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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别有深意

将臣 /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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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可能呢?”张小六义正言辞地解释道,“这不是不想劳驾未来的木王妃嘛,您就说吧,就是不看画像,以我张小六的本事也能把人给你找出来。”

唐颜夕总算勉强点头,将刚刚葬雨说的书生特征直接又讲了一遍,张小六听到后面,眉峰轻佻着,似乎别有深意。

“你是不是知道他是谁了?”葬雨看着张小六那模样便觉得有戏,张小六看着他,却是痞痞地笑了一下,“放心吧这位爷,就算不知道他是谁,只要他人在皇城,我张小六也能把人找出来。”

言下,他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葬雨听着这话,深深看他一眼,却也没有多做纠缠,待唐颜夕和葬雨离开后,张小六这才慢慢踱着步子回了他的二丈铁铺,铁铺的内间是用布帘隔开的小板间,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正坐在一个小板凳上,手上专心地刻着一个木雕,时不时地冒出几声不痛不痒的咳嗽。

张小六看着他一脸认真地刻着一个长得极不认真的丑娃娃,当下一脸鄙视,“真希望你早日病入膏肓,那样你就舍不得将自己所剩不多的日子花在刻这种丑到没人要的东西上。”

听到这话,正在专心雕刻的男子抬起头来,掩唇又咳了两声,“咳咳,首先,在下虽然病体缠身,但绝没到病入膏肓的地步,再者,同样的东西在不同的人眼里就是不同的模样,在下也不会因为你说它丑得没人要而断定它是丑是美,最后,咳……如果我刻了十个木雕,终究有一个木雕派上了用场,那么我所花费的精神就不算浪费了。”

“小爷懒得听你这么多歪理。”张小六直接走到书生跟前坐了下来,二郎腿直接翘起,眯了眯眼,只问,“你让我今天早上去东巷口的废弃屋那边瞎转,是不是早就知道有人要托我问你的下落。”

“在下并非神仙咳咳……只是直觉,家父这时候也该寻人来找我了。”

“……托我问你下落的,是木王府未来的木王妃。”

“木王府……”吕云川微微眯了眯眼,一脸的深不可测,半晌,眼眸中泛起点点精光,随后认真感叹,“那里的厨子做的饭菜可真香啊。”

张小六闻言跟着感叹,“是啊。”

明玉房从驿馆过木王府的时候,唐木和流离正要出门,乍见明玉房,不免有些意外,“房公子?”

明玉房错开流离那微沉的眸子径自道,“在下过来看看颜夕姑娘。”

准确来说,是百里瑭让他过来看看,今天是发作的日子,虽然唐颜夕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体内的蛊毒已经受了控制,但百里瑭还是不免担忧,所以进宫前又特意让明玉房走这一趟。

“颜夕一早便跟府里的葬雨出门了,这会儿还未回来。”

“她出门?”明玉房拧眉,想到她上回发作时候的模样,一时心有戚戚然,“可说去哪了?”

唐木摇摇头,只道,“葬雨跟在她身边,想来不会有事。”

唐木都这么说了,明玉房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干脆跟着两人一道进宫,刚进宫门口,下车的时候远远便见如绒宫里的临月捧着一身氅披走了过来。

先是看一眼流离,随即朝着唐木施施一礼,“请木王爷安,公主说早上天冷,让奴婢早些把这氅披归还流离公子。”

明玉房面上微怔,看看那氅披,又看看流离,见流离上前接过氅披,心中却有一股道不明的滋味。

唐木面色不动,只看一眼流离,又问,“公主可还说了什么?”

临月挽唇,轻声道,“公主托奴婢带话,说多谢木王爷。”

唐木身后,流离抓着那身氅披的手微微一紧,心中不无空落,但是转念想想又是明了,且不说两人身份悬殊,那日他又是当着宫中护卫为她披上氅披,未免无谓的传言,把这氅披当做木王特意让下属送上解寒的倒不至于招人话柄。

明玉房不知流离是何想法,这氅披之事他也没有资格多加过问,便只是静立一旁不做反应,待三人前往御亭暖阁,拓跋肆和百里瑭已经早一步到了。

两人连同夷皇与齐王靖王正在暖阁内商讨着什么,大抵还是关于和亲一事。

拓跋肆的意思是,早日定下和亲之事,便与百里瑭早日回国,毕竟,百里瑭离国已经两月,渊皇自然催促。

明玉房和唐木自行入内,流离则立于阁外等候。

众人又说了一阵子话,忽然有一侍卫急匆匆地走了过来,通传过便随掌事太监入了暖阁。

“皇上,东郊湖边出了一桩怪事。”

夷皇闻言沉了沉脸色,“什么事?”

“回皇上,前日皇城初雪,东郊湖边因为以北被雪覆盖的最深,今日雪化之后,却在东郊出现了几个怪石,怪石排列似乎是人为,而且……”

侍卫话里略有吞吐,夷皇已经不耐烦了,“而且什么?”

“而且石上遍布诡异的文字,石底……还压着皇上名讳及八字!”

“混账!”夷皇蓦地一声怒喝,在场众人都瞬间感受到来自夷皇的怒火,自古以来巫蛊之术就深受皇家忌讳,夷皇对于巫蛊之术更是深恶痛绝,草鬼一族几乎在皇城之中绝迹,哪曾想竟然胆敢在天子脚下行巫蛊之术?而且还是针对于当今的天子!

“父皇,气大伤身,不如让儿臣先行出宫查看一番。”皇甫擎见夷皇脸色发青,顿时温声劝说,夷皇却是猛一摆手,向来肃沉的脸上带着几分骇人的颜色。

“朕要亲自去看看!朕倒要看看,什么人胆敢在朕的眼皮底下对朕行巫蛊之术!”夷皇说着,顿时一拍桌子站起身来,“传令下去,摆驾东湖!”

身为一国之君,当着他国使臣这么失去分寸,以夷皇平素的稳重来说,只能是这件事严重踩中他的逆鳞。

拓跋肆也没想到好端端竟然会出了这么一桩事,也不希望因为这件事影响了回国的事情,于是提出一起出宫看看,夷皇一心只想出宫亲眼看看何人如此大胆,没有多说便应允了。

一群仪仗浩浩荡荡地出了宫,东郊那处早已经被城卫兵带人封锁起来,夷皇到的时候,湖边那头已经聚集了一堆百姓,都是闻讯赶来看热闹的。

夷皇领着众人在城卫军开出的道路上直直通向东湖,刚走了几步,便听一声女子清脆的低呼,“啊!”

夷皇瞬声望去,便见慕容连馨被城卫推攘着几乎跌掉,摇摇欲坠,叫人心头一紧。

“住手!”夷皇一声低斥,拓跋肆已经率先走了过去,将慕容连馨带到圣前,“馨儿怎么会在这里?”

慕容连馨似乎因为方才的推攘没有缓和过来,如玉精致的脸上略显苍白,只能堪堪叫旁边的掌事太监虚扶着,半晌才道,“连馨见今日天气晴好,便请驿馆护卫带我到湖边游赏,没想到突然来了一群城卫军,便将我与下人都冲散了……”

慕容连馨娇娇弱弱地说着,又一脸忧心地望向拓跋肆,“表哥,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吗?为何皇上竟然也会……”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大事。”夷皇从出宫过来情绪也冷静了许多,只是这会儿脸上还是威严未退,又硬生生地凝起一抹冷色,“朕亲自过来,再大的事也能叫它不成事。”

慕容连馨脸色终于稍定,轻谢过旁边虚扶的公公,自行地站到拓跋肆的身旁,随着众人一同前往东湖边上所谓的诅咒石边。

那日的初雪已经化得差不多了,据附近的人说,这几块石头是从初雪那日就已经在了的,但是当时被雪覆盖,众人也就没有多加在意,直到今天雪化得显出地面的草石,这几块石头也跟着显了出来。

众人只见,东湖以北的湖边次列排布着几块半大的石头,乍一看似乎能够供人歇坐,但仔细看那石头上密密麻麻地刻着一些奇怪的文字,将那石头翻过来看,便能看到底部实实在在地刻着夷皇的名讳以及生辰八字。

钦天监早在夷皇接到消息的时候便也接到消息先一步赶到了,这会儿见着夷皇自然已经准备好了一套说辞。

“皇上,这恐怕是地咒啊!”

夷皇听到这名字就觉得不吉利,眉峰拧起,沉声问,“什么叫做地咒?”

“皇上请看,这湖边次序排布着将近七块石头,就在东湖以北,而这自古地术以东主富,以南主穷,以西主埋,以北主……杀。”钦天监说到最后那个字的时候不免有些惶恐,夷皇的脸色在听到钦天监最后那句话时顿时略显狰狞。

钦天监定了定神,又接着道,“这杀地咒原是民间的古方,将对方的名字刻在石头之下,压其势埋其神,中咒者身子会日渐不好,但是具体是否危及性命,实在臣对于此道也不甚……”

钦天监话音未落,便听慕容连馨忽然一声疑惑上前,从拓跋肆身侧绕到了拓跋肆身前的夷皇身后,指着湖边的石头边上问,“那是什么东西?”

因为着急,脚步似乎一错,眼见就要摔倒,一旁的拓跋肆和夷皇同时伸手,将人堪堪扶住,慕容连馨脸色微红,一派惶恐般的,“皇上恕罪,民女失态了。”

“无妨。”夷皇对于慕容连馨倒是没有太多苛责,将扶在她臂处的手收回,便跟着钦天监走到石头边上,雪水在正午太阳的照射下慢慢化出底下的土壤,众人隐约看到土壤下有一红绸埋于土壤之下,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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