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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八章 牵连

羽落九云 /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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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越是想心中越乱,刚下了早朝回府褪去一身官服,稍作停留给父母问过安便独自出了去,于那日湖泊处中心的凉亭泄留。道理他懂的,恐怕此刻他已是被那些老臣给盯上了。越是想心中越乱,刚下了早朝回府褪去一身官服,稍作停留给父母问过安便独自出了去,于那日湖泊处中心的凉亭泄留。

“夏爀兄!”身后有声音传来,一听便知是谁。

墨绿色衣袍随步伐摆着,傅裴带着笑来他面前,拱了拱手表示祝贺。

祝贺?看来他成都督一事已经传了出去,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夏爀瞧面前稍矮的少年冷淡的打了声招呼向后退去,话中疏离一听便能听出,完全没了初识那日的热情。

许是近日来频繁有事发生,再加朝堂之上被那些明争暗斗勾心斗角给感染,自己也变得愈发多疑,不过几句话便认定傅裴是见他有了权势来同他打好关系。

傅裴眨了眨眼,头脑聪慧他一听便知晓他是误会了什么。

“夏爀兄想多了,他可没那个意思。”

他站在一旁静待他下话,却看他拿出两壶酒喝了起来,还递了他一壶。略带迟疑接下那酒壶,却没动壶中的酒。

傅裴喝的正欢,那豪迈的不似个少爷,反倒有几分江湖中人的飒爽。贴近壶口轻抿了一口,烈酒滑过喉咙。

好辣。

这么多年自己仍是习惯不了这酒的滋味儿,再抿了一口后便递了回去。

今日一叙并无过多交谈,可那两壶酒却让他知晓了他的意思,对傅裴的态度也就又亲近了几分。

三日后下午近黄昏时宫中有人来访,夏爀看着手中那道谕旨悄然握了握拳头,嘱咐了几句就动身去收拾。

今夜无月,瞧这夜市的繁华他宛若走马观花,瞧见几步外的酒楼,略微沉思后转了方向,从掌柜那购了两坛好酒跑去了傅府,趁着那些个守卫走远悄默声的溜进了这府的后院,跑进了傅裴的房间。

傅裴见他来此愣了愣,将他从门口拉到桌前问他何事。

何事?

难不成他还要说是大半夜的不休息跑来你这儿买醉吗,还是自带了酒的那种。

夏爀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说,只是把手中两坛酒咣当的放到了桌上,他想他这么聪明一定知道他的意思。

果不其然,二话没说便开了坛子同他对饮,直到丑时喝的晃晃悠悠才回了去。

次日清晨。

夏爀带着只装了一件衣袍和干粮的包袱上了路,路上路过了傅府便多瞧了几眼,昨夜喝了那么多,也不知道傅裴醒了没有。

当初的他,只想比过傅裴。

一路风尘仆仆,三日到达边疆,见这地方荒芜便知日后定是要风吹日晒,自己虽是武将,可着归根结底也还是个世家公子,刚开始几天身体不适是定然的。

罢了罢了,既来之则安之。

转眼间已是三年,这三年来虽说时常有战乱,却也影响不大,他也常往家中写信,偶尔也往傅裴那寄是一两封,至于怎么寄的,自然是靠着鸽子,若是要营中骑兵帮他送那岂不是在摆架子。

今日也是安稳。

正于营帐中看着兵书却听帐外有兵马嘶吼声,出于警惕捞起身旁长剑出了帐,见有外敌来犯来不及回去穿戴盔甲也就提着剑直接杀了去。厮杀惊醒了正休息的官兵,见有敌都到军营来了赶忙穿戴盔甲杀了出来。一夜打斗对方折损了不少人,天色渐明便撤了兵,趁机命一骑兵去京城报告,快马加鞭,终是于第二日到达。

回朝后的第一次早朝,还是同往日一般,武官的一根筋和文官的小心思,自打有了边疆三年这档子事他也是深知这朝堂湖之深水之混,为不牵连他人,也就和往日好友渐渐疏远,可他是好意,在旁人眼中便是忘了兄弟,无情无义。

白驹过隙又是一年,期间他所作所为隐约有着功高盖主之意,他虽心中清楚却也如以往般做着事。

是顺水推舟的人情,他救了一次顾倾歌。

准确来说,很多次,只为了傅裴。

他也有了后,是个男孩,取名‘暨’。

三日后暨儿过汤饼,他未邀请太多人,只是请来几位亲眷和一位朝中交好的武官。汤饼的时间定在了下午,刚布好了院中格局那武官便将他强行拉走,说是有急事要同他说,可他拽着他走到了城门方才放了手,问他何事也是支支吾吾,唯有每次他转身要走时再扯住他,一来二去他耐心也是耗尽,打落扯住他衣衫的手回了去。天色同泼了墨般,见状步子加快,他已经错过了下午的汤饼,还是要快些回去陪着暨儿。

他立于门旁,皱着眉头轻轻嗅着,浓重的血腥味萦绕在鼻尖。抬手叩了叩门,没人。伸手推出一道缝隙向里看,却惊的愣在原地;满院子的尸体,红若朱砂的血缓缓在门口汇聚,这场景宛若地狱。心下一急破门而入,他知晓的,这种情况谁都逃不了一死,可他仍抱着侥幸翻着尸体。

距离他脚边不远处有具女尸,他颤着手翻了翻尸体,沾着血污的面庞熟悉,他怀中还抱着刚过汤饼的死婴。这场景,已经不是地狱了,这可比地狱吓人、诛心的多。指甲嵌入手心,这事他知道是谁干的,毕竟没几个人会在如此短的时间灭了整整一府的人。遽然双膝下跪重重磕了几个头,咬了咬牙准备走出府往敌国去,却于刚迈出脚被人一剑刺透了左肩。

有人!

他没敢回头,只是继续向前走着,似是悲痛的失了知觉,脚下步伐却快了起来,直到变为小跑。身后人仍是紧追不放,伸手拿出藏于靴中的短刀向后扔去,也不管扔没扔中只是埋头跑着。

眼前有些模糊。本就磕头磕的头脑发蒙,左肩再来一剑,没死在那人剑下已算是好的了。

“……”

睁眼望见的是天花板。揉了揉额角回想昨日,那比地狱还诛心的一幕深刻的保留在了脑海,好一阵呆泄才闭上了眼。他本以为昨夜必死无疑,也不知是被谁救了,不过既然醒了还是赶紧走,免得牵连了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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