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起黑雾……”陈凡若有所思地说，“我都快忘了还有刚开始陈老爷子被那团黑雾附身……为什么会有那一出，那有什么用？而且幻境不论想从我们身上得到什么，它都可以通过幻境中景物的变化让我们直接得到，不是吗？还有茵茵中的幻花草……不行，太多让人不明白的地方了。”

小青脑子里突然有灵光闪过，她生怕自己忘了，急忙说了出来：“师父，会不会黑雾和幻境是两方人马干的，黑雾的确是想杀你，但是幻境另有图谋。”

陈凡越想越多，脑子反而更冷静了，刚开始一时冲动说的要找人的是被他抛到了一边——这里是幻境，主导者是幻境，幻境如果不想让他们见面，他们是永远也见不到了。

陈凡现在和小青站在大街上，街上有小商小贩的叫卖声，杂耍艺人的敲锣声，观众们热情的欢呼声，还有小孩子们的打闹声，哭闹声，有妇人拿着鸡毛掸子追着自家熊孩子满大街乱窜的大骂声……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是，让人稍微一分神就觉得自己已经回到现实了，陈凡不禁想：“这里的人真的全都是假的吗？”

这里会不会有人和他们是一样被困在这里的，这里的芸芸众生和外面的有区别吗？

陈凡想到一半，立马打断了自己的思路——这不是他现在应该考虑的事现在最要紧的事想办法脱离这个幻境。

大街上热闹非凡，但是陈凡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时候，是完全听不到外面的声音的，他正站在大街的正中央，却不管不顾的随地而坐，旁人经过时看他的眼神立马就变了，甚至有人看着他窃窃私语，大概是在说：“嘿！你看那儿有个傻子。”

他们所有人，是那么的真实。

陈凡不管不顾，他沉声说出自己的看法：“我们还是好好想想吧，我们这些人做过什么事，和谁有仇，现在或是曾经所做的事有没有碍着别人的事。”

陈凡忽然看向小青，问：“小青，你和菩萨们的关系好像不是很好？”

小青想了想，说：“的确不能算好，但说坏也不行，师父你应该知道的，天上那些人眼高于顶，看不起妖族。”

这点陈凡看的出来，他点了点头。

这个答案其实已经告诉陈凡，小青和天上的人只是因为种族和观念不同而有些分歧，足够陈凡排除一些必要的选项了，但是小青想了想，还是添了一句：“妖族各自为政，谁也不服谁，但他们轻易不愿招惹我，而我又生在骊山，妖族不少族群仇视我，但这么多年，我们互相并不侵犯，现在妖族中没有什么动荡，他们没有理由突然对我出手。”

小青的实力高深莫测，陈凡一直以为小青在妖族中的地位很高，是妖族之王也说不定，没想到……

陈凡忍不住心疼他的小姑娘，继而随心起来，伸手摸了摸他家小青毛茸茸的发顶。

小青冲陈凡一笑，笑的陈凡暖烘烘的。

小青这个冷血动物，怎么总是比恒温动物还能打动他的心呢。

陈凡无奈的笑了笑，然后说起了正事：“除下你，我……这个环境的力量绝不普通，能控制这种程度的幻境的人应该也不是什么实力不强的无名之辈，恐怕是个厉害角色，白龙马那个傻孩子就算惹到了谁，那人也应该去找西海龙宫算账，挨不到咱们。”

小青赞同的点了点头：“是，确实。”

陈凡又道：“就凭沙和尚那谨慎的劲儿，我觉得他根本不可能惹到谁，而且就他的地位……没有贬低的意思，实话实说，卷帘大将说白了就是个卷帘子的，下了凡他也只是整日呆在流沙河，不可能有人费这么大功夫要他的命不值当！”

小青又赞同的点了点头：“说的是，沙和尚那个人，谨慎的过头，也只是个小人物，不会有人注意他的。”

最后，陈凡想到了孙悟空和猪八戒，陈凡头疼的说：“这两个人就是惹祸精，谁都可能惹上，尤其孙悟空，当年大闹天宫看着威风，其实遭了多少人惦记我估计他自己都数不清。我估计玉帝那个老家伙见了孙悟空都想恨恨的骂上几句。”

小青点了点头说：“猪八戒就是好吃好色，但太大的祸事他惹不出来——一是没这个本事，而是没这个胆子。”

“没错。”陈凡想起猪八戒带头讨好观音的样子就一肚子火气。

但现在也不是发火的时候，陈凡冷静的说：“现在也就孙悟空最有可能了。小青，你对天上的神仙了解吗？五百年前的大闹天宫的动静那么大，你应该也听闻过，你觉得最记恨孙悟空的是谁？”

“最？”小青皱着眉说，“说不准，当时因为孙悟空遭难的神仙太多了，但大多都是房屋啊，法宝啊，面子啊，这些身外之物，孙悟空也没干过太伤天害理的事，他……”

“等等！”陈凡忽然打断了小青，言语并不温柔，但是他的手指很温柔，已经很自觉抚平小青紧皱的眉头了，陈凡的手伸出的那一刻，小青就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额头的眉头早就已经舒展开了但她还是很享受师父的碰触，于是没有躲。

陈凡手上不停，嘴上也不停，说：“你提醒我了，其实天宫被大闹，最丢面子的是玉帝吧。”

小青一愣，突然豁然开朗：“是，没错，玉帝实力也很是不俗，他是凭实力当上天庭之主的，但是孙悟空五百年前的那一出让他颜面尽失，也是那一战之后，原本默不作声地西天的声势突然就高过了天庭，玉帝的实力不如如来的传言也是那个时候传出来的，在此之前，玉帝的实力高于如来才是大家的共识。”

“这么说的话……”陈凡忍不住吞了口唾沫，“那悟空岂不是最危险的！”

可是如今陈凡连孙悟空的面都见不到，去找人也一点办法都没有，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