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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我已经尽力了

将臣 /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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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颜夕不是你们以为的那边糊涂,她当真不愿意的事情,就算是皇甫唐木也逼不了她,所以,她既然决定嫁给皇甫唐木,那就一定是她自己的选择。”百里瑭漠声说着,琥珀色的瞳冷冷盯住眼前的明玉房,冷声补充,“所以你们之中,我不允许任何人去破坏她和皇甫唐木的婚礼。”

若不是她自己要回到自己身边,再多的逼迫都是没有意义。

他不是不愿意给她机会,而是他已经等了两个月了。

两个月,却只等来这样的消息。

唐颜夕,我自问……我已经尽力了。

百里瑭最后看一眼这满桌的狼藉,忍了忍胸口处汹涌的疼痛感,这才沙声开口,“明玉,把这些东西都烧了吧,从今往后,我也不会再来这里了。”

明玉房愣了一愣,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东西,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百里瑭转身离开,连一点眷恋也不肯留下。

这一回,他是真的死心了。

“唐颜夕,你为何会不是君后?”明玉房看着百里瑭的背影如是低喃,“你若不是君后,整个卑族只怕再难找到另一个了。”

即便有那么一个女子能得整个卑族的拥戴,可是却没有办法让璟君对她敞开心扉。

所以唐颜夕,你为何会不是?

皇城的那边依旧唢呐硝天,新嫁娘从城中一处别苑出发,绕城一周又送回了木府,娇娘等人皆化了妆扮混在人群之中,一路憋着笑看着新娘送入洞房,尉迟霖也在宾客之中,看着新娘被送入新房,终于冷哼一声,起身,嘴角却挂了些许的释然。

至于新房那头,一身嫁衣的新娘轻轻拨开凤冠前的珠帘,妆容精致的娃娃脸露了出来,在确定屋里再没有其他人时,终于起身——手上红菱狠狠往地上一摔,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骂,“唐颜夕,老子跟你没完了啊啊啊!”

那声音,俨然是枕竹……

夷国最冷的严冬悄然过去,春日悄悄拔了芽,木王娶亲的热闹仿佛刚刚过去不久,皇城又出了一桩大事。

皇甫擎设计毒杀皇甫晋,还欲嫁祸皇甫唐木,结果皇甫唐木早有防范,竟与皇甫晋联手引皇甫擎入局,夷皇因为这件事,本就不怎么好的身体一下子就垮了,但是到底顾念着皇室的尊严,只将皇甫擎关了禁闭。

皇甫擎看着眼前的皇甫晋,明明还是那副阴狠的模样,可是他还是觉得这个六弟变了。

“六弟,你果然是变了,以前的你,是绝对不会跟皇甫唐木合作的。”尽管被拘禁府中,皇甫擎依旧是那一副微笑从容的模样,只是这样看着,就让人觉得可怕。

“每回听到你这么称呼,本王就觉得想笑,皇甫擎,事到如今,你就不能收起你虚伪的模样么?”皇甫晋冷眼看着皇甫擎,脸上还带着些虚弱的冷笑。

为了骗过这只狐狸,皇甫晋几乎搭上了半条命,尽管养了大半个月,脸色还是有些难看。

皇甫擎听着他的话,嘴角的笑容淡了淡,“本王只是不明白,你我鹬蚌相争,伤了我,累了你,却让皇甫唐木一个人渔翁得利去了,你皇甫晋什么时候竟然这么好心了,搭上自己去帮一个外人?还是说,你现在已经改口称他为三哥了?”

“我和如绒一样……”皇甫晋的声音冷淡,阴冷的眸子紧紧锁住眼前的皇甫擎,“对于看不上眼的人,摆不出像你那样的虚伪亲昵。”

骤然听到如绒的名字,皇甫擎显然愣了一愣,看着皇甫晋,眸底多了几分探究的意味。

隐约的,皇甫擎似乎猜到了原因,却是在他看来绝对匪夷所思的原因。

“没想到,你竟然是为了她?”皇甫擎笑了,不似从来的微笑虚伪,而是真的觉得好笑,“本王一直以为,这些年,你也不过是借着她在父皇面前争眼罢了,皇甫晋,本王确实没想到,从来阴狠如你,竟然真的把那丫头当成自己的亲妹妹了?”

意外的,皇甫晋却没有否认,“是又如何?”

皇甫晋冷眼看着皇甫擎,“像你这样,空有一副虚伪做作的假象,内里却早已和妖鬼无异,人人都道我皇甫晋锱铢必较,却不知你皇甫擎才是真正狠毒计较之人,七妹虽挡你对付皇甫唐木,却从来不曾刻意与你作对,你却是打算把她往死路上逼。”

若不是那天在牢外听到两人的对话,皇甫晋不会知道,皇甫擎可以因为这样的理由用这样的手段逼迫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亲人,尽管他们不是并非同母所出。

所以当皇甫晋两次三番阻挠了皇甫擎对付皇甫唐木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会成为皇甫擎的新目标。

皇甫擎听着皇甫晋的指责只是笑,“在这宫里头,谁比谁更干净?要论对付人的手段,谁又比得上你晋王?”

“那又如何?”皇甫晋冷笑,“如今被拘禁失去自由的,是你皇甫擎。”

一句话,让皇甫擎嘴角的笑瞬间冷了下来,皇甫晋说到这里,兀自起身离开。

屋外阳光晴好,湖岸边柳絮渐绿,娇嫩如许,皇甫晋只是看了一眼,便兀自转身,那种清嫩的颜色,向来不是他所爱,偏偏有个人喜欢。

他的伤并没有好全,马车一路归府,便叫他额角渗了点点冷汗。

下车的时候管家迎上前来,看着皇甫晋的脸色,忙去命人准备药汤,又伺候着人回房歇息,这才像是想起什么,忙道,“王爷出门后,有一名姑娘来过,给王爷留了一封信,还有一个盒子。”

皇甫晋看着管家的将东西呈上,打开信封,里面却只有一张药方。

皇甫晋随手接过那张方子,待看到上面的字体,双眸微滞,半晌,眯了眯眼,又打开桌上的小盒子,里面是一个白玉的小瓷瓶。

皇甫晋随手从小瓷瓶内倒出一颗黑色的药丸,嘴角勾了勾,将一颗药丸投入口中吞下,随即吩咐,“外头的汤药不用准备了,换上这张方子,熬上。”

管家虽然莫名,却不敢多加质疑什么,忙不迭的应声退下了。

皇甫晋将那小瓷瓶拿在手中把玩着,脸上的颜色好了许多,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浅笑,像是自语一般,“本王就知道,你从来不像你外表瞧着那么听话。”

什么永世不再踏足夷国皇城,对他的七妹而言,全是屁话。

皇城城门口处,一年轻公子坐在路边的一辆牛车上,双腿百无聊赖地晃荡着,一张娃娃脸迎着阳光,脸上是猫般惬意的模样。

一身素淡织衣的女子走过去,抬腿踢了踢那双乱晃的脚,“走了。”

娃娃脸眯了眯眼,屁股蹭啊蹭地挪开一点地盘,问她,“还去宫里头么?先说好我不去的哦。”

女子直接睨过一眼,“你是当着大街睡糊涂了吧?我已经去过了。”

“好快。”娃娃脸嘟哝一声,目光忽然转过正对城门的一处茶楼之上,明动的眸子落在酒楼二楼一处挂着竹帘的雅间,眯了眯眼,随后对着竹帘那处露出一个可爱又无辜的笑容,这才从牛车上跳下来,随手挽过一旁女子的胳膊,“我们回去吧?”

女子形式般的甩了甩胳膊,“还在大街上呢,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

“不懂。”娃娃脸无所谓的耸耸肩,小声嘀咕,“我又不是男的。”

酒楼那头,流离如玉的眸子直直落在那个被年轻公子挽着手的女子,面上带着淡淡的眷恋,虽然稍稍易了容,却并不妨碍他认出她来。

没想到,她也回来了。

定定看了半晌,流离转头,望向雅间内的皇甫唐木,问,“王爷,不去见见颜夕姑娘么?”

“她知道我在。”皇甫唐木抿一口清茶,漠声道,“她不过来,就随她去吧。”

“颜夕姑娘和七公主在一起,似乎……并没有回到百里瑭身边,王爷完全可以让她回来,也好过她独自一人在外漂泊的好。”

皇甫唐木一双黑眸淡淡扫过窗外,看着那人刚刚坐着的牛车,眼睛深得像要将人陷入其中,“她已经跟我辞职了。”

“辞职?”流离眼角抽了一抽,显然对这个奇怪的词没有理解过来,皇甫唐木也没有解释的意思,过去那么多年,不管他说什么,那个孩子总是遵从着,每每只将他的话奉为圣旨,他也早就习惯为她安排一切。

所以,当她处心积虑地逃婚之后,他才发现,那个孩子已经变了。

她有了自己的想法,有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有了想去的地方。

她既然不愿意回来,就让她自己出去闯闯,也未尝不可。

“枕竹那边如何了?”

“入春开始发病,已经宣布病重。”流离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最多不过一个月,木王妃便会传出病逝的消息。”

皇甫唐木点头,闷应一声,“嗯。”

差不多的时候,两人起身准备离开茶楼,结果刚一出门,就看到某个本应该在家中易容装病的人摇着扇子从一楼晃荡而上,在看到楼上的两人时,枕竹的脸色明显僵了一僵,“公子,属下可以解释的。”枕竹垮着个脸很是无辜的模样。

皇甫唐木微微挑眉,流离则是直接温柔地笑了,枕竹忙不迭的奔将上前,可怜兮兮地叹,“公子,属下只是想出来透透气。”

“透透气?”一旁的流离微笑重复,枕竹忙笑,“出来透透气,顺道调查一下……大皇子的事情。”

提起大皇子,皇甫唐木的眸色微动,“他回来了?”

枕竹愣了一愣,当即崇拜道,“公子真是神机妙算!”

“若不是人在皇城,你这会儿就该跑到别处去透气了。”皇甫唐木说着,兀自绕过枕竹下楼离开,枕竹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纳闷。

让调查那失踪多年的大皇子动向的是公子,如今知道消息又一副若无其事的也是公子。

公子当真是……太神秘莫测啦!枕竹觉得自己真是越发崇拜公子了!整个十二堂中,能像他枕竹一样以“木王妃”的身份待在公子身边的还能有谁?有谁?

城门那头,唐颜夕一身公子装扮拉着如绒往街市走,她的意思是,去探望蓝婆婆应该带点皇城特产的小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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