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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产前忧郁症

将臣 /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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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颜夕完全没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玩笑竟然引起了阿瑭这么热烈的反应,忍不住低了低脑袋,有些担心起来。

如果一个月后她发现其实没有小孩,阿瑭会不会很失望?

卑族人民会不会很失望?

她会不会变成罪人?

噢!她这么忧郁的情绪,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产前忧郁症?

唐颜夕忽然又觉得自己兴奋了,似乎就在眼前,一个崭新而陌生的领域正在等她去开启!

两人这边天马行空地说着遥不可及的未来,直到日落西山,陈鸦萧叫,关于孩子的话题虽然有些遥远,但是百里瑭说回去后立即成亲的事情倒是真的。

即便没有孩子,他也要给颜夕一个实实在在的名分。

打定主意,两人第二天早早的起床,正想着去找拓跋晋请辞,让他尽快安排船只让他们回国都,走在半道上,却见带雪和含霜匆匆走了过来。

“王爷,颜夕姑娘,不好了。”带雪低敛着声音道,“晋王妃不见了。”

“不见了?”唐颜夕有些没反应过来,谁不见了。

百里瑭脸色稍凝,“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晚上便没出现过,因为她不喜欢让人跟着,又总是藏匿踪迹,我们也没有在意,但是今天早上,屋里房梁全找过了,还是没找到人。”

“是拓跋晋搞的鬼?”为了让颜夕留下?

“不像。”含霜难得发出见解,“今早是王爷来寻人,神色古怪得很,听说人不见了,已经让别院内上上下下都去找了。”

这边正说着话,拓跋晋已经匆匆来了,脸上有些沉,看到唐颜夕,脸色晃了一晃,然后上前,“百里王爷,请问百里王爷可曾见过晋王妃?”

“不曾。”百里瑭一开头,唐颜夕已经在旁边探过头来,问,“不是你把她藏起来了吗?”

拓跋晋闻言皱眉,“我为什么要把她藏起来?”

唐颜夕冲百里瑭眨眨眼——看,不是他搞的鬼。

拓跋晋看着两人的眼神交流,心下烦躁着正要离开,唐颜夕忽然又问,“公主为什么不见了?”

拓跋晋脚步猛地一顿,脸上闪过几分不自然,“本王……也不知道。”

“撒谎。”唐颜夕挑眉,就她对拓跋晋的了解,如果如绒失踪不是和他有直接关系,他才不会那么尽心地亲自找人呢。

拓跋晋脸色一讷,下一秒又硬起脸色,“我犯得着为她说谎么?横竖她没有船,离不开这里,本王就不信找不着她……”

“那可不一定啊。”唐颜夕想也不想地说,以拂叶隐藏气息的本事,如果她要藏起来,恐怕拓跋晋翻遍整个兹城别苑都找不到人,唐颜夕理所当然地想着,见拓跋晋眼神探究地望过,忙道,“我的意思是,这边都是水,要是她不小心掉进水里,你在里面找当然就找不到。”

“不会,她身手比我还好,怎么可能掉水里。”拓跋晋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往内院走,走了两步,想了想,又往江河沿岸的方向过去。

拓跋晋离开后,百里瑭这才道,“不管她失踪的事是不是和晋王有关,但是她失踪了总归不方便立即离开。”

“她没有船,离不了这别院。我觉得她肯定是藏起来了。”带雪说着,望向唐颜夕,“颜夕姑娘,你能闻得出她的位置么?”

“这里范围有点大啊……”唐颜夕嘟哝着,“得一个一个地方找才行……”

比起这个,她更好奇,拂叶为什么会平白无故地玩失踪。

如果她是受了如绒的嘱托来救她的,那更不可能随随便便擅自玩失踪,拂叶虽然很沉默很不乐意与人打交道,但是该出手的时候还是会出手的!

唐颜夕想,果然还是出了什么事!

夜色如墨,拓跋晋独自坐在房间内,屋内已经没有今晨的凌乱,一切都整洁有序,就好像今早那场混乱只是一场梦。

从酒醉中醒过来的时候,拓跋晋的脑子还有些发懵,地板上凌乱地丢着各样衣物,有他的,也有她的,椅子被碰倒,酒杯被摔在地上,可以想象那是怎样的混乱。

他虽然喝醉,但却不至于忘事,酒醒后,关于昨日的情景就像走马灯般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最开始的时候,他喝酒,她看着。

后来,他非拉着她陪自己喝,只是没想到,她醉得那么快。

拂叶身为影卫,自然是从未沾过酒香的,三杯酒下腹,整个人就好似天旋地转一般,就好像中了毒的感觉。

对,中毒。

拂叶下意识地想抓住什么好让她的世界停止旋转,她伸出手,抓到的却是拓跋晋。

那时候的拓跋晋也是醉了,但不至于不清醒,见她昏昏呼呼地伸着手,身子却要往后摔去,他下意识地伸手要扶她,却没想到,在他碰到她的瞬间,拂叶就像条件反射一般的再次把他那只手反剪压到身后。

拓跋晋今日本来就一肚子郁结,被她那么一手钳制顿时恼了,略一用力地反击,顿时意外了,看着被自己轻易反击压制在桌上的拂叶,拓跋晋有种翻身做主人的欢喜,“呵,没想到你喝了酒还挺好对付的。”

拂叶听着他的话似乎不满,连那向来不露情绪的脸上都皱了起来,手上用力挣脱拓跋晋的束缚,然后提掌朝他袭去,但是动作显然不如之前那么利落和平稳。

一掌莫名地挥了个空,擦着拓跋晋的耳边而过,拓跋晋刚要笑话她,她又不懈地继续抬起第二掌,这一掌,却是直接挥落了桌上的酒杯。

酒杯连同酒瓶哐地落在铺了厚地毡的地板上,没有碎,但酒却洒了个干干净净,拓跋晋眼见着好酒被浪费了,顿时有些发恼地抓住她的手。

拂叶要挣扎,他干脆一撞她的膝盖,拂叶整个人顿时失去平衡地倒在桌上,拓跋晋借势压上,将她的身子困在自己和桌子之间,将她的两只手用力压在身子的两侧。

拂叶似乎清醒了一下,扭着身子便要挣扎,拓跋晋顿时一声警告,“别动。”

拂叶又皱了皱眉,拓跋晋低了低身子,低吟般的再次重复,“别动。”

拂叶就真的没有了动作,房中有一瞬的静默,拓跋晋甚至能听到外头下人的脚步声走到门口处又停下,两相交谈后又静静地退开。

被打翻了的酒香正慢慢飘散房中的每一处角落,香香沉沉地溢满在拓跋晋的鼻尖,然后慢慢的,他的眼,他的鼻息都像是染了酒气,慢慢地跟着醉了。

拂叶的脑袋依旧晕乎乎的,眼前的拓跋晋似乎变成了三个人,密不透风地把她紧紧困在他们中间,她的身子无法动弹,连多余的力气也使不上来。

拂叶正郁闷着,忽然,拓跋晋猛地俯身,滚烫的鼻息带着和她一样浓烈的酒气喷在她的脸上,下一秒,她的唇被他狠狠咬住。

拂叶出身皇室暗卫团“夜行”,从小受着各种各样艰难的训练,暗卫长唯一没有教他们的,就是如何与人相处。

夜行中到处是和她一样乍一看毫无情绪的人偶,他们只是为了护卫而生,他们只能独自在阴暗的角落隐蔽地生存着,如绒是第一个与她有过亲密接触的人。

但无论是夜行还是如绒抑或是唐颜夕等人,都不曾试过与她这样的“亲密”。

拂叶感觉自己的气息被拓跋晋狠狠地搅成一团,那带着热烈而不容拒绝的深吻,让拂叶本来就混沌的脑袋变得更加空白。

她分不清那混杂的酒气的滚烫气息是属于自己还是拓跋晋的,只觉得他的动作让她浑身上下都像烧起来一般,她开始挣扎着将人推开,拓跋晋哪里会肯,借着酒劲再次将她紧紧压在身下。

“唔嗯……”拂叶喉间溢出几声低哼,想要挣扎,却被他轻而易举地压制,拓跋晋此时的理智在燃烧,身体中的渴望因着酒精而燃烧得愈发旺盛,他并不觉得眼下的情况有任何的不妥,他是晋王,而她是晋王妃,他们本该如此……

那些狂乱而肆意的记忆在脑中奔腾,拓跋晋记得昨日在房中与她的全部细节,就算是现在,他也不觉得有任何的不妥,如果非要说不妥的话……

那就是,他不该在意乱情迷的情况下强迫她,并且,还忘情地把她当成了颜夕。

而她不管是不是因为喝酒迷了心神,都掩不去他强迫了她的事实。

当他从醉梦中醒来,看到那凌乱的床铺和那上面点点斑驳的血迹时不是没有懊恼的,可是她一言不发地没了踪影却让他不满。

退一万步来说,那不过是他们成亲后第一次圆房,就算过程过于粗暴,那本质还是没变的。

他以为她只是一时羞恼躲回了自己的屋子,直到他发现她失踪,他才开始着急。

拖着那样的身子,她能跑到哪去?

难道说,真的像颜夕说的,不小心掉进河里了不成?

拓跋晋越想越不对,猛地弹起身来,也不管现在是不是大晚上的,命令长生召集别院内所有侍卫和会水的船员。

“王爷,今天下午您不是让人沿着岸边找了一圈,没找到么?”长生看看眼下的天色,不大赞同拓跋晋这不甚美好的提议。

“所以今日只让人搜了沿岸,却没找过水里不是么?”拓跋晋沉着脸瞪着面前的长生,“晋王妃失踪整整一日,若她真的落了水,你让本王如何向夷国皇帝和父皇交代,如今别说是下水,就算是抽干整条江河的水也得把晋王妃给本王找回来!”

拓跋晋难得这么生气,长生顿时不敢多言,转身去将那些个侍卫船夫统统叫了出来,然后一大群人趁着夜色开始在别院的沿岸打捞,所幸出入口都有铁栏围起,好歹圈出了一个范围。

拓跋晋披着一件黑色大氅冷眼看着众人顶着寒水搜人,而就在他身后不远的亭梁上方,一双黑眸清清冷冷地看着他,依旧是没有任何情绪的模样,只是隐约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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