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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苛延瘪了瘪嘴,“这么说我只需要继续装傻,就能如愿嫁给谢家了?”
“啧啧啧……”
罗秦氏连连咂嘴,“我真是不明白,你到底看上谢十三什么,非要嫁给他?”
“姑姑,我就是喜欢啊!”
秦苛延嘟囔一句,还说道:“反正表哥已经打算跟长房嫡女结亲了,姑母就别管我了。”
要不是滴长房能提升吾儿的身份,她也绝不会答应罗家的家业落在其他手里。
哎,也是这庶出的亲侄女太没用了,侄儿有心仪这周氏,不然她也不会这般操心啊!
“行了,姑姑说了,你只要与谢家和周家交好,一定能你们兄妹如愿得尝。”
罗秦氏说完,眼波流转,立刻放下茶碗,起身说道:“走吧,去州府衙门看看,随便先给陈掌柜说一下。”
“是,姑姑!”
秦苛延柔笑应着,立刻上前扶着罗秦氏,心下也在想,这些个诬蔑周锦怡的人,到底得了多少好处,不知道够不够买棺材的……
*
此刻,在州府衙门堂上,江源的吴县令也来了,到底韦家是江源县的人,他不得不来啊。
韦家一到,跪在堂下,就舌灿莲花,说了一大堆周锦怡多么可耻,陈树和孙川也是振振有词,宛如背诵课文一般,流利的陈述周锦怡的恶毒。
“呵呵……”
周锦怡突然笑了,她实在也听不下去了,笑看陈树,“我一直以为是罗家收买了你,这才对你手下留情,想不到你是被韦家买下来的,早知道,姑奶奶就该早点弄死!”
陈树顿时气得张口怒骂,“贱人,少血口喷人,老子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主子,那时候你还没来我们南郡村了。”
“这点我承认,但……”
“少尹大人,知州大人,两位县尊大人,你们都听到了吧,这贱人自己承认了。”
不等周锦怡说完,陈树就抢着话,还说道:“这贱人当初抢了这手艺,还逼迫我们母子签了卖身契,要不是韦老爷拿钱,我们母子现在还被她捏在手里了。”
“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就算畜生也知道感恩,你连畜生都不如!”
周锦怡骂了一句,颔首一礼,“在座的几位大人,你们都听到了,从头到尾,他们状告的都是民女,我我父兄等人没有任何关系,我父兄来琼州临边县,一不过一月而已,不知道你们凭什么将他们关押?凭什么对他们用刑?”
“你是父兄自己承认这门手艺是他们传给你的,可怨不得我们在做的大人啊!”
吴县令回了一句,齐少尹松了一口气,也说道:“周姑娘,吴大人说得也是事实,我们让他在场讲一下工艺,他们没有一个人说得出来,自然怨不得我们。”
这个解释,周锦怡无力反驳,失笑道:“这手艺是我自己悟出来的,父兄等人并不知情,还请几位大人,为我父兄等人更正证词,当堂释放。”
等过场走完,韦家,我要让你们当堂自食恶果。
吴县令笑了,拱袖一礼,“少尹大人,这周女民女还真是无知,她父兄等人,当堂言辞凿凿,混淆视听,按着大魏律法,证不言情,量罪严重者,可获死刑,如何当堂释放?”
“死刑?”
周锦怡一愣,侧头看着魏修渊,见他点了点头,猛地侧头看着吴县令,“敢问吴县尊,民女可有定罪?”
“尚未!”
“那么你又凭什么给我父兄量罪?”
“小丫头,就算你巧舌如簧,可事实就是你父兄犯了证不言情的罪,就算你没罪,给他们量刑,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充军三千里也是当今律法啊!”
吴县令一脸严肃,每句话都透着铁面无私。
周锦怡笑了,这个狗官,看来定是做了不少功夫,也是她这次走的太匆忙了,让有心之人算计,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还是想想怎么先就出父兄。
“吴大人,就算周氏父子犯了证不言情的罪,可要是有人故意诬陷周家,逼得他们走投无路,也该判个法外有情,顾念周氏父子初犯,这死罪还是免了吧!”
罗峰开了口,魏修渊也附和道:“是啊,吴大人,怎么说咱们皇上也是仁义治天下,相信吴大人也不会违背皇上的国策吧!”
吴县令立刻拱袖一礼,“两位大人言之有理,这么说人还是先管关着,等这周氏女子的罪定了下来,我们在一起为周氏父子量罪吧!”
这么说,她的心思被看穿了?
或者说,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打算饶了他们周家所有人。
周锦怡紧了紧手,立刻颔首一礼,“少尹大人,若我能自证清白,敢问大人,我父兄等人是否能免除流放三千里,回家养好伤去服兵役了?”
只要去服兵役,她怎么都能想办法弄出来。
“你若能自证清白,你父兄证不言情之罪自然也是最轻的,至于怎么量罪,也不是本官说了算,本官自会上凑朝廷,恳请当今皇上定夺。”
齐少尹说得很清楚,他不会找死。
周锦怡立刻俯首,“多谢大人。”
“周氏,你是自己辩白,还是请状师啊?”
吴县令问了一句,周锦怡笑了,“此等小事,居然能三司会审,此刻还问我需要状师否,这西川官场真是一个笑话。”
“放肆!”
吴县令怒吼一声,刚要开口,周锦怡便说道:“吴县令乃是江源县父母官,江源又是州下县,你不过八品,与州上临边县父母官还差着两介,更加不要说,这里还琼州六品的知州,最上面还坐着代四品府尹的从六品少尹,那里轮得到你一个八品的县令咋呼?”
罗峰和魏修渊齐齐抬手掩面,低低的笑了。
齐少尹却不敢笑啊,因为吴县令也受了白大人的嘱托,要是……
吴县令恼羞成怒,冷哼一声,“本官自然有咋呼本钱,就不知你牙尖嘴利的女人有何本钱咋呼?”
周锦怡看了齐少尹的脸色,心下明了,看来这吴县令也是个走狗,且比齐少尹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