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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蜻蜓点水的一个吻(1)

残念 /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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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刚走出“王记牛肉粉馆”没多久,正无聊地手插在羽绒服的口袋里,眼睛无所事事地张望着这条寂静的大街。手机响了,轻叹一口气,是李浩这厮,又不知会和我侃些啥。

“喂,许大小姐,起床没?”开口便是这一句,知道我的脾性是贪睡。“废话,现在都几点了,我再不起床就太对不起劳动人民了。”我玩笑着说。

“那好,我们要去南山那边溜冰,你要不要去?”我略微想了两秒钟,“都有哪些人?”李浩一个个名字地报出来,“林雨君,林雨诗,李雅蓝,周凌。”他顿了顿,“还有你楼下那位余哲同学,当然也有我啦。”

我心里嘀咕着,几时起李浩和余哲这般熟悉了,我竟然还不知道?我伸出左手戳着树干上的冰,“我不想去了,累得很。”我实在不想看到林雨君和李雅蓝恩爱甜蜜的样子,那简直就是往我伤口上撒盐嘛。

李浩笑侃,“是不是不想看到某些人啊?哎,我原本以为你和林雨君…………”我急忙掐断他的话源,大笑着掩饰内心里的急躁。“别胡言乱语了,我去还不成吗?我和他只是朋友而已,朋友,你懂吗?就是两肋插刀,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的那种。”

李浩笑言:“好了好了,我懂,别解释了,我也为你感到惋惜。”我顾左右而言他地问,“在哪里见面?”“南街路口,半小时后,不见不散哦。”李浩说。

南街路口离我现在所处的樱花中路并不是太远,我走过去二十分钟大概就能到。可是路有些滑,所以我花了双倍的时间才赶到。

他们都已经在那里等候我了,李浩一见我就咬牙切齿起来,“你丫的迟到十分钟了。”我没好气地说:“路那么不好走,迟到十分钟又咋的?”他随后咧嘴一笑,“呵呵,没咋的,就是觉得你应该补偿我们时间损失费。”我白他一眼,“你做梦去吧。”

周凌走过来挽起我的手臂,“你们两个说话能不能别总是这番口吻啊,给人感觉怪紧张的,总害怕下一秒就干起架来。”“习惯就好,他们两估计一辈子说话都这模样。”林雨君笑着说。

我瞥他一眼,他的左手正和李雅蓝的右手十指紧扣。脑子里想起那首《我的左手旁边是你的右手》,虽说那歌曲歌颂的是友情,可是那几句歌词“我的左手旁边就是你的右手,我一直在你的左右,我一直站在你的左右。”

不就是眼前这幅图景吗?俊男靓女,天生一对,在外人看来,他们是多么令人艳羡的一对啊。既然口口声声说自己只把林雨君当朋友,就应该为他现在拥有的幸福而开心,难道不是吗?可是为何心在抽离地疼痛着。

余哲还没有到,我们都在踱着脚等候着他。林雨诗突然问我,“子晴姐,你们两家不是离得很近吗?你怎么没和余哲哥一起过来呢?”“李浩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正好就在外面,所以直接就赶过来了。”林雨诗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说曹操曹操到,“对不起,对不起,让你们等那么久,这路太滑了。”余哲一脸抱歉地说。李浩道:“没事,你只要补偿我们时间损失费就行了。”

我啐他一句,“你丫的是从钱眼子里掉出来的吗?”他坏笑,“哟,要为你的青梅竹马打抱不平啊。”这话我听着不大乐意,总会让人产生点小误会。只是无奈地瞪了他一眼,李雅蓝浅笑着说,“你俩可真逗。”几个人一哄而笑,只我一个人干瞪眼.

35,我们一行六个人穿过大街小巷,七个八个拐地折腾了一个小时左右才终于到了南山。

南山只不过是一个小山坡而已,除了山顶上有些树木外,半山腰以下几乎全都是草坪。在山下有一小湖泊,据说里面有鱼。但是我来这里从来就没见过,因为那湖水由从前清澈见底到现在的浑浊不堪,能看到鱼那就是奇迹了。不过,今天我真的相信了这湖里真的有鱼,并且很多。

我们在一家小店里租溜冰鞋,租一对十块,但我吃完那碗牛肉粉后,身上就只剩下八元钱了,摸遍了所有的口袋都找不出一个两元钱来。

林雨君见状,掏出一张十元钱递给我,我没接,勉强地一笑:“不必了,只差两元而已。”我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差他一分一毫,这是和他保持距离的开始。

余哲选好了溜冰鞋,站在我身边,从口袋里递给我两元钱。我抿嘴看了他一眼,默然地接过来。然后走进店里去选鞋子,我能感受到林雨君看我背影里眼神中的落寞,他信许已经在不知觉中感受到了我对他刻意地躲避吧。

换好溜冰鞋,我们开始了今天的“旅程”。几乎个个都是能手,一溜烟地就都去了很远。我故意落在了最后,我实在不想看到林雨君和李雅蓝在我眼前晃荡着他们的幸福,这对我来说是一种莫大的伤害。

慢吞吞地在后面磨蹭着,一直到道路的拐弯处,他们所有的人都消失在了我的眼前。我一个人倒是逍遥自在,独自溜到分岔路的另一边去。因为这条路的尽头处,有一个亭子,我想休息,我压根没心思溜什么冰。

亭子的长木椅冷冰冰的,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一屁股就坐了下去。将腿也搭在了上面,抱着膝盖,看着附了一层薄冰的湖面发呆。

没一会儿,两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手里拿着一张大大的渔网和两把铁楸。他们先用铁楸把薄冰撬开,然后把渔网撒进去,然后没多久,两人就开始使劲地往外拉渔网。哇靠,真的出来了好多鱼,貌似都被冻死了,翻着鱼肚白。

我这次真的相信了,这黑湖里还真的有鱼,还真佩服这些鱼的生存能力,这么肮脏的水里还能坚强地活下去。不过这些鱼能吃吗?会没有病菌吗?没有就真的奇怪了,想起妈妈做给我们吃的那些鱼,会不会也是来自于这里?恶心,真的感觉到倒胃口。

手机识相地响起,打乱了我脑子里的联想。是余哲,“子晴,你在哪里?”声音里透着焦急。我无所谓地道:“在亭子这边。”“你是不是摔到了,这么跑哪里去了?”“没事了,我在这边看人打鱼。”

然后我从电话里听到李浩说:“别管她,她在疗伤呢?”林雨诗不解地问,“子晴姐怎么了?疗什么伤?”我懒得在听下去,啪的一声将手机挂掉了。我知道,无论我再怎么矢口否认,明白人都看得出来我心里的哀伤。

36,那两个打鱼的中年男子走后,我将右手支在座椅的栏杆上,托住脸颊,眼睛盯着湖面继续发呆。我能想象得出来那个侧影该是多么的落寞和孤单,一瞬间我这个大大咧咧的女孩也变得如此的多愁善感。

没多久,一阵嬉笑声打破了我沉思的宁静。向左侧头四十五度,我看见李浩林雨君他们几个笑语着滑了过来。

李浩远远地就对我大喊,“喂,许子晴同学,你在那里装什么深沉呢?这可不像你哦。”哎,这厮一天不损我,一天就心里痒痒。我回语,“本小姐触景生情,也要多愁善感一回,结果全被你给破坏了俺的气氛。”

呼啦啦的一下子,几个人全都滑到了亭子里来。李浩看着我大笑,“就你也想学一把林黛玉,你丫的整个一王熙凤,实在不适合。”大伙儿一阵哄笑,在宁静的湖边显得特别明朗。

我佯装着生气的模样,站起身来,就朝李浩张牙舞爪去。他反应得急快,一个转身就溜了老远。我奋力紧追,就在一个下坡处,他转过头来,“你小心点儿啊,那里可不好掌握速度。”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屁股和冰面亲密接触了,摔了个四仰八叉。“啊”的一声惊叫,李浩没良心地捧腹大笑,“哈哈,都叫你小心点了的嘛,这可不能怪我哦。”

我恶狠狠地说:“你给我记住,此仇不保非女子。”我费力地挣扎着站起来,可是努力了几次,又都跌坐在了原地。李浩又是一阵笑声,“要不要我拉你一把啊?哈哈。”我嘴硬道:“不需要。”李浩抱着手继续看我的好戏。

林雨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没事吧,能不能起来啊?”我看他身后没有其他人,“他们其他人呢?”林雨君滑到我身边,小心翼翼地停了下来,伸出右手来,“他们还在亭子里休息。”我哦了一声,把左手放在了他的掌心。

他正用劲地把我从地面上拽起来,可就在我身体已经离地半米的距离上,我的右脚没站稳,向前又开始打滑。眼看可能又要与冰面来一次亲密接触,林雨君左手顺势抱住了我的腰。我还没发应过来,一仰头,不小心嘴唇就触到他的脸颊。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我惊恐万分地盯着他,羞愧难耐,一把把他推开。然后转过身去,红着脸对李浩高声道:“你小子给我站住,看我怎么收拾你。”李浩得意洋洋地站在原地,抱着双臂,“你来啊,我怕你了还不成。”

等我滑到他跟前时,他神叨叨地问我,“刚才你和林雨君在那边干啥了?瞧你脸比猴子屁股还红。”我白他一眼,“他就拉了我一把而已,没干啥。”

李浩神秘兮兮地看着我,“那你脸红干啥?”我耍着嘴皮子,“看见你这个大帅哥了,害羞了呗。”“我靠,鬼信你的话。”我嬉笑着调皮地趁他没注意伸手推了他一把,他一个踉跄,啪的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我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在一旁拍手叫好,李浩指着我道:“你个丫头片子,真是出其不意啊。”林雨君不知何时也滑了过来,李浩大叫着,“林雨君,快拉我一把。”定眼看了一下林雨君,我的脑海里又浮现出刚才那个尴尬的画面,我逃也似的一个人溜去了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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