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吧。”路枫琛提议道。

“走吧，”仲弘瑜跟着说：“对于这种白眼狼，还有什么好说的。到时直接开打就行了。”

要不是现在场地不合适，他真想上去将方宇摁在地上当拖把！

这样的人，还有脸说自己喜欢怡宝儿！

呸！

舒怡偏头看了看他俩，又转眸看了看开水房里的兄妹俩，叹了声，拉着老妈，“走吧。”

“舒怡……”方宇方娜娜几乎是下意识喊出口道：“你……”

“闭嘴！”仲弘瑜路枫琛猛地回头，声线极冷地呵了他们一声。

方宇方娜娜惊身一怔，僵在了原地。

目送外面四人离开后，方娜娜突然好似被谁抽尽所有力气一样，猛地栽倒了地上，“完了……真的完了……”

说着说着，小姑娘就低声抽泣了起来。

“娜娜……”方宇脱力地靠接水机器边，望着门外渐行渐远的四道身影，“刚才舒阿姨的话……你听清了吗？”

方娜娜一愣，赶忙抹掉了脸上的泪水，“什么话？”

“舒怡……”方宇低眸看着她，深邃黝黑地眼底，尽是掩不下的痛苦，“是因为应了要帮老爸让我们回归正途，才会心甘情愿走进我们设下的致命陷阱，才会即便知道真相，也不离不弃的跟着我们。”

方娜娜眸瞳骤缩，满目惊骇。

是……

是这样吗？！

“舒怡刚才说，”方宇微敛眼眉，声音哽咽，“她见过老爸，还跟老爸说过话，还答应过老爸一件事……”

“哥哥是说……”方娜娜一脸震惊，慌忙爬了起来，走到方宇身边，没控制住地高喊了一声，“舒怡答应爸爸的事情就是领着我们走回正途！摆脱命运！？”

方宇看了自家妹妹一眼，慢慢闭上了眼睛，左眼角，突然划过一抹泪珠，没说话。

方娜娜也不知怎滴，慌忙往后退了两步，突然猛地往外冲去。

方宇似是感觉到，猛地睁开眼睛，快两步冲出去，一把拦住了她，“你做什么？！”

“我错了！”方娜娜哭喊着，“哥哥我们真的错了！我们去跟舒怡好好道歉好不好？！我想跟她说，我对她的友情是真的！真的是真的！我没有骗过她的感情！我们对她做的那些事情都是逼不得已的！爸爸在他们手上，我们不那么做，他们就会要了爸爸的命！我们不能没有爸爸啊！我知道……这不能成为我们伤害她的理由，所以我们去给她道歉，去给她解释好不好！？她原来那么疼我，肯定会听我的解释对不对？！哥哥，我们去道歉好不好……好不好……”

方宇没有打断方娜娜的哭喊声。

即便周围还有好些看戏的人，他也没有在意，任何方娜娜边哭边喊着。

他们现在已经不在开水房里了。

方娜娜哭喊的声音很大，歇斯底里。

在这空旷的机场内，无疑不用喇叭都能传得很远。

前面……

舒怡几人并没走多远。

算着距离，这边的声音，那边应该能听到。

可惜……

前面的人，没有回头。

不管方娜娜哭的又多凄惨，那个人，依旧步伐坚定，身姿傲然。决绝的……真如她之前所说，“我跟你们很熟吗？”

晚了。

终归还是晚了。

等舒怡几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方宇这才蹲身安抚起了早已哭跪在地的妹妹，“对不起……是哥哥的错……哥哥若是……若是能找到爸爸，若是能早点看透舒怡的心思，若是足够强大，若是态度坚定……也许，也许我们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了。”

“哥……”方娜娜哇地一声，直接扑到方宇怀中，毫无形象地嚎啕大哭了起来。

其实二人不知，舒怡几人走出他们视线后，就停了下来。

还悄咪咪地躲在暗处，看了他们好一会儿。

舒怡提议的。

“心软了？”老妈捏着她的手，轻声问。

舒怡敛着眼眉，挡去了眸中的动容，摇了摇头。

老妈啧了声，“你啥样，我还不知道？”

舒怡眨了眨眼，转眸看着她，一脸无辜。

“但这次，”老妈突然摆正脸色，一脸严肃，“我不会再依你了。”

舒怡……

“不许心软！”仲弘瑜压着声音吼，“对于他们那种人！有什么心软的？！哭，谁都会！道歉，谁都能说！他们原来那么对你，现在就想凭着几句我错了，对不起来掀过来？！你这丫头也太没出息了！”

“这话我赞同。”老妈跟了句。

舒怡……

“我也挺赞同的。”路枫琛弱弱附和了一声。

舒怡……

得。

方家兄妹一出来，她都没出息了。

这，这叫什么事哦。

“真没必要对再对他们有所心软，”路枫琛加了句，“往昔数年，你早已仁至义尽了，是他们自己不开窍，不懂珍惜。没必要，真的。”

舒怡垂首长叹，“我知道。”

她就是……

哎。

算了。

往昔情分已经断了，再执着，就真没什么意义了。

“那走吧。”老妈说：“别让你爷爷奶奶等急了。”

“……走吧。”舒怡又往方宇那边看了眼，默了一秒，十分决绝地收回了视线。

－－

“碰到方宇兄妹了吧。”他们刚过来，就听奶奶暗戳戳地来了句。

“咳。”舒怡摸了摸鼻子，应了声，“啊。”

“怎么样啊？”奶奶挑眉，“他们又是怎么／蛊／惑／会你的？”

舒怡一愣，“蛊／惑？”

“咋？”奶奶说：“他们真惑你了？连我的话都听不懂了？”

“额不是，”舒怡猛地回神，道：“他们哪里有惑我啊。”

“可不就有。”老妈赶紧插了句，“就刚刚，这傻丫头差点就……”

“我哪里有啊！”没等老妈说完，舒怡赶忙辩解道。

“你哪没有？”老妈挑眉。

“我……”舒怡一噎，顿时底气不足道：“我哪都没有。”

“是吗？”老妈冷飘飘地看了路枫琛仲弘瑜一眼。

“咳，这我可以作证，”仲弘瑜清嗓道：“怡宝儿……还真有。”

“仲大少！”舒怡压着声音，凶神恶煞地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