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系统……

系统？

小说嘛？

陈凡迷茫的抬头，看向已经缩小了几十倍的自己，忽然感慨起来：“原来岁月流逝之前，我也是一个偏偏美少男啊。”

陈凡动嘴皮子损起自己，他整个人蔫蔫儿的，歪在沙发上什么都不想干，什么地方都不想去，第一次觉得大叔家的绿豆糕的味道不好闻，第一次觉得即使快要发工资，也还是没什么快乐可言。

陈凡愣愣的看着天花板，好像天花板也在看他一样，他的心情就好像过山车，好像回想起了一些，但是又好像什么都没想起来，那些人的影子在他的脑子里不断浮现又消失。

陈凡发愣发太久了，店老板终于放心不下进来看看。

一看陈凡躺在床上，像是一个没骨头的咸鱼，顿时担心起来，连忙上前摸了摸陈凡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喃喃自语道：“没发烧啊。”

店长拍了拍陈凡的肩膀，喊了几声陈凡的名字，陈凡终于神游天外了，陈凡一本正经的看着店主，等着店长文化。

店长突然就觉得自己很想一个教训孩子的家长。

一时间，店长对陈凡的感觉忽然变得微妙起来。，大概就是……很想发怒，但是找不出来发怒的理由。

店长笑了笑说：“赶紧的，起来，外面还有客人呢，放心吧，给你双倍的价格，行不行？”

店长说的话，一个字儿都没落下，都跑到了陈凡的脑子里，但是是从左耳朵进的，又从右耳朵出来了，俗称没有听进去，或者说，陈凡根本没想听。

店长很挫败的站起来，说：“行了，你随便，但是如果不舒服就赶紧告诉我，我到你去医院。”

陈凡点了点头，说：“大叔，让我休息休息，我一会儿去给你干活儿。”

店长见陈凡这个时候人模人样的，觉得陈凡事应该打起精神了，突然又从焦虑转变为乐观，他对自己说，没什么，学校跟你有什么关系。

陈凡看着大叔远去的背影，忽然想起来，如果实在这个时候，他的学校是不是还没有拆迁？

陈凡忽然着急的奔出去，在店长的大呼小叫中走出去，他跑了很远很远，看见操场中操练的学弟学妹们，不对，不是学弟学妹，他和他们一样大。

但是这一幕很快就会消失了，这个学校马上就要拆迁，据说要弄新校区，居然新校区比这更大更好看，设施更好，师资也更好。

不过这些都跟陈凡无关了，陈凡现在在到处做临时工，有时候帮绿豆糕店长的忙，他什么活儿都敢，就是为了养活自己，他不想这里面的这些人一样可以肆无忌惮的享受这种美好的时光，他时时刻刻都要为了钱财拼命，因为有钱他还有命拼，没钱，他就真的连这条命都没有了，谁能想到呢，他身上最值钱也是最不值钱的也就只有他身上的这条命。

陈凡在学校门前发愣，听见上课铃响，看见学生们撒欢似的跑回教室，听见身边走过来一对母子，母亲买了个棉花糖给孩子，教孩子说：“你以后就要上这样的学校知不知道，你要好好学习，你看看这个哥哥，就是因为没有好好学习，所以只能站在这里穷羡慕。”

没办法，这个学校是全省最好的学校，每年重点大学的录取率事百分之五十，一本录取率事百分之九十。

就在一年前，他还在这个学校，和这个学校的其他人一样，对未来充满希望，觉得自己一定能凭借实力考上一所很棒的重点大学，在那里继续深造，然后找到一份很好的工作，未来前途一片光明。

直到去年年底，他的父亲去世，他的母亲跟着离世。亲戚朋友不愿意收养他，觉得他是累赘，都一个劲儿的说着自己供不起这孩子上大学，陈凡听着听着，就在那群争相抢着把他送给别人的大人们中间，说：“我谁家都不去，我自己可以一个人生活！”

他成了孤儿，整合了那些大人的意，他们半推半就，说着许许多多虚伪的话，临走时又让他多多保重自己的身体，不要太难过。

假惺惺的。

再说了，他那里难过了。

陈凡怔愣的看着这个学校，脑中忽然回到了那一天，他在学校和别人一样正在学校里读书，突然外面想起女人尖利的叫声，大家都忍不住探头探脑，想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们抱着猎奇的心里，他们只是纯粹好奇，他们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真的只是抒发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他们说：“那个女人是疯子吗，为什么来学校大吵大闹，学校为什么放一个疯子进来，门卫呢？”

另一个人说：“天呐，这个女人这么丑，以后生出来的孩子该有多丑，是不是啊校草。”

那个人喊着小草，顶了顶陈凡的胳膊，陈凡僵硬的身体突然一松，他对那个人说：“是啊，和我一样丑。”

那个人一愣，就看见陈发从他身边走过去，然后走到那个疯女人身边，他清清楚楚的喊了一声：“妈。”

后面的话，就没有听清了，陈凡好像是在刻意提起这件事，让大家知道那个女人的身份。

陈凡站在女人身边，轻轻的问：“妈妈，你为什么来我的学校，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女人抽泣着说：“你爸爸，你爸爸他死了。”

陈凡脑子一片空白。

女人又说：“我回家的时候，地上满地都是血迹，我进去之后，发现连个歇脚的地方都没有，你把身上满身都是被刀捅出来的伤口，还有三把刀插在他的身上，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凡握着妈妈颤抖的双手，轻声问道：“妈妈，好了，我请假跟你回去还不行吗。”

女人眼孔皱缩，瞪大了眼睛，猛地看向陈凡。陈凡嘴角挂着淡笑，好像他刚刚只是开了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女人脊背冒着层层冷汗，惊惧的看向陈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