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叶秾有点疑惑地表示：“梅根，那你应该认识常东才对啊，因为他是整个视频制作的创始人，至少是联合创始人，也就是始作俑者。现在田田跟她男友可以靠视频一个月赚几万块了！你要加油了哦，做好了，这位帅哥的8000铁饭碗根本不值一提。我跟你讲，铁饭碗不一定好，被各种无聊的规则束缚，我好几个朋友都后悔了，不过她们没一个人有魄力改变命运。”

还好叶秾话多，最后自己把话岔开了，常东赶紧接口：“你不是会跳舞的吗？视频还挺受欢迎，为什么不自己制作视频呢？”

叶秾：“跳舞啊，那是为了给男人欣赏的，不是给所有人，除非哪天我下定决心要找一个像你这样的穷少年当老公，当然，那应该是不可能的。”

当着陌生人的面儿这么没面子，常东有点尴尬，梅根都笑了，这女的是什么奇葩啊。

帅哥没有心情取笑常东，决定捍卫自己的决定：“铁饭碗当然比自由职业好，万一国家粮食歉收，吃播就完了，万一国家觉得跳舞低俗，跳舞的视频就完了，吃了上顿担心下顿，那不是狩猎采集部落的生活吗？哈哈！”

他觉得自己风趣幽默，但是没有人赔笑。

叶秾不解风情，追问：“常东，你还没解释，为什么你假装不认识梅根？难道……”

这一句成功引起了帅哥的注意，连自己的铁饭碗至上论都暂时忘记了，好奇地看着梅根。

梅根：“这……没有什么理由，就是心不在焉，没看见。”

帅哥：“那同在一桌之后呢？为什么还是没看见？难道……”

装不下去了，梅根只好坦白：“常东是我前男友啊，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哪想到你们竟然也来这个餐馆，还要拼桌，真是冤孽啊！”

常东哈哈一笑，伸出手来跟帅哥握手：“幸会幸会！我是常东，物理系的，很快就大四了，学长好！”

帅哥面有菜色，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来握手，心里满不是滋味，第一次跟女神出来约会就碰上了人家前男友，真是……他都忘了介绍自己。

“他叫孔修齐，学中文的。”梅根帮忙把帅哥的“初次见面”补上。

常东：“修身齐家吗？好名字。”

孔修齐点点头，表示友好，然后进行灵魂拷问：“学物理的吗？好找工作吗？”

叶秾：“他要去瑞士联邦理工学院去完成大四的学业，听说瑞士人很排外，恐怕在那边不容易留下来。”

孔修齐疑惑：“还能这样？没听过有这种骚操作，我们科大虽然不错，但是跟联邦理工相比还是不能比的，会不会搞错了？”

梅根：“我倒是听说劳教授不给常东毕业，不过他能给你转学，真不错，看来你们的关系比外界传言的要好。”

孔修齐坚决捍卫独立思考的精神：“我还是不信，常东兄，你把过程给我说说，怎么办转学的？”

常东没想到会突然穿帮，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叶秾越来越起疑：“喂，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常东：“也……也不是骗，就是稍微夸张了一点点，我申请到了旁听，有签证的，签证官看到我去联邦理工旁听，肃然起敬，办的非常顺利！”

孔修齐哈哈一笑：“原来是这样，稍微夸张了一点点，哈哈！”

叶秾当即反面，嗖地一声站了起来，丢下一句“世纪大骗子！”然后扬长而去，常东追赶而去，但是被服务员叫住结账，搞了半天，叶秾已经不知所踪，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人生坠入低谷。

看来，注定要孤独地一个人去瑞士了。

三天之后，常东就踏上了前往欧洲的旅程。一个人旅行太蓝瘦，所以不能去旅行，直接去苏黎世，直接在ETH附近的酒店住下，就跑去办理听课的手续。

瑞士人办事效率极低，要一个礼拜才能办好，他只能给自己找点事儿干，他决定开始学习格斗和射击，万一自己没办法进强子对撞机工作，就去应聘保安……

没想到学习格斗还能上瘾，常东差点儿不想去听课了。

意兴阑珊地去了第一节课，感觉还不错，能听懂！这就很不容易了，这说明自己真的具备完成德语本科的能力。

为了更好地掌握德语，他又出幺蛾子，假装是ETH的正经学生，然后打着ETH的招牌，当家教！

他的学生签证是不能打工的，不过，管他呢，世纪大骗子还在乎这个？

ETH的招牌非常好用！很快他就找到了活儿，而且，对方的要求非常低，常东的德语开始经受残酷的考验，经常被学生教育如何发音，也是挺尴尬的，但是，几节课下来，他的学生发现老师解释的知识点相当容易理解，也接受了这个怪老师。

常东颇有语言天赋，这些日子，一边当学生，一边当老师，德语突飞猛进。

山中方七日（阿尔卑斯山），世上已千年。开学一个月了，如果他还在徽城，那么应该是大四的怀旧时光，然而，却身在异乡为异客，如果不是来自国内的一则消息打碎了他的岁月静好，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从又当老师又当学生的梦中醒来。

他的朋友，在黑客马拉松认识的真正的黑客，那个码农宝的创始人满乐意因为犯事进去了，码农宝的运营乱作一团，满乐意希望他去主持工作，并且把码农宝的各种机密文件打包放在“老地方”，用一句只有他们俩才能听得懂的暗语告诉他解密方式。

码农宝牵涉到好多码农的饭碗，尽管常东没兴趣，但也不得不担起这个重任，真是没想到，满乐意这么看重自己这个朋友，常东还以为他俩是点赞之交呢。

飞回国内，回到熟悉的徽城，进入后浪公寓，在电梯里才忽然想起自己已经退租，当然，自己心爱的AMG也折价几十万卖掉了，手里只剩下100万现金，既然来了，就去邻居叶秾的单元去看看，来开门的是一个陌生人，原来叶秾已经芳踪杳然。

离开了后浪公寓，常东心中惆怅，唉，好像自己在这里才是陌生人，找个酒店住吧。

心情不美丽，所以要住五星级酒店，犒劳一下自己。

码农宝要应用哥德尔数和卷积神经网络来计算编程的难易程度，然后给码农分配任务，这高深难懂的项目正处于关键时刻，创始人在这个时候掉链子，非常不利，整个团队军心不稳，这个重大攻关的始作俑者，就是常东，他好像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这么重要。

又一个朋友进去了，看来自己真需要小心点，命犯差佬啊。

回来的第一步就是抢班夺权，原来的一个高级程序员自认为能搞定项目，而且跟投资方关系好，他们正在游说满乐意，让他拿钱退出，贱卖给投资方，所以第一个见面会不欢而散，而没有原来团队的支持，常东肯定是无法顺利接管的，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