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层浪，很多以前注意到但是没有深思的细节，在方晓柔的脑袋里迅速整合。

又想到之前坊间传闻，只说袁厉寒是个人格分裂患者。方晓柔觉得自己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瞪大了眼睛。

盛轻鸢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将白夜汉堡以前的光辉战绩细细数了数。

越是听着，方晓柔越是觉得自己的猜测不大可能。

那白夜汉堡像是个变态，全年无休，到处参加比赛。

还拿了大满贯。

休息的时间，大概都拿去训练了吧？

可是袁厉寒，几乎每天都在公司。前些年倒是在世界各地到处奔波，可那也是为了谈生意。

双方都这样忙，如果是同一个人两个人格的话，他们的时间是怎么分的？

奇奇怪怪。

总不会那样强大，一个正常人不知疲倦？

哪里就有那样的人呢？

“白夜大神以前是全年无休的吗？”方晓柔入坑比较晚，知道的也相对而言少了许多，这会儿这么一问，更显得自己不是铁粉：“我入坑比较晚，知道的也不多。”

“也不算全年无休。”盛轻鸢很是认真地想了想，伸出手，摸了摸下颌，看那表情，像是在计算什么奥数题：“反正只要有什么比赛，他基本上他都参加了。其他时间，大概是在训练吧！”

“一年大概有多少比赛？”

“大大小小的，没有一百场也有八十场了。可是白夜大神每一次都是冠军，也就是因为这个，白夜大神才收割了一大票粉丝。”盛轻鸢心气儿很高，从来没当过谁谁谁的粉丝。

只有对白夜汉堡，痴心绝对，誓死追随。

结果到了今年，参与的比赛锐减，也让一大批的粉丝操碎了心。

不少人都认为这是因为白夜汉堡身体抱恙的缘故。

但终究不敢胡乱猜测，都等着看他再创辉煌。

结果，他临时取消了最近的一次大型比赛，原因不明。

“最近的一次比赛，也是很大型的那种。本来白夜大神说要参加的，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退赛了。”盛轻鸢直摇头，多少有些可惜：“刚好是袁总裁参加继承人训练的第二天，我当时想着袁总裁跟白夜大神是好友，还想问问他原因的。结果问不了了。”

怎么就这样凑巧？

一旦开始训练，是出不了训练营的。

所以有没有那个可能，白夜汉堡是袁厉寒的第二人格？方晓柔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心里“咯噔”一下，甚至没办法直视盛轻鸢的脸。

难不成，真的是她猜想中的那样？

加上上一次观看比赛的时候，白沐夏突然失踪。

当然，后续她也说了，是袁厉寒找了来。当时方晓柔就觉得不太对劲，袁厉寒又不是哆啦A梦还有任意门？

一开始还在处理公务，那么快就到了比赛现场？

如果袁厉寒跟白夜汉堡是同一个人的话，一切就很容易解释得通。

那天，白夜汉堡完成比赛，直接去找了白沐夏。

这样也就说得通了。

老天爷啊！方晓柔捂住了嘴巴，总觉得自己这是知道了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

堪称机密。

很多时候，那些传闻，也并不都是空穴来风。

至少这一回，方晓柔觉得之前所听到的那些风言风语中，是有一定逻辑的。

她迫不及待想跟白沐夏求证，见盛轻鸢的状态也好了些，不肯多说，匆匆忙忙出了盛家的大门。

很不凑巧，刚一出门就碰到了盛轻钧。

像是从公司急急忙忙赶回来的，看到方晓柔，微微一愣，也客气地打了一声招呼。

“辛苦方小姐跑一趟了，我这个妹妹，容易钻牛角尖。”盛轻钧像是有些惭愧，但是看起来依旧是十分维护的。

“也还好。”方晓柔说得比较中肯，冲着他笑笑：“也没有你们想的那样严重，需要散散心，年纪又比较轻，过段时间就好了。”

过段时间！盛轻钧有些不大好意思的笑笑，实在不好意思说，他已经感觉到自家那个妹妹过段时间要离开家了。

好歹是他们盛家的宝贝，怎么能因为一个男人就要远走高飞了呢？

但也实在是帮不上忙，他甭管说什么，盛轻鸢也都听不进去。

他心里焦灼，又思念着远在他国的白沐夏。烦心事一股脑儿涌上来，铁打的人也受不住。

见盛轻钧情绪不佳，方晓柔更是半句废话都不敢讲，假意笑着，迅速溜了。

一回到公寓，方晓柔就立马给白沐夏拨打了一通电话。

那头倒是很快就接通了，白沐夏看起来也够憔悴的了。

一双朦胧泪眼，红彤彤的一管琼鼻，小小芙蓉面孔，格外瘦削。

“你在国外没饭吃吗？”方晓柔把自己打浙通视频电话的目的都忘得七七八八，看她状态那样差，整个人就炸了：“出国之前你不是跟我保证一定会好好吃饭的吗？你现在这是个什么状态啊！”

“其实也没什么啦！”白沐夏强打精神，被人关心的滋味十分玄妙，足够让她打起精神来：“就是有点想家。”

“别扯那些有的没的，你每天都能看到伯母，你想的分明就是袁厉寒！”方晓柔长叹一声，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们家袁总裁又不是吃苦受罪去了，是走在当继承人的路上。”

以后可就真的是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了。

并且，还享有无尽的权力。

袁家那位大少爷，都快羡慕得眼睛瞎了，也就只有白沐夏，心疼又忧伤的。

“你也知道的，这个训练十分残酷！”白沐夏哽咽着，按捺着自己飞奔回国看一眼袁厉寒的冲动：“我只是有些担心。”

“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方晓柔想到白夜汉堡的体能，咂咂嘴：“夏夏，你老实告诉我，白夜汉堡跟你们家袁总裁，是不是同一个人？“

视频那头的白马努下彻底惊住了，呆愣半晌。

看到她这副模样，方晓柔倒是很明白了。点点头，沉吟了一会儿：“你不用回答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既然是这样的话，你不害怕吗？人格分裂，也不是闹着玩的。如果他还有别的什么攻击性人格的话，对你也是有威胁的。”

“没有。”白沐夏摇摇头，很是维护自己的丈夫：“没有攻击性人格，只有两个。”

“你可真行，我们这样铁的关系，你竟然还一直瞒着我。”方晓柔其实不算很生气，只是嘴巴厉害了些，絮絮叨叨好一会儿，见白沐夏愈发羞愧，忙道：“你们夫妻之间的秘密，我是不想窥探的。但是我也会担心你的安全问题。”

“他从没伤害过我。”白沐夏在这上头多少有些固执，一个劲地说着袁厉寒的好话：“是个很好的人。至于白夜汉堡，你也是知道的，也是很好的。”

“这个总归是个病，是需要治疗的。”方晓柔有些急了，生怕白沐夏爱人爱得昏天黑地，丝毫不考虑自己的得失：“都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

“是在治疗的，只不过现在开始训练，治疗应该也跟着停了。”这是白沐夏担忧的第二点，小脸苦哈哈的：“治疗方向也是人格融合。”

“那比赛的时候，到底是白夜汉堡还是袁总裁？”方晓柔实在是好奇，眼睛里面闪烁着八卦的光芒：“我知道这件事是完全不能公开的，所以我一定保守秘密。”

让方晓柔保守秘密？

得，白沐夏觉得很不靠谱。

可既然让对方发现了，也只能实话实说了。

“比赛的时候，可能会遇到人格切换。所以，某些时候是汉堡在比赛，也有时候会变成厉寒。”

“这么炫酷的吗？”方晓柔那叫一个激动，嘿嘿嘿一阵笑：“那袁总裁的体能你肯定就不用担心了呀，这样一个强悍的人，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也不知道，心里乱糟糟的，很烦躁。”白沐夏苦笑，说起施明来：“施明的母亲希望我跟施明见一面。”

“别！”方晓柔赶忙打断，对施明那个神经病真的丝毫没有好感：“施明跟一个变态也没什么区别了，离得远远的。”

不愧是方晓柔，说话简单粗暴。

“施明好像是有些抑郁吧？我也不清楚。”

“那叫抑郁症？鬼扯。那分明就是边缘型人格障碍，很有攻击性好吗？一直对你求而不得，现在心里指不定怎么畸形呢！”

“施明的母亲说，愿意把见面的地点安排在我们这头。”白沐夏并不恨施明，对他充其量就是无感：“我想跟厉寒商量商量，可是联系不上。”

袁家人实在是狠。

为了培养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真的无所不用其极。

连通讯工具都没收了，这是要闹哪样？

防止白沐夏又忧思伤身，方晓柔决定拉着任慕年陪她到老宅子去一趟。

——

郊区别墅，一群女人正不端不正地坐着，脸上都带着一抹浅浅淡淡的嘲讽的冷笑。

正中间坐着的那个，有些老态，见众人都是这个反应，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冷喝一声：“你们现在好歹也是在我手底下谋事的，怎么？我还使唤不动你们了？”

“可我们也不是出去卖的。”说话的是金轩之，本来跟苏婵娟合作就觉得十分委屈：“说什么美人计，其实不就是让我们去讨好那些老男人吗？”

“这也是为了你们的前途着想。”苏婵娟被戳穿了心思，多少有些不自在，可她是个不服输的人，立刻又摆起了架子：“想出头，这是捷径。”

“我只是一个编剧，我做这事儿，有好处？”

真以为别人是三岁小孩？

大家都看得真真儿的，苏婵娟这分明是为了给袁钦御筹款开大公司使出的手段。

“就算袁大少爷开了公司，那也比不上袁氏集团啊！”也不知道是谁嚷嚷了一句，彻底激怒了苏婵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