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眠摆摆手，神秘的笑了笑，道，“章掌柜，我们进去说。” 章玉被她勾起了好奇心，连忙跟着她进去，凤眠走进内室之后，立即就有下人送上来了茶盏，凤眠却是看都没看一眼，直接从衣袖里掏出来一个小瓶子。

她将小瓶子递给章玉，微微一笑，“章掌柜，你看一下这个。”

这瓶子不大，也就一个茶杯的大小，是透明的琉璃瓶子，能隐约看得出来，里面的乳白色液体，好像很浓稠的样子。

“这是什么？”章玉接过去，有些好奇。

凤眠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每次拿出来的东西总是能让他大开眼界，虽然这是瓶子里的东西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是他直觉的感觉到，这东西不简单。

凤眠笑了笑，怂恿道，“章掌柜，你打开盖子看。”

章玉将盖子打开，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眉头微微的皱了下，“这是什么味道？”

是奶香，但是好像又带着点酸味……

“这可是放坏了的牛奶？”章玉猜测道。

凤眠变戏法一般，拿出了个小勺子出来，递给章玉，兴致勃勃的道，“章掌柜，您尝尝，好吃不。”

章玉看着那个勺子，哪敢接啊！

坏了的牛奶要是喝下去，可不是拉肚子那么简单，还有可能染上痢疾！他都这么大岁数了，要是真染上痢疾，那一条小命都完了！

凤眠看章玉那踌躇不定的模样，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由得失笑道，“章掌柜，你可是我的得力助手，我害谁也不会害你啊！这是我新研究出来的吃食，好吃的紧，吃了不会死的，你尝尝。”

凤眠的话并没有直接打消章玉的顾虑，实在是这东西的味道太挑战他的常识了，北顺虽然不若北婴那种国家，以游牧为主，但是养牛养羊喝奶的也不少，他闻得出来，这小瓶子里装的就是牛奶的味道，发酸了的奶，那不就是要人命的东西吗！

但是他对凤眠却是五体投地的佩服，还有全无保留的信赖，凤眠以前拿出来的东西，哪次不是颠覆了他的认知？所以即便是章玉心中怀疑，但他还是接过了勺子。

试着去舀了一勺瓶子里的东西。

这一触碰，便觉得惊讶，因为这瓶子里的东西竟然是接近于固体的，像是家里早上蒸的鸡蛋羹一样，轻轻一碰，甚至还有些晃动。

他从未见过这种东西，好奇和探究欲战胜了担忧，他试着吃了一口。

浓郁的奶香，口感却是酸酸甜甜的，中间还夹杂着一些碎水果……

章玉慢慢的品尝着，好半晌，他放下勺子，看着凤眠，竖起了大拇指，“凤小姐，这究竟是什么吃食？竟这般清口，很是开胃啊！”

凤眠微微一笑，道，“这叫果粒奶。”

她前几天看到厨房里有牛奶，拿回去鼓捣了一晚上，总算是提炼出来了乳酸菌，做出了一大盆酸奶来。

她按照自己的口味加了糖，又加了一些水果进去，至于名字嘛，她怕直接叫酸奶，会让人觉得这东西坏掉了，所以扯了个果粒奶的名字。

章玉一听，连连点头，道，“这果粒奶入口醇香，酸甜爽口，很是不错，凤小姐，这东西也是你亲手做处理的？”

凤眠点点头，道，“我想过了元旦之后，就在京都推广这个果粒奶，章掌柜，你觉得怎么样？”

章玉一听，顿时眉开眼笑，拿着算盘啪啪啪啪的算了起来，好半晌，他才停下来，美滋滋的道，“凤小姐，这一碗果粒奶我们卖三两银子，一天卖出一百碗，一个月就是三千碗，一年就是三万六千碗，一年我们的进账就能增加十万八千两银子！我觉得，这个数字还是低估了的，到时候肯定买的人要比我算的更加多的！”

他跟凤眠相处这段日子，也被凤眠同化了，一提到银子便两眼放光。

凤眠听的一愣，“一碗卖三两银子啊？买牛奶是什么价格？”

章玉道，“从养牛的户里买牛奶的话，一桶也就三钱银子而已。”

凤眠听的咋舌，一桶三钱银子，这三钱银子怎么也能做出百八十碗的酸奶来吧。

成本真的低，卖这么高的的价钱不太好吧。

凤眠下不了决心，章玉却是大手一挥，极为自信，“凤小姐，你要相信，咱们这果粒奶，目前在全北顺都是独一份，要我说啊，卖三两银子都算少的了！你不知道，如今有许多外地的，听到咱们京都有什么旋转的口膏，还有指甲油，都特地赶过来买呢！”

凤眠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道，“不行，不能这么做，那些东西卖的贵也就罢了，毕竟是我自己弄出来的，我还要收人工费呢！可是这果粒奶……”

顿了顿，她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等到正月十五重新开业之后，就把这果粒奶当成对顾客的补偿吧，只要进店消费，就送一碗！”

章玉一听，顿时心疼的眉毛都拧起来了，“凤小姐，这可是一比很大的收入啊……”

凤眠笑了笑，道，“没你想的那么暴利，这东西只能冬天卖卖，夏天不好保存，最多半天就会放坏了，还是先这样吧。”

章玉一听不好保存，这才死了心，叹了口气，看着手里的琉璃瓶子，感叹道，“真是可惜了。”

“不过我还准备了另外一样东西，现在还没弄出来，等弄出来我拿给你尝尝，那个卖贵一点应该可以的。”凤眠连忙安慰。

章玉一听这个，这才觉得舒服了一些，眉开眼笑道，“如此，那我就等着凤小姐的好消息了。”

凤眠摆摆手，从碧玉斋出来，她去了一趟潮流馆。

当然是从后门进去的，前门的招牌为了避免引起江霁月的注意，已经摘下来了，门窗也是紧闭，丁二和苏沐儿还有那些伙计倒是一直住在后院里，就像是普通的老百姓一样过日子，等着重新开张。

凤眠从后门进去，一进院子便看到丁二正在院子里刨木头，今天太阳很好，冬天的太阳暖洋洋的，苏沐儿就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在看书。

其余的伙计也都在忙活，看得出来，这段日子他们都在练习自己的能力。

凤眠觉得有些欣慰，有种自家孩子长大了的感觉。

苏沐儿率先看到了凤眠，连忙站了起来，激动道，“凤小姐来了！”

大家顿时就抬起头，看到凤眠，纷纷站起来，恭恭敬敬的，“凤小姐。”

能在停业期间，还照发工钱养着他们的掌柜，他们自然都尊敬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