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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 恩爱

羽落九云 /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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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廊上门梁悬挂彩灯,灯火辉煌。照亮匾额上有凤来仪四个大字,那四字还是自己所提。

当时傅裴一时兴起,暗自窃喜了好一阵。

“傅裴来了,傅裴来了。”

那几声清脆唤声道是哪人?

原是鹦鹉学人言语,扑凌翅膀不安分随意乱舞,想来是见傅裴心生欢喜?

顾倾歌的鹦鹉果然伶俐,不像傅裴房间那个,如今只会说喝水二字,上前吹着口哨喜爱的伸指拨其羽逗戏。

他默默想着,忽闻远处有琴声响起,不绝如缕传进耳畔,琴声余音绕耳,悠扬委婉,遂止步不前,静听妙乐。

“少爷,少夫人在水榭那边乘凉,少爷去吧。”

“知道了,他去瞧瞧。”

傅裴不由得好奇。

雀屏掀帘子出来,待琴声止,告知妹妹人在何处,唇角漾笑应人一声,穿过长廊过去。远远见,湖柳绕堤,池馆水榭。一琴,一人。

溶溶月光笼罩人身上,增添朦胧轻灵之感,恍若风流婀娜的谪仙神女出蓬莱。

顾倾歌纤手撑香腮,垂头专注望些什么,但见塘里芙蕖盛开,芳姿清雅,暄妍玉立。风送荷香抚面,萦绕鼻间。

各色水禽池中浴水,个个流红滴翠,文彩炫耀。想来人贪图这处凉爽不愿回房,弹完一曲索然无味便赏花看禽了。

傅裴放轻脚步近人身,恐忽然放声惊人心神,遂轻声慢喊

“夫人,在瞧什么那样入神?”

傅裴瞧顾倾歌愣怔会子,须臾回身抬头,其秋眸盈盈如潋滟春光,笑靥如花

“天太热燥,他睡不着,就来这里乘凉,你怎么过来了。”

傅裴闻言,打折扇摇晃送徐徐凉风,近前撩前襟挨人坐下,眉间渲笑说与她

“他也热的难以入睡,在家无趣的紧,他早就来了,在院子里听见你弹琴,听得入神,等你弹完了才过来。"

傅裴欲想再听人弹琴,起身抱拳道。

“请卿再弹一首,玉聆听松风。”

“别酸文假醋的了,懂琴之人听琴是为同道,像你这样连琴谱都看不懂,那他可为对牛弹琴。”

顾倾歌莞尔而笑。

“不然不然,昔日高山流水得遇知音,那钟子期他一定就能看得懂琴谱吗?”

傅裴回复的可是理所应当,

“那听他的琴,可是要收银两的。”

顾倾歌打趣一笑,倾城倾国。

“好,以后他听一次,便付一次银两。”

闻她俏笑打趣一番,腆着脸讪笑诉心中所想,傅裴应下起身步琴前,低眉浅笑,玉指拨弦。

琴响泠泠宛若珠落玉盘,声紧汲汲好似急雨敲阶,声缓涓涓则若山涧泉水,声高嘈错如同滚滚松涛。

曲终收弦,恰似水迸裂帛。仙人弹奏妙乐,词曲只应天上有,唯有昆山玉碎,香兰泣露可拟比。

月下佳人,娉婷多姿,秀雅绝丽。人与玉轮媲比,月华倒显黯然。菡萏相称娇女,花姿芳华逊色。

二人心意相通,惺惺相惜,盼着今后岁月,清扫花魂吟诗歌,池塘观鱼览水芝。窗前摆棋弹瑶琴,围炉煮茶。

“今夕何夕,遇此良人。”

顾倾歌突然觉得诗经说的太对了。

四目痴痴相对,恨不得将人看进眼底,万千景象不及她一个。

扑通声响起,恍然从梦中惊醒,原是水禽戏水弄出动响。

傅裴心底久埋一腔柔情,不知她可知他心,可与他同心。

这段时间纷杂繁琐,傅裴将那份心事勾起,必要一诉为快,即便立即死了亦安心瞑目。痴怔怔起身踌躇半晌,终鼓足勇气,眸底含柔情脉脉,握人柔荑诉说相思

“夫人……我的心事,今天,我斗胆说出来,我因为你也得了病在心里,只要你好了,我才能好……”

“你这呆子,又说这些胡话作什么”

顾倾歌猛的将手抽回,骤然起身疾声娇嗔,含羞带怯,手指紧拧绮袖,忸怩须臾抬脚就走。

人霁颜添霞云,绯红好似桃瓣。纤纤袅袅,恍若塘里迎风摇曳的水芙蓉,不胜凉风般娇羞。小步轻快向前迈步,意识到适才一时情急唐突了佳人,该让她心里有个准备才是。

顾倾歌可有恼他气他。

傅裴不知所措只得追上去好言哄劝。

“汝为上卿,只愿卿心似他心,不负相思不负情。”

顾倾歌方才笑颜常开。

只可惜,好景不长。傅裴忙完了 手边的公务之事,又听说,流言四起。

近日京中盛传,傅裴侧室人选已然择定了太后母族正家的女公子。

顾倾歌再听得那秦玲珑言之凿凿,说是太后放出了这等消息,心下难免起疑。

此事若放在以往,顾倾歌便权且一笑,置之不理即可。

然则,顾倾歌现今既心中只有傅裴一个人,又岂可枉顾传闻,想那秦玲珑亦是知道不少的情况,所以,絮絮问她。

顾倾歌沉思今时局势,心下稍感不安。

唯恐秦玲珑所言句句属实,俯首轻叹一声,翻身上马,待至秦玲珑宅前,忽有所思,转而绕至后门,疾步入府,将欲往见。

逢恩在旁仍是聒噪,或言太后,或道失礼,无奈之下,只顾倾歌得一一作答。

“失哪门子礼啊?玲珑家中又没有其他人。”

谁知话音未落,就瞧见一位女公子站在亭中,只看背影便觉有些眼熟,娉婷袅娜,风姿绰约。

顾倾歌回首询问身后老仆那是何人,实则她心早有猜测,待那老仆直言过后,不由为之心喜。

果然是她,御史中丞陆英的女公子,陆文昔。

见陆文昔,顾倾歌心生好奇打算近前,赶忙抬手一把被陆文昔扭过身去,只道一句非礼勿视。

“有点奇怪。”

又将人随手推入拐角,仍不忘留下句狠话,以示威胁。

“出来打死你啊。”

这么暴力的人,顾倾歌傻了。

而随后,顾倾歌才发现了另一个问题所在。

傅裴怎么会在这里?

陆文昔微微一笑,璀璨夺目。

傅裴伫立原地,自察衣冠袍服,并无不妥,再观她行,却是盘膊加身,玉臂尽显,若论礼数,他为外男,此时本该退避,只是不知为何,偏生立在了那儿,不知是进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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