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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八章 鸡翅好吃

羽落九云 /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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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没有直接见到他面,却从那小太监的讲述中,看到了他将那副画放入火盆时脸上带着怎样的神情。

有某些东西,他早已放弃遗忘,他仍在苦苦索求,同样的是,都不曾有过。

虽是后半夜,殿依旧通明。一切定局后,上好的八盏灯油燃出的柔和光线下,伏在案前的新皇,面上神色依旧说不上欢快。

“参见陛下,恭喜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傅裴顺畅的改称呼行大礼,不觉分毫别扭。

那晚他在待足了两个时辰,最后对着烛火磕上了十个响头。

车马几乎一路不停,路中花了三十五日,八月中旬到的军中。

他素居无定所,出生就在途中,却只在那时有真感觉到这流离之苦,或是因前几年在京城安得太久,又或是因年纪到底长了点,到底不如少年。

这里不太适合居住,但那儿是他能前行的唯一一条道路,也是傅裴这个人唯一能被允许生存着的地方。

他顶着皇帝赐下的名头,但军中五年,他没与朝中往来,便是军中公文,除有必要,都是刻意避开的。

傅裴不曾打听过京中消息,也无友人告知他京中变化,如今城中景象,与当初有些变动。

从驿馆到西街的道路,两旁摊位换得多,地下新铺了鹅卵石,脚感坚实,北疆哈气成霜的月份,这里的天还是湛蓝,树荫还带绿色,似春夏一般。左拐三次,再右拐上四个路口,自一边角小铺西面岔进西市。

没曾想过回来,路线原还是记得清楚。

十米开外左边角落窝了一小摊,桌椅陈旧,挂牌字体潦草,边框泛黄,包着围布的摊主守在炉火前,火上小锅咕噜咕噜沸着,风吹来的白气裹了酒酿香又藏着丝柴火的焦味。

好似双脚着了地。

“小人代百姓感谢你们!”

满桌的美酒佳肴,细数起来数量惊人,看起来也足够精致,配上这声泪俱下的感谢,。

顾倾歌可以看出自己这个郡守是真的很用心也很感谢主角团。

顾倾歌一边低调的快速夹过想吃的菜,吃着碗里的饭粒,一边眨巴着眼偷偷的打量起三人。

圆桌对面小皇帝和宋想容,就这么相邻坐在一起就已经显得足够般配了,经过这么一折腾,此时彼此眼中就只有彼此了。

她轻咬了一下筷子暗自感叹,感情,说实在的要促进还真的挺容易的,而且这明显插足不进去的气氛,原来的自己也是真的挺傻的,导致最后做尽了傻事还毁了自己。

她稍微往旁边看去,就看见了低气压的黑傅裴,仿佛有小片的乌云在他头上似的。默不作声的看着不远处的少年人干净利落的给鸡腿去骨,再温声细语的夹进宋想容的碗里,却转手被心大的小皇帝,光明正大的秀了把恩爱。

她不由得睁大了眼,感叹其实很会嘛真看不出这还有那高傲清冷的模样了。

她一边往嘴里塞吃的,一边不由自主的被傅裴另一边微微颤着手倒茶的人给吸引了目

也难怪傅裴这一餐饭 吃的这么不高兴了。

顾倾歌本以为这顿饭也就这样了,打算继续填饱自己的肚子,谁知道自家郡守竟然给慕声夹宋想容。

她压下一下子涌出来的震惊低头扒拉了一口米饭,再偷偷去瞄的方向。

顾倾歌心里忽的就觉得有些生气,一生气脑子一热就拿起筷子,伸手夹走了慕声碗里的鸡翅。

虽然是脑子发热,却也没有不清醒,从碗里抢吃的,自己也是很厉害了。

鸡翅一夹回来,就感觉到一旁的人可以称得上冰凉的目光,倒也没觉得多害怕,只是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顾倾歌故意软软的开口问了个没什么意义的话。

“可以吗... . .我没吃饱。”

刚开了个头,又压低了声音凑近自己身边,用无奈的语气说着更像哄孩子的话。

其实不用说自己也知道,这是没规矩也不礼貌,而且从别的男人碗里抢来东西吃,这么大胆的事估计也就自己做了。

不过也不后悔,不说别的,被人这么欺负还能忍简直就不是自己了。

顾倾歌干脆就装可怜了,装可怜什么时候都是最有用的。

“我看她们不喜欢吃鸡翅。”

直接软软糯糯的开口去回答,又带了点小委屈的看着郡守。

“我喜欢吃。”

顾倾歌话音一落干脆夹起鸡翅小口啃了一块肉下来,稍微抬点头就冲自家爹爹笑得开怀看着中年男人额上的汗,又抬了抬下巴笑得眼都微微眯了起来。

“咱们家鸡翅可好吃了。”

夏日缕缕轻风,带来丝丝凉爽之意,溪水潺潺流过石间,水花细石搓揉出细碎声响,深蹲岩石之上,力尽搓衣,流水渐急冲带身旁木桶,绵密水雾缭绕面颊,花叶飘飘而落,溪里泛起圈圈涟漪。

顾倾歌便挽起袖子嬉起了水,一捧水起,洒于半空,炎炎夏日照耀下折射出微光,纷纷降落水面,微漾,水过臂酥痒之觉,湿润之手将髻边碎发别于耳梢。

自娱自乐些许,搓衣倦矣,始视水影。

顾倾歌也是堂堂顾家的女儿,从小娇生惯养长大,连自己亲爹的衣服都没洗过,居然要帮傅裴洗衣服?

长吁短叹而后,然洗衣之活仍需毕,素手将湿透外袍浸入溪水,余光见玄色衣角,不妙,方才抱怨之言不知其闻几多。

顾倾歌仰面见人建瓴之色,骤而蹲下与己相平,被人戏谑为不情不愿,涨红面颊装腔作势只道不曾听清其言,只觉为人执领,两人眼眸相去更近。

鼻尖亦将相碰。

大把宫女服侍却不交托于他们,硬要折腾自己,不过比起留他独自在偌大的长安街头、人潮拥挤中寻路,烈日下水边洗衣倒也还算温和。

顾倾歌认命揉搓玄色衣袍,但觉身侧一团黑影欲压之而来,手揽其腰,又乘此之机擦泡沫于其衣,杏眸含有一丝调笑。

“怎么回事,蹲都蹲不稳当。盆要跑,衣服要漂,你还要倒,我就是活的八爪鱼,看我顾不顾得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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