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木，天梯阶梯。

“莲，天梯多长？”叶暖微顿，双腿微微有些发酸。抬头，望着依然没有到顶的阶梯，腿软，想躺。

红叶莲外头，略作沉思。

“天梯共九千九百九十九道台阶，你我才走了三分之一，莫急。”红叶莲悠悠道。

许是，再次踏入天梯。

红叶莲心情舒畅，言辞间多了些俏皮。

“……”叶暖沉默，片刻后，她问：“莲，别告诉我天域只有这一条路？”

“天域进出有传送阵，天梯虽连接着天域与外界，却很少有人通过天梯进入天域。但是，阚萨德献祭天域生灵，破坏了整个天域。现在天梯是唯一能进出天域的方法，累的话，休息会再出发。”红叶莲平静道。

她顺着建木的气息，感知天域。

虚无，死寂。

曾经生机盎然的天域，现今，只剩下一片荒芜。

红叶莲想知道那些人可曾后悔——

可惜，这个答案没人能告诉她。

“算了，慢慢走吧！”叶暖望着天色，摇头，婉拒红叶莲的提议。

红叶莲顺着她的视线，平视着天际，轻叹道：“曾经的天域，没有昼夜与四季之分。现在，神灵陨落，天域竟也破败了。”

这话，分不出是感慨，还是嘲讽。

叶暖默默抬腿，接着攀登。

是夜。

天边变暗。

建木散发着点点幽光，照耀着四方。

“他在发光？”叶暖惊疑道。

红叶莲：“建木，跟谨行差不多。他算是天域的伴生树，依托天域而活。天域封禁数千年，今日重新复苏，他在为天域欢呼。”

“雾语山破域离开，天域曾有人现踪。如果天域真的被封禁，那人又该怎么说？”叶暖眯着眼，仰望着阶梯最深处的尽头，迟疑道：“莲，你确定天域一片荒芜？”

“确定。”红叶莲很肯定点头。

她同样好奇那道从天域消失的人影。

可是，红叶莲无比确定，天域没人。别说人，连鬼影都没有。

“奇怪。”叶暖呢喃着，没再说。

也许，等他们抵达天域，这个答案早晚会知道。

“莲，你觉得谁能从万年前活下来？”

单纯走路太无聊，叶暖忍不住找红叶莲聊天。同时，询问出一个她好奇已久的话题。

红叶莲沉默着。

显然，她同样想知道，谁躲过了阚萨德制造的天灾？

脑海里，一道道人影快速掠过。

忽然，思绪定格在一张熟悉却陌生的脸孔上。

“扶疏。”红叶莲道。

叶暖站定，问：“扶疏是谁？”

“养兽人。”红叶莲：“阚萨德最信任的大弟子。”

“养兽人，天域饲养猛兽吗？”叶暖眼神微妙，扫过红叶莲。她不傻，猜到红叶莲说的兽非比寻常。毕竟，这位是阚萨德最信任的人，且还是大弟子。

兽，可能是神兽/瑞兽。

“没错，就是你想到的。扶疏是我的饲养者，当年我被贬下瓦尔纳，扶疏来看过我几次。我记得最后那次，扶疏表情很哀伤。之后，没多久瓦尔纳爆发战争。后来，我再没见过扶疏。”红叶莲语气平常，可是，叶暖从中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息。

扶疏，对红叶莲来说很特别。

“他活着，是好是坏？”叶暖试探道。

“他师承阚萨德，却拥有天域之主的血脉。这件事，除了我没人知道。”红叶莲默默补充了一句，“还有，我从建木身上感知到了扶疏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