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此时的目光都放到了顾宛凝的身上，就连一直忍着没有说话的顾伊月都插了嘴。

“二姐，你要真是无辜的话，你也发誓啊，大姐拿自己的母亲发誓，你也拿柳姨娘发誓不就行了嘛！”顾伊月说完就被萧姨娘呵斥：“这样不懂规矩，大人说话哪有你来插嘴的份儿，你怎么就知道宛凝不敢发誓？！”这一下算是把顾宛凝推上了风口浪尖。

柳姨娘刚想说什么，顾曦清就说道：“柳姨娘也别生气，我发誓是因为我对得起天地良心，我无愧于心，也没有想真的逼着宛凝发誓的。”

顾宛凝知道，如果不发誓，那这罪名可就真的要自己担着了，早知会有这样的结果，当初就不该一时冲动推了林般若！

老太君看顾宛凝不敢发誓，就冷笑一声，对推人下水的事情也有了定论，然后看向顾国公，说道：“你是这府里的公爷，如今你还想如何替宛凝辩驳？”顾宛凝不敢发誓，就说明这黑手就是顾宛凝亲自下的，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顾国公为难，庶出谋害嫡女本来就是死罪，这是家法。而谋害林般若的事儿，这是国法。国法家法顾宛凝都犯了的话，他就是国公也护不住了。

“等一下，发誓而已，宛凝没有做过的事情就是没有做过，不怕发誓！”柳姨娘说道，绝对不能坐实了顾宛凝的罪，不然就是万劫不复！

顾宛凝看着柳姨娘，神色纠结，柳姨娘就说道：“宛凝，你发誓吧！”她不相信真的有苍天，誓言而已，说说就罢了，先把眼前的难关过了再说！

“我、我顾宛凝，若是推了林般若，我娘就恶疾缠身，不得善终……”说道最后，顾宛凝好似被抽干了力气一样。

老太君看着柳姨娘，柳姨娘还真的不怕被报应，这样的毒誓都敢让顾宛凝发！

顾国公这个时候说道：“娘，您也看到了，宛凝也敢发誓，这事儿不是宛凝做的，她也无辜呢！”

老太君也无法，顾宛凝都敢拿自己亲娘不得好死这种事情发誓了，她也拦不住了，就摆了摆手，说道：“罢了，之后林家如何发难，就看你的了！”顾宛凝这样毒辣的心肠，护得了一次护不了一辈子，以后绝对会成为侯府的障碍的！

柳姨娘松了一口气，这次算是躲过了一劫了。

顾国公连忙去处理林家那边，总要登门解释一下的。之后众人也就退出了菩提苑，此时算是暂时告一段落，可是柳姨娘并没有想这样就善罢甘休！

众人离开菩提苑后，柳姨娘带着顾宛凝快走几步，在半路就把顾曦清给拦下了，说道：“今日的事情你也别真的以为就这样过去了！”她们母女一定会报复的！

顾曦清轻笑一声：“的确是不能真的这样过去，毕竟有人要恶疾缠身，不得善终了呢！”

顾宛凝看着顾曦清这样子，真的恨不得顾曦清被一个晴天霹雳给炸死，就说道：“顾曦清，今日的耻辱我来日一定百倍还给你！”

顾曦清也不怕，就说道：“那我就恭候你的佳音。”然后看了看柳姨娘，很有深意的一笑。

看着顾曦清走远了，柳姨娘回过头就给了顾宛凝一个耳光，骂道：“为什么那么蠢，你推林般若干什么？！”

顾宛凝还是头一次被亲娘这样打，从小她都是被宠到大的，哪有这样挨打的时候？！

“娘，你打我！”顾宛凝很是委屈，说着就哭了出来。

柳姨娘真是心烦意乱，就说道：“你还有脸哭，你为难顾曦清也就罢了，可是和那林般若有什么关系？如今林般若出了事儿，之后和国公府结仇是肯定的，林右相不会善罢甘休的！”关起门来是自家的事儿，怎么折腾都有她去国公那求情，可是现在是招惹了外人了，她哪里有那三头六臂？！

“还不是林般若羞辱女儿以色事人，还骂女儿这嫡女身份来的不正！”顾宛凝委屈的说道。

柳姨娘也是头疼，一个两个的都不省心，府里的人还没有都料理明白，又来一个林般若找茬！

“行了，回秋映院去，这几天不要出来了！”柳姨娘让顾宛凝先回去，她也得看看顾国公那怎么和林家解释了。

林般若的事情林家也有想法，可毕竟林般若无事，顾家只要说是无心失误谁都没办法。结果也的确是这样，顾国公上门送了不少压惊的赔礼，林右相也没办法再咄咄逼人，只能当是误会一场大家面上好看。

听着女儿喋喋不休的说着，林右相就说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林般若看林右相这样敷衍，就说道：“爹，难道就白白让女儿受这样的委屈吗？！”

“不然呢？现在去国公府把人绑了？”林右相说道：“刀不见血才是这郢都城的生存之道，就算要报复也不是这样鲁莽的长驱直入的！”现在林家和顾家就当是井水不犯河水，现在还不是好时机。

林般若气急，这次还真是吃了顾宛凝的亏，一个区区庶女竟然敢这样对她！

回了房，丫鬟萍儿也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

这次顾曦清的及笄礼给林般若发帖也是国公府象征性的发发帖子，估计也没觉得林般若会去，而且去了还不带婢女，非要走清高的姿态，做出与旁的官宦女子不一样的强调，不然这一次也不能落水了。

“没有一个是让我顺心的！”林般若一进门就先砸了两只花瓶。

萍儿赶紧收拾，边收拾边劝道：“那国公府小姐既然不喜欢就不要去了，这次是人没什么事儿，下次若是伤到了可怎生好？”

林般若冷哼一声，她爹虽然是文官，但是当初也是掌过兵的，她自然也不是那些娇滴滴柔弱做派的软脚虾小姐一样的，这次落水也是没放着点顾宛凝，她几乎都要以为是顾曦清推她的，却没想到是顾宛凝推的，她和顾宛凝也没有什么直接的仇怨，顾宛凝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