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小说网 250xsw.com

第三百三十八章 寻找

羽落九云 / 著

微信公众号搜索"250文学网"




在迷迷糊糊之中感受到了,似乎有人单依纯渐渐的吹拂而下。

傅裴怀中身躯遭此愈渐轻薄,深褐药汁灌进又悉数呕出。

“傅裴……”

顾倾歌从未想过时间能够把对一个人的思念拉得这么长,她没有办法。

趁其人有半刻清明便附耳语、唤他名姓。顾倾歌记得的,京都烟柳画桥奔不开离北铁骑、京都的四角的天也容不下海东青展齐的翅。

恍惚之间,疾荡热息灼热莹白脖颈、掀帘栊袭来鸿雁山的风,耳畔又余冷刃叮哐、三十万离北铁骑嘶鸣。

在梦里,有人要邀顾倾歌同做端州的月下梅、做鸿雁山的松间雪,却不曾遑论离北的狼崽儿有这一番风流性,狼戾破空击碎矜傲、生生挣脱礼法束缚。

非要逼得沸血都被燃透了在轻薄皮囊里头,口舌牵绊、追逐撕咬,谁也不放开谁,谁也不放过谁。

仰山雪不该横于污脏尘世,污脏尘世也容不下鸿雁山的朗月清辉。

她迷迷糊糊听见了,叙语里有离北的透亮的天、有抬手便能触到的云和低沉啭喳牧歌。

“晃一晃,病消散。等你好了,本少爷带你骑马。”

是他回来了吗……

顾倾歌不确信。

已经到冬日的末尾了,按理来说也要入春了。

亭台水榭就像不染红尘的一片仙境,在偌大的宫廷内不作声响,事实上也确实坐落在最角落里,像是刻意想把自己隐藏起来,最好不要被旁人发觉打扰。

明明是像冷宫一样的位置,几乎没有宫女太监走动,静的几乎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见,可却朝野上下都清清楚楚地知道这个地方。

就像是一根细小银刺深深刺进血肉里,虽然微乎极微,可总还是会让人不舒服,总想着除掉才安心。

床榻上的人埋在被窝里的手指轻轻颤了一下,微微睁开双眸。

赵然不喜欢天亮,可黑夜也是不讨喜的。他只觉着这光扎眼,睡得朦胧的凤眸被扎的生疼。

赵然想伸手把床帐拉下来挡住光线,却只觉得手臂酸涩抬不起来,腰间酸痛的就像要生生折断,太后一倒,他似乎也失去了继续奔赴的缘由。

他脸色更是一白。

不因为其他,因为他清清楚楚的知道,没有办法解决这些,

很正常,没有人帮他清理。

在后半夜,他已经被他已经迷迷糊糊昏过去了,一睁眼便已是日上三竿。

习武之人最知道如何被折磨,让他觉得恶心不已,明明知道是那人惯用的折辱他的方法,却还是会被气的攥紧拳头浑身发抖。

赵然转过酸软的脖颈,床头安静放着碗黑乎乎的药汤,闻起来苦的让人几近作呕,旁边还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

赵然冷眼看着,傲世的凤眸里不带半点温度,咬着下唇用手臂撑起身子,随着被褥下滑,伤痕累累,都是四王爷的杰作,四王爷看中了他的武力。

他在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赵然现在是想一刻都不停地去清理自己,保护好自己,红莲水榭此刻看似是只有他一人。

其实这个名字是四王爷取的,这宫殿的牌匾也是四王爷当初亲自提笔,到是还费了他好些心思。

头部传来疼痛,赵然颤抖着手扶上左额角,发现那不知何时已经用白纱布缠绕包扎了起来。

他想起来了,昨晚他听得王爷府里不知是庆祝谁的生辰,办了寿宴,欢歌笑语热闹的就连这红莲水榭也听到了些动静。

四王爷是府中的主人,自然是要坐镇的,想是今晚不会来了。

他走出屋,看着高嵩着的朱红的墙面,视线缓缓上移,盯着那灰白的瓦砖与蔚蓝的天空交际处。

他想走。

早就埋藏在心里的念想,一旦被点燃,是熄不灭也藏不住的。

他是侠客,属于自由自在的天地,

其实现在想来还是他被当成猎物圈养的久了,有些形式都分不清了,也可能是他真的太想离开了,导致把一切都想的太简单。

他才知道原来一直寂静无声的水榭,其实是藏着很多人的。

那门明明是敞开着的,但是他却真真正正跨不出去。

就算真的出来了这门,王府的围墙层层环绕,一层比一层高,就连天空都像是要遮挡住了。

可悲可笑。

或许是宋想容对他太好了,兴许是滦泽太理解他了。所以,他能理所应当之中觉得一切都出乎意料的简单,

宋想容把他藏的很好。

后来便记不怎么清了,侍卫拦下了简直就是废人一样的他,四王爷很快就赶了过来。

四王爷牢牢攥住他纤细的手腕,就像要把那手生生给折断。

武力可以让侠客诚服。

他用力地拽着往水榭屋内走去。

两人发生了些争执口角,其实也很正常,他们就没有和平相处过,推搡间赵然被推的撞到了桌角,尖锐的桌角很快便在细嫩的鬓间留下了鲜血淋漓的伤口,鲜血顺着消瘦的侧脸往下淌,在惨白的脸庞的衬托下更是显得触目惊心。

四王爷却好像没怎么在意,拽着他强硬地摔在了地上,一遍又一遍的,用拳头粗的鞭子揍得他皮开肉绽。

赵然总是不吭声,他从不屑于也不愿向四王爷求饶。

他被逮捕以后,就负了宋想容,负了滦泽。

负了这一生中,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两个女人。

所以,赵然才明白,不可以认输,不可以诚服。

他偏不随四王爷的愿。

漆黑的夜总是很漫长,他宁愿锒铛入狱受十八般酷刑也不愿被这般欺辱,可四王爷总是能想到最好的方法去一再试探他的底线,看看是不是还能让他更痛苦些,更不堪些。

意识朦胧间,死抓着床单的手已经松了力道,疼得惨白的脸庞布满了蜿蜒的泪痕,合着鲜血染湿了枕头。

其实昏过去很好,赵然每次都想着可以昏睡过去,这是第一次得偿所愿。

四王爷可舍不得他死呢,欺辱的对象总要活着才有趣。

冰凉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额角的纱布,习惯性地摸了摸额头,果然是滚烫的。

 
目录