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心地笑笑，在看到慕盈盈立刻变黑的脸色，不再逗弄她，一字一句地解释，“我的意思是，不能够亲自教你，将毕生所学到的东西全都教授给你，反而要将你托付给你的师兄，这是我这个老头子太冲动了。”

慕盈盈松一口气，她还以为师傅是因为发现她真的像别人所说的那么笨，开始嫌弃她，所以才说后悔收她当徒弟呢，原来不是这个原因。

“师傅，你就不能一次性说完话么？”慕盈盈撇撇嘴，重新扶上孙老爷子的手，和他继续走着，“害我刚才白伤心难过一场，师傅，你得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

孙老爷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让我这个老头子赔偿你精神损失费？”

慕盈盈厚着脸皮承认，“对啊。”

孙老爷子笑笑不说话，活了大半个世纪，将近一个世纪的时间，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问他要精神损失费，明目张胆的敲诈，他的这个小活宝徒弟，可真的有意思啊。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严书家就在里市中心广场不远的小区，因为周围的一切，无论是交通还是什么都很方便，所以又被称为黄金小区，据说这儿的一个卫生间，能买其它地方一套单身公寓了。

快要到的时候，孙老爷子忽然停下不走了。

慕盈盈看向旁边一幢楼问，“师傅，到了么？”

孙老爷子在原地站了几秒钟，才看向她回答，“还没有。”他淡淡吐出三个字，顿了顿，叹口气又说，“就上次我去看的那小子的画展，也不知道你跟他之间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在去之前，我有些事要和你说明白。”

孙老爷子一本正经的神情，让慕盈盈也跟着下意识严肃起来。

“师傅，您要说什么？”

“那小子……”他欲言又止，想老半天，还是觉得算了，“等会儿你应该能在你师兄的家里看到，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说完又补充一句，“总归以后是要经常你碰面的，上次看你们像是不愉快的样子，如果你们两个之间有什么误会，趁着今天解决也好。”

听着这意味深长的话，慕盈盈的心里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不对，不是不详，而是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

孙老爷子既然说等会儿就会知道，那么她也就没有再问了，是好事也好，坏事也罢，总归人都到楼下了，难道还能再原路返回么？

慕盈盈轻应句，表示她已经听到了他的话，孙老爷子这才继续往前走。

大约是又走了五分钟的路程，就到严书的楼下。

孙老爷子不喜欢麻烦别人，若不是看出慕盈盈是颗好苗子，他是根本不会厚着脸皮来做，让自己的徒弟帮忙带另一个徒弟这种事。

严书本身也是过半百的年纪，所以住的楼层不高，就在三楼，慕盈盈扶着孙老爷子走出电梯，来到门前，按了按门铃，没过一会儿，门开，眼前的人，是夏宇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