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虽然冷漠，但确实是若玉。

但若玉——又是如何知道阿蛇的？

若玉刚刚进入协会三年，阿蛇加入那项研究计划则是七年前。计划机密，即便若玉通过协会得知了佘翰这个人的存在，但那时候的佘翰只是佘翰，不是阿蛇，在所有人眼里，秦泷应与佘翰熟知，也不是阿蛇。

秦泷却没有提出疑问，而是直接问了若玉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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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若玉既古怪又狼狈。

衬衣脱了，裹着什么，提在手中。身上仅剩一件背心，胸口似是被人划了一刀，背心破了道口子，有些血迹，露出的皮肉却没有受伤。

秦泷寡言，见此异样，也只是带着疑问看着若玉。

若玉的目光自电梯上收回，忽然便笑出了声：“我算是真正开始好奇秦先生与东方会长到底是怎样的关系了。没想到秦先生不在医院好好养伤，这个时间还独自一人待在这上头。也好，东方会长日理万机，根本不会在意我们这些破事儿，不，或者说，阿蛇的事儿，他得避嫌？”

秦泷眉头一拧。

“既然秦先生是个直接的人，那我也就直说了。”只听若玉又道，“高氏山那晚，在医院，有个白头发的少年，说是受害者的弟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禹司凤介绍说，他叫阿蛇。那是我第一次见阿蛇，但我总觉得，那张脸，好像在哪儿见过。后来我才记起来，周先生那儿，有张相片。周先生，对，你不认识周先生，呵，这不重要。我想，周先生留着那张相片，应该不是为了追忆旧情。”说着，若玉竟笑得愈发不能自抑，好半天才强忍住了笑，继续说道，“那张合影上有个人长得和阿蛇一模一样。当然，年纪对不上。应该是很多年前的相片了吧，算到现在，那人该和秦先生差不多的年纪，而不是和阿蛇一样，仍是一副少年人的模样。”

“你到底想说什么？”秦泷终于开了口，神情严肃。

若玉目光铮铮地看着秦泷，笑道：“秦先生不知道那张相片？看着阿蛇与东方会长可是亲密的很呢，好像还抱着东方家的小公子？总之，我总算是弄明白啦，那姓周的，是吸血鬼，那天，我瞧见阿蛇与他们在一起，阿蛇原来也是个吸血鬼！呵，怪不得这么多年，还是相片上的模样！”

秦泷突然上前一步：“你说什么？！阿蛇和谁在一起？！”

若玉却缓缓伸出另一只手来，瞬间冷却了笑意：“电话里我说了，我只想换负一层的通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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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通过了负一层的几道门禁，值班的猎人自监控中看清来人之后顿时惊立起身。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猎人一只手抓住腰间的剑柄，警惕道。

若玉却提了提手中的那个奇怪的包袱，眼中满是诡异的执着。只听若玉兴奋道：“有了！我找到了罗喉计都的血脉，若雪终于有救了！”

猎人面露惊讶，紧接着带上一股嘲讽，竟松了手，退至一旁，不再阻拦。

若玉提着那包袱，疑惑地看着神色变换的猎人……

突然，若玉惊睁了眼，竟一个闪身，消失在了猎人的面前！

秦泷紧随若玉其后，见着眼前这一幕登然吃了一惊。

那猎人这才发现竟还有一人随即到来，又偏偏是身份特殊的秦泷，便张阖了两下嘴，愣声唤道：“秦……秦先生！”

秦泷来不及理会那猎人，挑手，拔出随身携带的剑，冲至监室。

却见若玉正站在空荡荡的监室中，背向着自己，整个人好像被冻住了，手中的包袱更是落了地——原来那衬衣简单捆扎成的包袱中裹着的竟是一捧泥土？

“袭击钟敏言的吸血鬼是你。”秦泷忽然冷静道，“你说的周先生与元朗是一起的，是元朗令阿蛇做的那些子弹，而你，负责取褚璇玑的血，与死在酒店外面的那个吸血鬼里应外合。你身上的那把枪，也是来自元朗。还有若雪，她身上搜出来的是高纯度的抗紫外线剂，来源只能是阿蛇。没想到你们兄妹二人，竟都做了吸血鬼！”

秦泷突然提到了若雪的名字，若玉猛然间惊醒，竟转身，直扑向跟着秦泷而来的那猎人！

“若雪在哪儿！”若玉一把将那猎人提至半空，两只眼睛早已染上殷红血色，“说！你们把若雪藏哪儿了！”

面对力气非同寻常的若玉，那猎人倒是一点儿都不惧，竟垂着两只手，完全没有要反抗的意思。

“你是问若雪的尸体么？”猎人忽然戏谑反问。

若玉一惊。

尸体……是尸体……

若雪……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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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怀中的人虚弱至极，但还是用尽了全力试图推开若玉，发出微弱的声响……

“没事了，没事了……”若玉紧紧地抱着若雪，撩开若雪颈侧的头发，又安慰若雪道，“容老板说了，只要我以后听他的，就能放你走……你看，他还同意我见你，我不会让你死的，不痛的……不痛的……”

说着，若玉缓缓露出利齿，又小心翼翼地咬在了若雪的脖子上……

片刻之后，若玉又划破自己的手腕，伸至若雪嘴边，道：“乖，喝下去。”

但若雪竟冲着若玉喷出一口血沫来！

若玉陡然变了脸色，不分由说，立即将手腕覆上若雪的唇，但眼前的人却闭了眼，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将脸转向一旁……

若玉皱了眉，另一只手掰过若雪的脸，捏了若雪的下颚，握拳，强行将自己的血滴入若雪口中。

“为什么……为什么……”慌乱随即自若玉的脸上愈演愈烈。

与上一次不同的是，做完这一切，若雪脖子上的伤口未见消失，竟与先前那两名与若雪关在一起的吸血鬼留下的伤痕一起，灼灼醒目。更加令若玉失措的是，这道新的伤口，竟是连寻常人类的自行止血也成了奢望……

若玉脸色惨白，只能颤抖着伸出手，摁住那道伤口。

若雪虚弱的脸庞却莫名绽开一道浅浅的，释然的笑。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若雪的笑像是一把利剑，毫不留情地凌迟着若玉，“不要……不要……别睡……别睡……”

手下的伤口已不再有鲜血流出，若玉惊惶地去撑开若雪的眼……

“不要……不要……若雪！若雪！”

“她是因罗喉计都的血脉恢复成人类的，你想再次转化她，可是你的血脉又怎么敌得过罗喉计都的？”身后却突然传来了林主任的声音。

罗喉计都的血脉？

对，去寻罗喉计都的血脉！只有罗喉计都的血脉才能救若雪！

若玉痴痴地抚摸着若雪逐渐冰冷的额头：“乖，你先睡，我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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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玉猝然松手，丢了那猎人，失神地看向面前的那块玻璃……

就是这副模样，这副吸血鬼的模样，吞下了若雪的最后一丝生机！

突然，玻璃中倒映着的人面孔扭曲，转换，竟变作了另外一副面容。

“禹——司——凤——”

若玉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个名字。

不，若雪的死不是因为自己的强行转化！是禹司凤杀了她！

都是因为禹司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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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童看到的那个坑是若玉刨的……

第14章，若玉与阿蛇在医院初次见面，当时若玉有些愣神，是个伏笔。

中间那段二次转化是回忆。算是若玉杀了若雪吧，但是在若玉眼里都是禹司凤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