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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中了蛊

将臣 /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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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瑭!”唐颜夕惊喜地大呼,明玉房有些郁闷地扭头,眼神在说我这么大一个人杵在你面前为什么你只叫了一个名字?

唐颜夕却没理会他眼底的“哀怨”,再转头,唐木不知何时也已经走到跟前,对着夷皇,单膝跪下,“父皇。”

“木王,这草鬼婆是你府上的人,朕问你,你可是与草鬼婆有所勾结?”夷皇对草鬼婆敏感至极,如今看到唐木和如绒皆护着唐颜夕更是一脸沉骇。

百里瑭见状只道,“夷皇,唐颜夕绝非草鬼婆,还请夷皇明鉴。”

“她亲口承认了那些孤须草和毒虫皆是她所有,这就变相承认她是草鬼婆的事实,朕还要如何明鉴?”

此时两方僵持,唐颜夕也终于找到了缝隙开口,从百里瑭身后冒出一个脑袋,气哼哼道,“那些东西是我的也不代表我就是什么草鬼婆!我只是中了蛊毒所以才搜集了这些东西想让如绒帮我找到解蛊的办法难道这样也不行吗?”

唐颜夕一口气说完,不意外地见到夷皇及众人的脸色蓦地一怔,连同如绒在内,显然也没想过居然还有这种解释。

更重要的是,她的语气理直气壮得一点不像在说谎!

百里瑭心叹,这人的撒谎技术简直是与日俱增的。

几乎是立刻反应,如绒连忙上前跪下,“父皇,颜夕说的确实,她只是被草鬼婆所害才冒险求助于我,求父皇明鉴。”

“瑢儿……”夷皇看着如绒,脸色依旧僵肃,“你让朕如何相信她的话?”

“我身上中了蛊,已经发作过一次,不信你找个人诊断一下就是了。”唐颜夕说着朝着一众太医一努下巴,“你这里这么多太医,难道连一个能诊断的都没有么?”

唐颜夕这话一出,先才一眼认出孤须草的那名太医顿时走上前来,“皇上,倘若这位姑娘所言非虚,臣愿意为她做个诊断。”

夷皇闻言,脸上似信非信,但看眼下气氛僵着,便干脆摆手,暗卫宿清和一众护卫敛了兵器,那太医走上前来,细细探过唐颜夕伸出的手腕,随即眉头深锁,转向夷皇道,“皇上,这姑娘所言确实不假,她身中这蛊毒,恐怕已有两个月,脉象霸道冲撞,这蛊想必十分霸道。”

“是嗜血蛊。”如绒轻声补充,转向夷皇,低声地说,“我遇到颜夕时她已经身中蛊毒,师傅先前也教过我一些解蛊之法,为了帮颜夕解蛊,我大胆去了琶城取药,这些事……房公子皆可作证。”

夷皇目光转过明玉房,后者连忙颔首,“皇上,确实是公主所说,在下与颜夕也是因此与公主结识。”

听到这里,夷皇的脸色已缓和了不少,但显然还保留了些许怀疑,唐木看一眼躲在百里瑭身后的唐颜夕,默了默,上前道,“不知父皇可还记得月前儿臣强取红珀石一事?”

夷皇闻言挑眉,听唐木接着说,“其实当日颜夕身上的嗜血蛊忽然发作,恰巧公主就在府上,想出用红珀石压制蛊虫的方法,儿臣才会匆忙强要了林仲书的红珀石为颜夕压制蛊毒发作。”

“儿臣和三皇兄都知道父皇厌恶蛊邪之术,所以当日隐瞒真相不敢告诉父皇,还请父皇责罚。”如绒轻声补充,夷皇看她依旧跪在地上,再看一眼唐木,好半晌,才终于干咳一声,“天冷地寒,都起来吧。”

如绒闻言眸光微颤,依旧跪在原地,只是仰着脑袋望着夷皇,“父皇不怪儿臣吗?”

“朕并非不通情理之人。”夷皇这样说着,又看一眼唐颜夕,沉声道,“她也是被邪术所害。”

夷皇这么说,就表示信了他们的说法,皇甫擎上前,伸手将如绒从地上扶起身来,“父皇是深明大义之人,皇妹重情重义,父皇又怎么可能会怪你。”

如绒看一眼皇甫擎,又望向夷皇,夷皇虽然没有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已经默许了皇甫擎的话,唐颜夕登时眼眸大亮,夷皇又幽幽扫过一眼,“朕姑且信你一回,只是这些东西实在不宜留在宫中。”

“我待会儿就带出宫去。”唐颜夕说着看看夷皇,慢半拍地补充问,“……行么?”

“嗯。”夷皇沉应一声,众人心头的大石总算被暂时搁下,事情就此被暂时揭过,众人散去的时候,只见皇甫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院中的一处角落,看着这满院子的人,脸色阴鸷,直到夷皇揭过此事,又无声无息地离开。

如绒送颜夕几人到宫门口,屏退了身旁的宫人,这才有机会对颜夕说一声,“颜夕,谢谢你。”

就在刚才,她是准备承认的,无论最后结果如何,她都打算不做抵抗,可是唐颜夕就这么冒冒失失地闯出来,毫不犹豫地替她扛了下来。

如果没有她,今天肯定不会是这么能够轻易了结的结果。

如绒这声谢谢说得情真,再有什么误会也烟消云散了,唐颜夕眯眼笑了笑,一手捧着那装着毒虫的盅子,一手摸摸自己的肚子,装作一副怀了宝宝的幸福妈妈状,“这个宝贝到目前为止也总算有那么一丁点的用处。”

再有一些话,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彼此已经心领神会,唐颜夕冲着如绒眨眨眼,忽然又捧着手上的盅子唏嘘,“不过如绒,这些虫子为什么好像死了?”

“不是死了,而是睡着了。”如绒说,“夷国皇宫自建成一来从来不见蛇蚁虫患,据说是和宫里一处天心泉有关,那儿的泉水……”

如绒说到这里忽然顿了顿,摇摇头,“算了,没什么,你回去后记得把这些虫子处理了,若是无用杀了埋了都好。”

“杀了多可惜啊。”唐颜夕捧着盅子说,“就算不能解蛊也能制毒呢,不过这些虫子你都是在哪找来的?”

“这盅子毒虫不是我的。”如绒说得轻描淡写,“只是有人把它们跟我的孤须草放在了一块。”

“你的意思是……栽赃嫁祸?”唐木一双漆瞳沉沉扫过如绒的眼,“你方才为什么不说?”

“说了有用么?”如绒轻笑,“我既不能证明这东西是有人栽赃给我的,也不能证明是谁要置我于死地,认了孤须草却不认毒虫,只会让父皇觉得我在狡辩。”

“你可知谁要置你于死地?”从公主殿出来就一直没出过声的百里瑭忽然开口,如绒面上微微一顿,却说不出话来,百里瑭凤眸扫过,直接问,“是靖王吗?”

闻言,如绒肩头猛的一颤,扭头却道,“不是他。”

“你三番两次地坏了他的事,以他的脾气来说,就算今日之事是他策划的也不足为奇。”唐木漠声说,在他看来,皇甫靖早已跟如绒划清了界限,这其中,也是他刻意促成的结果,以皇甫靖那狠戾的性子,如果她不能为他所用,那自然便要想办法清除障碍。

“我比任何一个人更知道六哥是什么脾气,这件事绝对不可能是他做的。”如绒盯着唐木这样说道,“就算真的是他做的,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如绒话里行间对皇甫靖的维护倒是出乎了唐木的意料,唐颜夕更是意料之外,生怕如绒不晓得怎么防范自己的哥哥,就要开口劝说,百里瑭却幽幽望一眼如绒,随后一伸手捞过唐颜夕便往马车的方向而去。

“阿瑭我还有话要跟如绒说呢。”

唐颜夕忍不住地抗议,百里瑭却是充耳不闻,干脆地将人拉上马车,唐木看着两人,默默往木王府的马车走去。

最后只剩明玉房,如绒转身就要走。

“如绒。”明玉房蓦地出声,如绒脚步轻顿,明玉房又改口,“公主。”

如绒面上紧了一紧,猛地转身,“如果你想说让我防着我六哥或者是保护好自己之类的话就不必了。”

明玉房看着她,俊美的脸上带着看不透的神色。

如绒原本紊乱的心却慢慢地沉淀下来,慢慢吸一口气,这才接着开口,“今天被搜出那些东西的时候,我曾经有那么一瞬想过,就这样吧,就算身份暴露,被父皇处置都无所谓了……”

明玉房闻言脸色一凝,“你……”

“你听我说吧。”如绒打断他的话,抬眸,直直地看着他,“我的性命对我而言早就无所谓了,我想承认那些东西确实是我的,可是颜夕突然冒出来认下的时候,我却慌了,如果今日你们没有赶得及,可能颜夕就要出事了,当时我才终于明白你的意思。”

“过去的我偏执于自己的想法,但是往后如果再有类似的情况,我不会再消极地听之任之,因为那样会辜负颜夕今天冒死为我担下的一切。而你……”如绒看着他,声音微轻,“作为朋友,你的劝诫我已经明白了。”

是的,朋友。

“从今往后,我会把你当做一个普通朋友看待,之前我说过的话,你无需再放在心上。”

明玉房眼睁睁地看着她转身离开,甚至没有给他发表感想的机会。

她终于想通了,也终于认清了他们本有的关系,这应该是值得高兴的。

可是为什么?

她说当做普通朋友看待的时候,心竟有些隐隐作痛,原本,他只是想说,让她好好照顾自己的。

罢了,这样也好。

嘴角勉强勾起一抹轻笑,眼下的结局,应当是最好的,既然注定无法交集,那就别再执着彼此。

转身,便要上车回府,却乍听旁边的马车突然迸出好大一声,“我不是!”

明玉房心头咯噔一跳,桃花眸瞥过旁边的马车,他记得,那里面坐的是百里瑭还有一个唐颜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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