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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心距(1)

残念 /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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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由于凝冻,寒冷的街道上,人烟稀疏。书店里更是冷清得可以,只有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在翻阅着手里的一本小学生优秀作文。本想直接问老板,又没有漫画书卖。但是心里一思量,还是自己先随便找找再说。

这一找还不要紧,让我一眼瞥见了明晓溪的《泡沫之夏》。大一的时候只听同学说,这书很好看,故事倍儿精彩。但始终没看过,此时好奇心作祟,便开始翻阅起来。被里面的故事情节和所描写的氛围深深吸引住,靠在书架边上认真看了下去。

当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时,我才从尹夏沫、欧辰还有洛熙的情感故事中走出来。明显受到小说中压抑的氛围所影响,我声音略显落寞地接起电话来。“喂…….”子涵压制着声音气急败坏地吼着,“你们同学到家里了,你又跑到哪里去了。”

我小声道:“马上就回来了。”到柜台前问老板有没有漫画书买,她指了指书店最里面的那一排书架。我匆匆走过去,随手挑了一本几米的漫画《你们我们他们》,付了钱急急地往家里赶。

都已经到家楼下了,却因太过急忙。在刚上楼梯时,一个不留意,身体失去了平衡,整个人都扑在楼梯台阶上,手里的书也做抛物线运动重重地跌落。膝盖和手掌传来一阵疼痛,嘴里低低地骂了一声,“真是见鬼了。”皱着眉头,咬牙切齿地正准备站起身来。

一个人此时也恰好抓起我的右手,想要扶我一把。我侧头看了一眼,竟然是林雨君,我下意识地甩掉他的手,扶起旁边的楼梯栏杆自个儿站了起来。

他僵在原地,不解地看着我。我尴尬地一笑,“没事,没摔着。”他眼神里滑过一丝落寞,淡淡地哦了一声。踏上几步台阶,捡起了躺在地上的书。“你喜欢看漫画?”我摇了摇头,“不是,是给我妹妹买的。”他淡淡地哦了一声,不再言语。

我忍着膝盖和手心的痛,一步步向上。林雨君想要搀扶我一把,我却只是牵强地一笑,“不用了,被你女朋友看到不太好。”他也不再强求,我想他能感觉到我对他的故意闪躲吧。其实,在心里,我不想和他走得太近,我怕自己会越陷越深。可是又忍不住想要去关心与他有关的一切,矛盾的心理始终在心头萦绕。

我不知道,从一楼到我家四楼。我们到底走了多久,记忆里像是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彼此都静默着,不像曾经那样有说有笑。

终于到了家门口时,林雨诗过来开门。一见我灰头土脸的模样,满脸疑惑,“子晴姐,你这是怎么了?”嘴角扯出一个安慰的笑容来,“没事,不小心跌倒了。”

刚走进家去,子涵和李雅蓝也拥了过来,子涵问道:“姐,你没事吧。刚刚在家都还好好的,怎么一出去就这模样了。”我苦呵呵地说:“不小心摔的,外面太滑了。”然后让子涵招呼着林雨君他们三个,自己跑到卫生间去洗了洗手。

刺骨的水流过手心里泛着血丝的戳伤处,我忍不住咬了咬嘴唇,眼泪却还是不争气地滑过了脸颊。看着镜子里那个幽怨的自己,我顾不得刺骨的冰水,扬起来洗了把脸,用毛巾擦干,对着镜子展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来,才转身走出了卫生间。

44,客厅里,不知何时,余哲也也来到我家里。一见我走路不利索的模样,便关怀地问着,“子晴,你这是怎么了?”说着从沙发上走到了我身边,“没事儿,就不小心又给摔了。”我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余哲说:“让我看看。”

说着就已经蹲下身去,欲把我的裤腿卷起来。李雅蓝、林雨君他们都看着我们俩,我突然感觉到有一丝别扭。忙俯下身捂着膝盖,“不必了,真的没事,我已经摔习惯了。”余哲抬起头来,坚定地看着我,不言语,硬是把我的裤腿往上卷。

似乎是故意做给林雨君看的,我心里一生气,使劲地推开他。他跌坐在地,受伤地看着我,我转身就往房间里逃。因为大伙儿都用不解的眼神看着我,林雨君的眼睛里却透露出明白所以然的缘由来。

可一钻进房间里,我心里就后悔了自己的冲动。轻声叹息,李雅蓝、林雨诗他们今天才来我家,我就做出这样一副不能容忍的倔强性格来,别人会怎么看待我呢?真是丢脸到家了。

该死的,我就不能忍一忍吗?也许余哲只是像从前那般关心我一下而已,别人得到关心开心还来不及呢?我怎么竟如此反应过激了呢?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余哲抱歉的声音传来,“子晴,对不起。”我瞬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笑着说道:“没事了,我知道你关心我嘛。我马上就出来了,我只是换一下这身被摔得有些脏了的衣裤。”总得给自己台阶下,也应该给别人一点面子。“哦,你快点出来啊,大家都担心你生我气了。”余哲像是长舒了一口气。

换好衣裤,走出房间的那一秒。大家都齐刷刷地看着我,我不自然地尴尬一笑,“别看我了,换了套衣服而已,难道都不认识我了吗?”子涵走了过来,欲扶起我的左手,我罢罢手,“不用了,你姐我没那么脆弱。”

林雨诗看着我笑言:“子晴姐,大大咧咧惯了,别人要是关心她一下,她都觉得别人把她想脆弱了。”“是啊,我都摔了好几次了,没那么弱不经风了。”我说。

一瘸一拐地走向沙发,坐了下来。李雅蓝看着我的腿,“你真的没事吗?”满脸的疑惑,我眨巴着眼睛,“真的没事啦,都怪余哲大惊小怪了。”说着我看了看坐在我对面的余哲,随带看了一眼林雨君脸上的表情。可他却是毫无表情,低着头玩弄着手指头。

我突然觉得,我和林雨君之间已经在无形间已形成了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现在,即使他再笨,也应该感觉到,我对他的那些好,其实已经不仅仅是朋友之间的友情而已了。其实,在一开始就不是友情。只是我却始终打着友情的幌子以爱情的方式关心着他,帮助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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