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众人搜寻那位小老头的身影时，突然间，传来极富磁性的法语版问候“蹦猪，玛达母塞儿li”，转眼之间，那位身材矮小、满头银发、目光炯然、精神矍铄的撒贝尔站在马路的地下通路口和李健打着招呼。

“蹦猪，米修撒贝尔”李健似乎有点激动，呼吸也似乎加快了点，胸部的起伏也明显加大，脸上也泛起了红晕，不知是寒风的原因还是有其他什么原因，只有李健本人最清楚，眼前的一切都显然不会逃过刘志扬的眼睛。

李健随后将考察团的陈团长和一行六人，一一介绍给了TOTAL石油公司的总设计师兼培训部导师撒贝尔，这次考察目的就是去参观和培训，将一套由这位大师亲手设计的自动化程度较高的流水灌装线引进中国。

寒暄过后，大师把大家让进商务车内，开始向厂区出发。一路上李建叽里咕噜地和撒贝尔讲着法语，谈吐之间让刘志扬觉得索然寡味，不时也插上几句英语以表友善。

刘志扬不停地瞅着窗外，欣赏着的高速公路两旁的景色，仿佛一幅幅巴比松派的油画从车窗旁浮过，梧桐树伸展着袅娜的身姿，各色鲜花点缀着绿色的灌木丛，梅花鹿似乎受到惊吓在灌木丛中来回地蹿梭跳跃，十分逗人可爱。青青的远山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更为氤氲，山坡上的植被苍翠欲滴，刘志扬被眼前的景色陶醉。

车辆在暮色晨蔼中，闪着熠熠的银光，缓缓地进入了孔匹尼城镇，孔匹尼的街道不大，但很干净，房屋街道、商店剧院、广场教堂颜色清晰可辩，无论如何看不到沙土飞扬。刘志扬一行人呼吸着略带幽香的小街空气，看着法国文艺复兴时期的建筑，欣赏着街道两旁弥彩的灯光和华而不奢的霓虹灯，浏览着街道边小巧精致的小商品店，猜度着自己今后的培训生活，随着车子穿过城镇来到了厂区。

厂区不是很大，门口停着的车子几乎清一色的雪铁龙娇车。厂区内厂房设备配置得错落有致，厂区的空气充满着法国人特别喜欢的香水味，无论是办公室还是洗手间。一进办公室就感到一股暖意逼得人们不得不脱下几乎统一的外套，出国的时候公司每人都会发上500元的服装补贴费，当时的工资一月也就100元人民币而已。

随着夜色吞噬整个孔匹尼城，小老头迅速用法语介绍完培训生活的日程，随后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白色信封，里面放有七千法郎，然后跟大家说要管一个月，这些钱对于当时只有100元人民币的他们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收入。撒贝尔让每个人签上自己的姓名，最后，看着大家神秘地笑容，用英语说着“希望生活愉快！”刘志扬当然能理解其中话语的奥妙，会心地一笑用英语答道：“当然”。随即李健宣布“今晚的晚餐由TOTAL公司宴请，请大家一起去”。

“这老头确实可爱，他做培训导师一定很有意思”刘志扬对陈覆辙说道：“不知今晚的法国大餐是啥样的？”“我想也不会好到哪里去”陈领导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