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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 分道扬镳

羽落九云 /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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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动了动左臂就是好一阵撕裂感,痛的一身冷汗,以右臂撑起身体起了身,刚准备出门便进了人。

几步处有人赶来,眼前模糊一片看不清是谁,只是本能驱使着远离他人,直到最后没了意识。

“你醒来了?”

俊俏少年勾着嘴角,眼中…却是关切不假。

夏爀轻轻喊了一声,眼前是他殿试前后身边常伴着的挚友,只是因不想拉人下水才渐渐疏远。

“你这是去哪,又准备一声不吭就走?’”

夏爀好一阵无言,只是弯了弯腰表示感谢。“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你就是想要我的命也可以,只是要等我报完仇。”

夏爀没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听着,嘴角笑容带这些讽刺。

“时间不会太长,只要给他半年就好,求你…”

他折了自己的傲骨去求人,只是为得来一个以半年为期限的计划报仇,真是卑微的不行。他未曾想过向来一身傲骨、宁折不弯的自己也会去低三下四的求人,更别说,那人是自己挚友。

夏爀他心中虽有屈辱,但想到昨日一幕便只剩下仇恨,清净的眼眸里没了光,只留夜色与那血河,看上去渗人。

傅裴将他扶起,只是叫他好好养伤,他自知反抗无用,也就暂住了下来,只是整日一言不发的拉拢着脑袋垂着眼睑。过头的悲伤占据着大脑,就连长发都白了两三根,却从始至终未掉过眼泪。

今日那傅裴又来了,在他耳边絮叨着,有点烦人。

“怎么了,不舒服吗?”

夏爀抬头看着他,眼神空洞,如同死人一般。他闭了闭眼,转过头不再看他,却是感觉有人抱了抱自己,耳边有着别扭的安慰声,只觉得眼睛有些干涩,有泪珠无声打湿了那人衣袖。

自从那日后他好了许多,偶尔也是会出去在院中转转,傅裴也是常常来着小小的院落,那段时间,傅裴成了他生命中唯一燃起的火光。

三月时间,他肩上的伤痊愈,只是留下了一道同蜈蚣般丑陋的疤痕。

今天他带了酒来。上一次他们两人对饮是多长时间了?

貌似是四五年了,那时候他才刚入了朝廷要去往边疆…

夏爀拿起酒壶轻轻抿了一口,一如既往的辣,一如既往的不习惯。一壶下去意识不清,只听见他同他说,说什么?

他记不清了,但估摸着是让他别去想着复仇一类的,呵,不可能!

想都别想。

夏爀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眼前人欣喜得不得了,把着醉汉拖着进了屋,随后走了。

第三日他准备偷偷溜走,总在这呆着他是报不了仇的,只是他报仇定然要借助敌国势力,倒是这城中百姓恐怕是要遭殃的,傅裴向来赤子心一颗,对他这种叛国投敌的家伙怕是要恨死了吧。

他终究还是背向火光。

这雨怕是不停了。

江清合眼听雨,难免记得在或近或远的昔日那细雨敲满一夜竹时,这个别院也曾可以是一副香暖意柔的景致。

而秋起的凉意直逼着近身,他才从这淅淅沥沥的声响里辨出叶落之外的声响。

——他早应料到有客拜访。

这些年来要取他性命的还不少?

那步子轻、轻功功底厚实,莫不是什高手便是训练有素的杀手,连吐息竟也抑着。

只是江清还合着眼,全无什察觉的模样,似在辨、却未听见一处动作落错,一次迈步的多余。

那夜行者早画出了路线,兴许是遮蔽物太少、又无有异象,遂壮了胆求个轻便,只是一时叫他怀疑眼前人是否是传言中的仙人——他当真无察觉?

他出刀的那一挥臂不留半刻迟疑,当真是一完美的弧度:那一击绕过人脖颈、从斜前侧攻来,刀尖上挑、直刺咽喉。

而江清步伐前脚点地,后脚已提起足尖,化动势作攻势、以寻常看来行云流水,无有疏漏的。

线香顶端的灰沉了下来,尾端仍泛着橙光,没缘由地夺了这刺客的神。

这零落的光是不值得他分心的,至于因果、便是香人之间的另一人没了踪迹。

胡溪极快,人似是在刺出那一刀时起了身、倾着身子向左侧倒去,而不见剑出却闻剑鸣。

那一击受了顿挫,却未有停顿——刀擦着什硬物的边偏了向,不过是把锋尖向上挑了几分、不曾削减其力度,而没了中间的人,那刃边自然向着他去、贴脸划过。

刺客面上顿生温热,然腥气是凉的,冻着了自己的鼻尖,叫江清看着这白发人后脊都没缘由的生寒来。

江清面上仍无什波动,垂着的眼睛晓得要抬起了,不过那双唇还是抿着。

只静立,只字片语都不肯施舍。

手上呢?

两指间夹的只是支竹笔。

风是向南的,而站北的是这死士,又何来的没缘由的南风?

江清瞧、他听,终在渐强的风雨声中揽到些利刃割破风的声响。

如果不是胡溪禀告说,傅裴吩咐,他也不会想到如此。

循声望去,那有神无形的剑气还在游走,只是因脱了剑的攻势,行迹变得无章可循、在眼前硬是织出面屏障来。

本应无从下手,但他是死士。

他硬着头皮迎上去,用九成的思绪想讨个疏漏,余下一成算自己的胜算有无。

而真当他近了身时,胡溪却没缘由的倏地退了杀意,贴面的剑气消散了大半。

人未曾受伤,击飞的只是一柄短刃。

有一气冲向他膝部,待跪地时,胡溪并两指速击其穴脉,制住人行动。除此外便没了动作,任由来者的面罩隔层纱。

是个年轻人,这是一眼辨出的。

“停下来吧。”

江清道。

眼里的活气像死气,存的这些许热血也偏颇去了不该有的地方,眉头皱起、倒像是在同他示威了,鼻翼里颤动的热气大抵是在宣泄他的不满与愤怒。

自知他不服气,也不愿多说什么,却见人自己扯了面罩来,露出獠牙、挤出个龇牙咧嘴的笑来,一副胜券在握的气势。

江清觉得好笑了,转了身便不搭理,死士反不解:“你不问何人所指?”

“我知晓,你离去吧。”

“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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