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人与人之间有碰撞，犯口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但耍泼打赖，出口成脏脏出新高度来，也是挺吸引人的。

这时就听一人说：“黑猪婆逮着豆花西施下手了，快去看啊！”

凡是听到的人纷纷蜂拥而去。

小留拉住一个急着看热闹的人，问：“这位大哥，黑猪婆是什么人？怎么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被拉住的是一个穿着破旧的黑瘦汉子。脚上的窄口棉鞋都露着黑乎乎的脚趾头。

他把小留上下打量了一遍，伸出一只不知道几百年没洗过的手：“想打探消息，拿开口费来。”

四人愕然。

要钱的名目都立得这么巧妙，还开口费，一看就知道这种事，不知道做过几百几千遍了。

小留掏出五枚金币递给他。那人在手里掂了掂，眼中的喜色都掩饰不住。

那种浑身上下都透着“我发财了”的兴奋，让人直觉得这人就是穷到家了。区区五枚金币就跟几辈子没见过似的。

“黑猪婆是浣花溪镇的第一大赖子，买人东西从来不花钱。”那人说完转身就走。

小留急忙拽住他：“大哥，你还没说完呢。”

那人嘁了一声，拂开小留的手：“你付的钱只够买一句话。”

草！这也太坑了吧。怪不得他不嫌五枚金币少，原来他在这里等着呢。

小留没再掏钱，放他走了。

若按他的计算法，五枚金币一句话，掏光身上所有的金币，估计都不够打探出黑猪婆的全部信息。

不过黑猪婆这个人倒勾起了四个人的好奇心。他们都想知道浣花溪镇第一大赖子，是怎么买东西不花钱的？

看热闹的人不少，都远远的站在街边或别人的铺子屋檐下。

小留四人走过来，都被黑猪婆和豆花西施吸引了目光。没注意到围观群众看到他们靠近黑猪婆，那晦暗不明的眼神。

黑猪婆人如其名，又黑又胖。大饼子脸，脸上的肥肉挤的眼睛只剩下两条细缝。塌鼻阔口。身上的赘肉像带着两个游泳圈，目测四百斤左右。

裸露在外的粗糙皮肤上，生着一层粗硬的黑毛。

此时她一手托着肚皮上垂下的赘肉，一手指着对面的豆花西施怒喷。

“装模作样的下贱货，整天披着孝布装可怜。千人骑万人睡得来的银钱还不够你浪，敢红口白牙讹诈老娘，老娘糊你一身屎，看你怎么出去卖。”

豆花西施三十多岁的模样，一身白衣。长得一副楚楚可怜，小白花的模样。

虽然她是靠出卖色相维持生计，全浣花溪镇的人都心照不宣。但众目睽睽之下当着这么多人揭露出来，也令她羞愤欲死。

她气得全身颤抖，跳脚骂道：“你个死猪婆，满嘴喷粪。两碗豆花一枚金币你都付不起。你若真没钱也就算了，可你明明没给钱，非要耍泼打赖说给了。全镇上的人谁不知道你黑猪婆是第一大赖子。”

“呸！破烂货，敢诋毁老娘的名声，看我不撕了你个贱蹄子。”黑猪婆撸起袖子，一把就掀翻了豆花摊子。

锅碗瓢盆噼里啪啦一阵响。锅里的豆花溅了豆花西施一身。

豆花西施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天抢地哭起来。

“还有没有天理了？我一个弱女子被人吃了霸王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