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说：“管好你的师弟们，让他们安分一点。”

说完，小青自己回屋了。

回屋之后，刚刚还在说让徒弟们安生一点的师娘立马不安生了，她结了个手印，然后将耳朵贴在墙边偷听旁边陈凡和方丈的对话。

小青听见，方丈说：“施主可知，自己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陈凡笑了笑说：“方丈问住我了，我这个热闹性子直，学不会打机锋。”

方丈说：“这不是打机锋，老衲只是想问问施主，觉得自己生活的世界真实吗？”

陈凡一咯噔，联通旁边偷听的小青都是一咯噔。

他们俩此时此刻同时在想，这个热闹不会是和我（师父）从同一个世界来的吧？

陈凡不懂声色的试探：“你可知……宫廷玉液酒？”

方丈一愣，说：“是大唐陛下所喝的酒吗？”

陈凡想：“不是？可是，万一是个没记住梗的人呢？”

陈凡想了想，又问：“你可知过马路要注意看什么灯吗？”

这么明显了，要是穿越来的，肯定已经知道了。

但是方丈又是一愣：“施主是说……马走的路？灯？蹬什么？”

陈凡放弃了，并且十分确定，这个热闹并不是和他一个世界来的。

小青听着方丈没有通过考验，松了一口气。

师父的身世秘密一直以来，都是她和师父之间的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小青一直觉得这很有意义，只有他们两个知道，好像共同守护着它一样，要是忽然有一个人答上来了，小青大概真的会很不适应。

还好，这个人没有答上来，也不是和师父来自同一个世界……

陈凡见方丈没有回答上来，其实心里是有些失落的。

他本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忽然来到这个世界，总还是希望遇见老乡的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嘛，那种亲切感是很难得的。

不过不是也无所谓，陈凡现在偶尔没人的时候，可以和小青聊一聊原来的世界，有人的时候，也可以和系统聊一聊原来的世界。

而且，系统是由数据备份的，不管陈凡在这个世界生活多少年，当年在原来的世界里的一幕幕，陈凡即使忘记了，也会有系统帮他记得。

陈凡笑了笑，说：“没什么，所以，您来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您直说吧，莫要拐弯抹角了，我实在听不惯。”

方丈犹豫了一会让，说：“您可有想过，话本子里的故事，还有街上茶楼里说书的所说的，其实是真的，是真是发生的。”

陈凡端茶的手一顿，但是脸上的表情无懈可击，他说：“相信啊，有的人就是因为见过，将他们重新归纳整理之后，才写出来的故事。”

方丈摇了摇头，说：“我是说，你有没有怀疑过，我们的世界，就是一本小说，我们是小说中的人物，我们被作者赋予了人格，被作者操控着生活。”

这一次，陈凡甚至都控制不住表情了，他忍不住地、惊讶的看着方丈。

方丈见到车烦恼这样的表情，顿时一喜，说：“你也想过对不对，我就知道，你不一样，你和我看到的不一样，我就知道，你也这样想过，我们的世界是一本小说，对不对？”

方丈刚才还是一个给人睿智方丈地感觉，现在已经变成了说话语无伦次地模样，陈凡顿了顿，说：“我是想过，但是只是偶尔幻想过，应该很多人都幻想过吧，不过只是幻想而已。”

方丈却说：“不，可能那些人地幻想只是世界给予他们地提示，我觉得，我觉得……”

“快阻止他！！！”

系统声音之急完全可以让陈凡脑补出剩下得三个感叹号，陈凡下意识喊了一声：“方丈。”

方丈迷茫得看着陈凡，不知道陈凡接下来是要说什么。

陈凡只是接收到信号，然后下意识地喊了出来，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为了自然一点，不显得尴尬，陈凡于是笑了笑，说：“方丈可能想多了，我们的世界不可能是一本书，书里面得内容都是书生自己写的，若是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说，他们每创造一本书，都创造了一个世界？”

方丈说：“万一呢？”

陈凡笑着，摇了摇头，说：“不可能，这个世界是真实的。造物主创造一个世界需要多少东西方丈想过吗，若是可以这么简简单单得编写出一个故事就能创造一个世界，那有些穷书生计随随便便写一本书是不是就能当造物主了，这世上若真是有这样简单得，就能当一个造物主得方式，那我们上古的神仙创造人类，做什么，直接让人写一本书就行了。”

方丈还想说什么，但是陈凡没有给他这个机会，陈凡接着说：“再说了，仿照好好想想，我们的历史有多少年，我们的文化有多少，我们的人口有多少，我们整个世界有多大，如果真的是那些穷书生能写出来的，那么他们各方面都要照顾到，他们需要创造出一个世界，这个世界里，各种各样的法则，各种各样的人的长相，各种各样的文化，这是一个书生能写的出来的吗？”

方丈好像是被说服了，他隐隐的低下了头。

陈凡又再接再厉，说：“还有，方丈，我觉得你就是平时想得太多了，我们的世界怎么可能是小说的世界，我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啊，我们有血有肉，有说有笑，哦，对了，我们还能够决定自己的命运，如果是作者安排的，那他是怎样将所有的人都安排得完美无缺呢？他应该围绕主角，他肯定只写主角和主角身边的人，其他人她根本不顾到的，但是我们都和那些不知道是主角还是配角的人相处过，能感知到他们都是有血有肉的，对不对？”

方丈沉默良久，点了点头。

陈凡默默的松了口气，对系统说：“为什么你们现在不能暴露，你们如果暴露了，会发生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