。我走到过廊把顶灯关掉。可能是我的脚步声太接近，浴室里水声戛然而止。我僵了一下，走回去，继续躺倒，倾听，水声再次想起。

屋子里只有电视在闪烁，我闭上眼睛，想着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啊，竟然忘记给老婆发短信。我拿出手机，九点半，还好，应该没睡。“我已上车，勿念。”怀着不安，发出短信。很快有了回应：“知道了。”老婆总是这样，这种时刻，岂不也好。

当听到卫生间的开门声，我来不及放下一直攥在手里的手机，假装睡着了。

脚步声，停了一下，越来越靠近我，还是停顿，感觉到她的目光有些灼热的注视我，我不动，呼吸略显急促。后来就是对面床上的摩挲声，静下来。

迷糊中听到她的轻唤：“陈工！哥！”我忍不住假装醒转，“嗯，嗯，怎么了？”第一次以如此的称呼。她已经在被窝里，被子裹得很严密，一双大眼睛在电视的辉映下更加明亮。“你先睡吧，我也去洗洗。”我关掉电视，只留下廊灯继续照明。

简单的洗了一下，仍然穿好衣物，走出卫生间。

罗洁已经侧身向内发出均匀的呼吸，我走到床前，想了想还是着衣而卧。

一天的疲惫有了舒解的去处，我很快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