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不虞的异样只是一瞬间，不过片刻便回道，“不是为父画的。” 凤眠顺势问，“那是谁画的呢？莫不是娘亲？”

凤不虞摇摇头，“也不是。那画是……踏春那天，偶遇的一位画师所画。”顿了顿，他问，“眠儿怎么突然想起问这画了？”

凤眠笑道，“那幅画挂了多年，女儿想要装裱一下，原想若是父亲所画，就让父亲加个印，也算有收藏价值，既然不是父亲画的那就罢了。”

凤不虞闻言，似乎松了口气，道，“你随便装裱就好。”

凤眠又待了一会，便借口院中有事，起身回去。

回云澜院的路上，她一直在想凤不虞提到那幅画的反应，好像在遮掩什么，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回到自己的院子，没一会绿芽就回来了，兴奋的喊了一声，“小姐！”

春喜和春丽两人本来在院子里清扫，见状不着痕迹的往门口靠了靠。

凤眠正要嘱咐绿芽关门，就见小丫头板着脸瞪向门外两人，“小姐的闺房也是你们能近身的？院子里的规矩懂不懂？还不快干活去！”

春喜和春丽只得退了回去。

凤眠嘴角带了笑意，看绿芽关好门才问，“怎么了？”

绿芽快步走过来，喜滋滋的，小声道，“小姐，章老板见了那指甲油，又听说那般神奇之物是从那块不起眼的石头里提炼所得，很是感兴趣，但是他说关于代销的事，不能就这么草草确定，要跟小姐面谈。”

凤眠问，“你把他带到府里来了？”

绿芽摇头，“章老板是这意思，但我想起院子里有二夫人的人盯着，所以没让他过来，想先问问小姐的意思。”

凤眠赞许道，“做的不错，你去给章老板捎个信，就说明日巳时，我去碧玉斋跟他见面。另外……帮我买些东西回来。”

绿芽问，“小姐要买什么？”

“买些祭祀之物。”凤眠轻声道，“眼看着中秋节快到了，我想……去祭拜一下娘亲。”

也算是她对原主的一点心意。

绿芽点点头，很快又出去了。

凤眠关好门，将沙袋从实验室拿出来，做了几组无氧运动，之后又跳帕梅拉，做完之后已经是汗流浃背。

这几天她一直没落下运动的事，现在体能已经得到了极大的提高，身上的肉也紧实了许多，她私底下量过围度，比之前减了不少，只不过古代的衣裳宽大，所以并没有人发现她瘦了。

但是凤眠也不心急，她想要的是刷脂增肌，强健身体，个中进步，她自己心中有数便好。

……

碧玉斋二楼。

章玉对着窗边负手而立的黑衣男子行了个大礼，道，“九皇子，凤小姐她约属下明日巳时相见，商讨代销指甲油的事。”

他说着，将之前绿芽留在这的样品恭敬呈给男子身边的侍卫，“羡央大人，这就是指甲油，和女子平常用的寇丹同义，但是凤小姐这个寇丹，颜色艳丽夺目，可直接在指甲上涂抹，片刻即可完成，不需像寇丹那样等多日，且盛装寇丹的瓶子小巧精致，玲珑剔透，属下看过了，这是一等一的精品。”

陆箫仪接过羡央递过来的瓶子，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那双一向平静无波的眸子里透出些寻味的光芒。

他抬眼看向章玉，“你刚才说，这瓶子是用那日的灰石提炼所得？”

章玉忙回道，“属下跟凤小姐身边的侍女反复确认了几次，确定是那石头提炼出的。”

陆箫仪问，“你可曾听过这种提炼术？”

章玉摇摇头，“属下活了大半辈子，从未听说过世上还有这般奇术。这凤小姐，是个奇人啊！”

一块普通的灰石头，转眼变成了晶莹剔透的小瓶子，这般雅致，真是不可思议啊！

陆箫仪摩挲着晶莹透红的瓶子，半晌，嘴角微弯了下。

“明日见她，便按照正常谈生意的方式即可，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他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我看你后院攒了不少那种石头，回头找个时间给她送过去吧。”

章玉忙点头，“是，属下这就去办。”

一旁默默站着的羡央脑门上一根青筋抽动了几下。

主子，你最近笑的是不是有点多？

就算凤小姐确实是奇人，总有些异事，但以前我们不是直接拿钱砸的吗？不看过程，只看结果，只要最后人落在自己手里就行，这不是主子说的吗？

他很疑惑，但他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