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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真的生气了

将臣 /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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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照你这么说如果当时虎符选的不是我你也不会喜欢我了!”唐颜夕很机智地抓住了这个重点,百里瑭那从容淡定的脸上顿时一愣,凤眸沉沉睨过唐颜夕,微微眯起优雅的弧度,“唐颜夕,你在吃味吗?”

“我是在说事实!”唐颜夕猛地蹦起身来,指着百里瑭道,“你敢说如果我身上没有血玉虎符的印记你还会喜欢我护着我!”

“……”饶是百里瑭也忍不住一时语顿,事实上,当初若非看到她手臂上的印记,他根本不会留下她,更别说,会因此爱上她。

“你默认了……”唐颜夕忽然愣愣低喃,杏眸蓦地染上一层雾气,那脸上的委屈叫百里瑭心头一紧,刚要开口,唐颜夕却猛地转身便跑。

百里瑭一愣,连忙伸手拉她,谁料唐颜夕一个勾手甩臂从他手中错开,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出了驿馆。

百里瑭怔怔地看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一时有些愣神。

她莫非,真的生气了?

将自己关在研究室内,唐颜夕自顾自跟葬雨摆弄着新的药材。

门外带雪焦急地走来走去,她刚才就在驿馆,自然知道唐颜夕刚刚怒气冲冲地跑出驿馆是跟自家主子吵架了,这会儿居然还把自己关在研究室里不出来。

葬雨写下一张新的配方,听着门外依旧焦急的踱步声,看一眼那边的唐颜夕,忽然含笑问,“颜夕姑娘,你当真是生了殿下的气吗?”

“生气?”唐颜夕抬头,忽然冲他嘿嘿地笑,“我才不跟阿瑭生气呢。他因为印记才把我留在府里,又因为印记才千方百计地想留下我,这些我早就知道了。”

“那你这是?”

“嗯……看到如绒和明玉吵架,我想起我跟阿瑭还没吵过架呢。”唐颜夕一本正经地说着,最后总结一句,“感觉还挺好玩。”

葬雨无奈地笑笑,“殿下会担心的。”

“谁叫他不帮如绒来着。”唐颜夕揪着手里的药材哼哼地说,“你们都叫他殿下了,他既然是卑族的皇族,是你们的老大,难道连这点权利都没有么?”

真要说生气的话,他不肯通融这点才真的会叫她生气。

葬雨看着唐颜夕手上的动作,默了默,温声道,“即便是天下至尊,也总有办不到的事,在其位就注定要谋其难,还请姑娘不要过于为难殿下才好。”

唐颜夕听着似懂非懂,倒也没再继续折腾自己手上的药材。

而如绒那边,在唐颜夕和明玉房离宫后如绒就自行回宫歇息,睡醒的时候,宫外已经点起了宫灯,如绒看看天色,竟然已经黑下。

“临月!”如绒一声低唤,临月几乎是立刻便进来了,如绒摸摸微倦的眼,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公主,这会儿刚过酉时。”

如绒闻言连忙起身,“你怎么也不叫本宫起床?父皇吃药的时辰该耽搁了。”

“公主,皇上的药奴婢已经熬上了,就按着公主原来的配药,下的水也是不多不少的两碗半。”临月说着,小心翼翼地看一眼如绒微倦的神色,脸上带着明显的担忧,“奴婢想着公主大概累了,便想让公主多歇歇。”

“不必了,你伺候我梳妆,待会儿再随我过去给父皇送药。”

临月眼见如绒下床,忍不住道,“公主,不如这药奴婢待会儿亲自送过去,公主还是再睡一会吧?奴婢从没见过公主这个样子,您这样子,莫说奴婢见了心疼,皇上见了肯定也要心疼的。”

如绒见她一脸担忧模样,默了默,转身走到妆台前,透过菱花铜镜看着镜中的女子,没了平日里的精神俏气,反倒有些无精打采的模样,当真是不像她。

“没事,你去打盆水给我洗洗吧。”如绒坐在妆台前头也不回地说,临月知道劝不动,也就不敢再劝了。

梳洗过,又仔细上了妆,一切妥当后,送药过去的时候还是迟了一些。

御书房内,夷皇正跟皇甫靖一同问导着最小的十四皇子的功课,见如绒进来,只道,“方才还跟你六哥说起你怎么还没过来,可算是来了。”

“父皇恕罪,瑢儿午后小憩,没想睡得太沉,临月那丫头也忘了叫我,这才给耽误了。”如绒勉强笑着,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和平日一样。

夷皇看一眼如绒,端过她送上的汤药,又道,“若是累了便好好歇着,这汤药让太医院熬好送来也是一样的。”

“这是女儿的心意,怎么能一样?”如绒含笑着说,又补充道,“进来时已经让尚药公公试过了。”夷皇点点头,这才将汤药送到嘴边。

旁边的小十四趁机上前,一派乖巧地朝如绒小声问安,“问七皇姐安。”

如绒看一眼比纪染年纪还要小的十四弟,如今在宫里,最单纯的也只有这个十四弟了,轻声道,“十四弟又叫父皇抽问功课了?肯定是上课没有认真听师傅讲话。”

“是旭儿学问不精。”小十四低了脑袋小声地说,夷皇刚刚喝下汤药,漱了口,忽然道,“你有这心思关心你十四弟的学问,也不多关心下自个儿的事。”

“……瑢儿能有什么事?”

“今日你母后请了那么多位公子侯官,瑢儿就没一个看得入眼的?”夷皇随意一句,叫如绒心头一跳,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是瑢儿叫父皇和母后费心了,瑢儿如今只想父皇安康。”

夷皇闻言脸上又是一缓,半怀欣慰似的,“父皇知道你孝顺,不过你也早到了适婚的年龄……”

说到这里,夷皇忽然顿了顿,又问,“朕听说你和天下楼楼主明玉房倒是关系较好,瑢儿觉得他又如何?”

虽然早有了心理准备,但乍听这名字时还是觉得胸口一闷,复杂的情绪自胸前盈起,脸上的笑容已是越发自然如常,“瑢儿和明玉房以及唐颜夕都是在宫外偶然结识,或许在别人看来确实关系较好,可瑢儿待他便跟待颜夕一样,并无特别。”

“可本王瞧着你们在西和院厢房内倒不止是关系较好那么简单啊。”皇甫靖忽然凉凉开口,语带戏谑,如绒睨他一眼,只说,“西和院那负责领路的宫人记错了房间,当时走错了房间也是自然。”

“不管是不是走错了房间。”夷皇忽然开口,眼眸落在如绒的脸上,声音轻而沉,“堂堂公主却和人独处一室,难免叫人多想,这事若传出去,对你身为公主的名声也不好。”

“父皇……”如绒听他语气忙要开口,却被夷皇轻巧地打断。

“天下楼楼主虽是一介商人,但瑢儿你若瞧着喜欢,父皇还是会为你们指婚。”夷皇的话说到这里,如绒便知道自己的担忧已经应验,父皇确实为了保全她的名声打算给他们指婚,说她喜欢明玉房也不过是个借口。

所幸的是,父皇并不知道,她真的喜欢明玉房。

脸上含着浅淡的笑意,如绒难得的没有顺着夷皇的话说,只道,“父皇也说明玉房不过是一介商人,又怎么能够配得起公主之尊,瑢儿要嫁的,必然是要家世与相貌人品皆当的夫婿,还请父皇不要为瑢儿操心了。”

听着他这话,不止夷皇,连皇甫靖也有些意外了,他原以为,她这么不顾名声地保全他,这其中断然不会只是一般的情义在其中。

“瑢儿这么说来倒也是。”夷皇点点头,“好歹是公主之尊,与一介商人配婚确实辱没了你,可这明玉房虽说与你结识一场,但他终究坏了你的名声,父皇也不能让你受了委屈……”

夷皇话音未落,如绒已是心头一跳,身体的反应比大脑的反应更快,蓦地上前一步,“父皇,瑢儿不曾受到什么委屈,今日之事说到底都是瑢儿自己走错了屋子却被人撞个正着,明玉房实在无辜,还请父皇别再追究此事。”

如绒说着,双膝一屈竟是直接跪了下来,一直在边上听着的十四皇子见状顿时瞪大了眼,要知道父皇宠爱七姐那是人尽皆知的,平日行礼也省了她的跪拜了,谁曾见过她双膝碰地呢?

而皇甫靖,要说他之前不过是猜测,但看她这会儿竟然为了一个明玉房下跪,心里已经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夷皇则是拧了拧眉,站起身道,“瑢儿这是做什么?”

如绒抬头,一脸无辜地看着自家父皇,“瑢儿今日鲁莽才叫父皇操了心,也实在不想因为我而连累友人受罪……父皇,您若真担心瑢儿名声受损,那瑢儿就终身不嫁,一辈子守在父皇身边可好?”

如绒最后一句说得半是娇晒半是认真,夷皇怎么可能听不出她话里的硬气,顿时摆摆手,示意她起身,这事就算揭过去了。

如绒慢慢站起身来,瞧着父皇那无可奈何又满是宠溺的神色,唯有她清楚,那句终身不嫁,她是认真的。

从御书房出来,向小十四告了别,走到拐角的宫道时,便听身后一道不阴不测的声音传来,“那么不顾声名地帮人,现在还要费尽心机在父皇面前护人周全,你对待‘朋友’还真是不留余力啊。”

前面的脚步微顿,如绒转身,看到皇甫靖由宫人提着宫灯慢慢走来,脸上的表情在宫灯不明不暗的灯火下映照得越发阴沉不定。

“六哥有时间折腾这些耍心机嚼舌根的小事,倒不如去做点正经事。”

皇甫靖闻言脸色又是一沉,“本王做什么事轮不到你来管,本王只怕你就算这么上赶着为人着想只怕对方也未必会领你的情。”

皇甫靖随口的一句却实实在在地戳中如绒心里的痛,他看着她脸上不自然地一僵,顿时冷哼一声,径自绕过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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